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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節

三魂七魄都很虛弱麼?她的記憶,果然不是靠心理暗示來篡改的。
心裡這麼想著,我就漸漸陷入了沉睡。後面的事,自然有仙兒他們去處理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梁厚載也坐在另外一個牆角里小睡,仙兒和羅菲百無聊賴地坐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唯獨劉尚昂不在暗哨裡。
我問仙兒:「瘦猴呢?」
仙兒說:「出去偵查了,今天村裡的情況有點特殊,那些埋伏在村裡的葬教成員,全都沒有出來走動過。」
我又問她:「他出去多久了?」
仙兒:「三四個小時了。」
之後我就沒再說話,支撐著地面站起來,在屋裡簡單活動了一下,吃了點東西。
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劉尚昂回來了,他進門的時候將一帶食物隨手放在一旁,對我說:「楊聰秘密潛出了村子,和他一夥的那四個女人,全都住進了王大海家裡。」
我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問他:「楊聰離開村子裡,往哪個方向走的?」
劉尚昂:「從村東口出了村,然後就朝市區那邊走了,我估計他這次離村,應該是尋找增援去了。另外,剛才我在王大海家門外偷聽了一會,感覺楊聰的四個師妹正在發牢騷,他們對於昨天晚上那個傳訊的女人非常不滿。」
我挑了挑眉毛:「為什麼?」
劉尚昂說:「聽她們的意思,好像是覺得傳訊的女人沒把他們的話傳給化外天師,她們說,如果化外天師知道了他們現在處境,肯定早就出手相助了。她們覺得,一定是傳訊人故意隱瞞了店子村的情況,因為他們沒有給傳訊人足夠的好處。」
這時候,梁厚載突然睜開了眼:「也就是說,楊聰這次離村,很有可能是想直接和化外天師聯繫。」
聽他這麼一說,我趕緊把楊聰的照片發給了莊師兄,讓他們特別留意這個人。
莊師兄回信說,早在楊聰進市區的時候,他們就盯上楊聰了,現在已經派人跟蹤。
收起電話,我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將視線轉向了窗戶。
烤房的窗戶被濃重的油漆塗成了深色,幾乎看不到外面,只能從這些油墨乾裂的縫隙中看到幾粒雪花正從天而降。
雪又開始下了。
劉尚昂看似很懶散地靠在烤房門口,不經意地問我:「道哥,你說,楊聰這次能把化外天師找來嗎?」
我從鼻子裡出了一口長長的氣,沒說話。
梁厚載則在遠處說:「化外天師能不能來,就要看店子村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了。」
在這之後,我們幾個就很少交流了,只有仙兒和羅菲會偶爾聊上幾句。
其實自從來到店子村至今,我就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我想,其他人應該也有能感覺到這份壓抑,並在這些天的潛伏中,每個人都漸漸受到它的感染,變得越發沉默寡言。
就在所有人都不再說話,狹窄的烤房寂靜到極點的時候,一陣刺耳的手機震動聲從劉尚昂那邊傳了過來。
我皺著眉頭朝劉尚昂那邊看去,就看見劉尚昂也是一臉不耐煩地掏出手機,不過很快,他就換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將手機遞給了我。
是包師兄發來的信息,他已經查清了之前被我們抓住的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
信息上說,這個女人隸屬於一個曾經非常有名的傭兵組織,那個組織和葬教一樣,也十分神秘。因為他們的制服上紋著一個大寫的「b」,加上組織中的人都非常擅長夜間作戰,國外的一些同行就簡稱他們為「b」或者「black」,而在國內,雖然知道他們的人不多,但提到他們的時候,也有一個固定的稱謂:黑兵。
由於在早年的時候,黑兵曾受西方勢力的委託滲透到國內,包師兄和莊師兄奉命調查過他們,我們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當年滲透計劃的負責人,她是個美籍華人,名叫陳蓮蓉。
三百四十一章 老熟人
第一條信息大概就是這麼多內容。很快,包師兄又發來了兩條信息。
第二條信息上說,十年前,包師兄和莊師兄已經制定好了圍剿計劃,準備將那股境外勢力打盡,可中途卻出了岔子。不是包師兄和莊師兄出了岔子,而是陳蓮蓉他們出事了。
陳蓮蓉,包括她帶領的那支二十人部隊,在一夜之間突然失蹤。沒人知道他們遭遇到了什麼,只是在包師兄帶人衝入他們的據點時,發現據點中只剩下了一些零散的槍支彈藥,現場還有非常激烈的搏鬥痕跡。
從現場來看,這一隊身經百戰而且全副武裝的僱傭兵是被另外一股力量劫持了。
這些人像人間蒸發的一樣,包師兄和莊師兄找了他們三年,卻一無所獲。
在這期間,莊師兄詢問了附近的部隊,任何一支部隊都沒有向那個地方派過兵,而且當時負責監視秘密據點的偵察兵,也沒有聽到任何的搏鬥聲。
陳蓮蓉一夥人的失蹤從此成了一宗懸案。
也就在他們這夥人失蹤後不久,黑兵在東亞的分部以及北美的總部遭受不明勢力襲擊,在一夜時間徹底覆滅。
包師兄說,對於那一次襲擊,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組織站出來承擔責任,也曾有很多個人和團體調查過黑兵的覆滅原因,可不管是誰,最終的調查結果都大相逕庭。
那就是,黑兵組織是被一股不明勢力襲擊,上層建築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崩塌,下層人員也全部不知所蹤。
整個黑兵組織,人數在三百以上,卻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這幾乎是人力所不可能完成的事。他們就像是被吸入了一個巨大的黑洞,瞬間被黑洞的力場撕碎,連渣都沒留下。
在一些組織的秘密案宗裡,這一次的事件,也被稱作「黑洞」事件。
包師兄說,陳蓮蓉的出現似乎也印證了,黑洞事件也許和葬教有著極大的關聯。
最後一條信息是條彩信,內容是一個女人的照片。
那個年代的手機像素是很低的,照片看上去雖然有些模糊,但我們還是能一眼認出來,她就是我們之前抓到的那個女人。
只不過,照片上的陳蓮蓉身材看上去更結實一些,她身上穿著傭兵的裝束,背後背著一把微沖,在她的面頰上,還有因長時間暴曬而產生的曬痕。
劉尚昂收起手機,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葬教的背景好深啊。」
我沒接他的話茬,只是歎了口氣。
這些天,我感覺自己對葬教的瞭解越來越深了,可瞭解越深,我就覺得自己陷得越深,它就像是一個漫無邊際的泥沼,一腳陷入,就讓人寸步難行。
也就在劉尚昂剛收起手機後不久,我的手機又在褲子口袋裡震盪起來,發出一陣讓人心煩的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