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黑水屍棺 > 第286節 >

第286節

我也是沒轍了,就對羅菲說:「那什麼,借你兩百塊錢,回頭和上次借的一起還你。」
羅菲眨眨眼睛,問我:「借錢幹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很誠實地說:「請你吃飯。」
羅菲看了我一會,突然笑了:「你剛才找提款機,不會也是想取錢請我吃飯吧?」
我點頭:「順便還錢。」
羅菲還是一臉的笑意:「你這人真有意思,逛了這麼許可都批不下來吧。」
聽我這麼一說,羅菲就掩嘴笑了:「你怎麼也是只看外表啊,你們寄魂莊不也有很多看起來髒兮兮的小旅店?」
我挑了挑眉毛:「你的意思是,這個小店裡面還有玄機?」
「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羅菲一邊說著話,一邊走了進去。
我和梁厚載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皺了皺眉頭。沒辦法,雖然羅菲已經那樣暗示我們了,可門外的那一片油污,我們實在是看不入眼。
稍稍猶豫了一下,我和梁厚載還是跟著羅菲進了店。
二百六十五章 地下餐廳
店裡連個服務員都沒有,只放著幾張髒乎乎的桌子,牆壁和掛在房頂上的吊扇都泛著一層黑乎乎的油光,只有屋子盡頭的櫃檯看上去還算乾淨。
來的路上我曾留意過街道上的其他店面,不能說家家客滿吧,至少每家店的裡裡外外都有不少客人,唯獨這一家店,簡直門可羅雀。
不過想想也是,這地方髒成這個樣子,換誰也不願意在這吃飯。
羅菲走到櫃檯旁的一個小門前,拉開門簾走了進去。
我們兩個跟在她身後進了門,又路過一個髒乎乎的廚房,最終來到了一個半開放式的院子。
院子裡鋪著柔軟的草坪,草坪上擺著一張張歐式風格的餐桌和鐵雕座椅,每張桌子上都有一個黑色的小鈴、一包沒拆封的紙巾,雖然現在是晚上,可每一張桌子旁邊,卻都撐著一把遮陽傘,這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別緻的室外咖啡館,不管是地上的青草,還是那些餐桌、座椅,都被打理得非常乾淨。
在院子的正上方,還蓋著一個半透明的塑料棚頂,地上點著蚊香,靠近廚房的牆上有排氣扇,在院子的角落裡,則是一個立式空調。
我站得離空調比較遠,感受不到空調中吹出來風,只能聽到空調發動機發出的輕微噪音。
這裡的溫度也就是二十六七度的樣子,很舒適。
除了我們幾個,院子也沒有其他客人,羅菲找了院子正中央的位子坐下,她拿起桌子上的黑鈴鐺搖了搖。
一陣清脆的鈴聲過後,一個侍者打扮人推著輛銅黃色的小推車走了過來,我都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這個侍者個頭不高、手指卻異常修長,他雖然帶著手套,可我還是留意到了,他的手指不但修長,而且指節竟然不是三節,而是四節!
師父的《行屍考錄w上記載了湖北有一個盜家門閥,那個家族的嫡系子孫,手指全都有四節。
羅菲看到侍者,就很開心地打了招呼:「盧大叔。」
對,湖北盜家,就是盧家。
侍者推著車子過來,笑著對羅菲說:「這不是羅家的大小姐嗎,怎麼想起來照顧我家的生意了?」
羅菲笑了笑,說:「之前一直聽泰哥說,你們店的燒烤味道很正,一直沒機會來呢。」
「哦,吃燒烤啊,正好我今天備了不少料,」侍者說著說著,就將視線轉到了我身上,他只是簡短地看了我一眼,就開口說道:「你是柴宗遠的高徒,左有道,還有你,李良的關門弟子,梁厚載。喝,你們這一桌還儘是些狠角色呢。」
這個人和我素未蒙面,為什麼一眼就能認出我?
我再看他的時候,心中不由多了幾分警惕。
羅菲就在一旁為我解釋:「盧大叔是行當裡身價最高的線人,咱們這個行當裡的事,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
我想了想,問這位「盧大叔」:「這麼說,你和九封山是競爭對手了?」
「盧大叔」搖了搖頭,說:「我是線人,九封山是販子,不一樣的。他們負責販賣情報,而我呢,只負責穿針引線。只要有錢賺,他們什麼樣的消息都肯賣,可我從來不賣消息,更不會把我見到的事情說出去。所以,在我這吃飯,想說什麼都可以,我會為你們保密。不過相應的,封口費算在飯錢裡。」
說完,他突然咧嘴笑了,還朝我伸出一隻手來,說:「盧雲波,湖北盜門。」
我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這時候他的手指卻突然間發力,狠狠夾住了我的整個手掌。
和守正一脈的人比指力,這傢伙腦子有問題嗎?
我的手掌和手指同時用力,猛地捏住了他的手掌,然後我就聽到他猛吸了一口涼氣,疼得差點跪下。
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我也不敢做得太過了,立刻鬆了手上的力道,盧雲波揉著自己的手掌,很無奈地歎了口氣:「守正一脈的天罡鎖果然厲害。」
說完,他就從推車上拿了三塊濕毛巾給我們擦手,又拿了點菜單給我。
我大略看了一眼菜單,只有最後一頁是燒烤,前面的全是西餐一類的東西。
羅菲拿起菜單,又將它還給了盧雲波,讓盧雲波看著上菜就行了,不用點。盧雲波很有禮貌地收回了菜單,又從推車上拿出一個夾子,將我們擦過手的毛巾收了起來。
他臨走之前,我還特意提醒他:「等一會閆曉天也來,烤串多上點,別一會不夠吃的。」
盧雲波轉過頭來,有些不置信地問我:「閆曉天,百烏山那個閆曉天?」
我先說是,轉而又問他:「今天的事,你不會告訴其他人對吧?」
盧雲波點了點頭,就推著車子走了。
這一次我終於看清楚了,在空調旁邊有一個很窄的暗門,盧雲開門的時候,我隱約看到門的另一側大概是一個類似於廚房的地方。
羅菲目送盧雲波進了暗門,才對我說:「這家店的夥計、廚師、老闆,都是盧大叔一個人。我小時候有幸吃過盧大叔做的鄂菜,味道一絕,泰哥說他燒烤做得比鄂菜還好,只可惜前些年義父管得嚴,一直沒機會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