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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節

羅菲顯得有些疑惑了,雖然她沒說什麼,可從她的眼神裡,我就能看出她的疑惑。
我就繼續對她說:「我認為,趙德楷極可能是和百烏山外的什麼人聯合了,或這麼說吧,有人想借趙德楷之手,攪亂百烏山。雖然百烏山已經沒落了,可它畢竟是行當裡的千年大派,百烏山一亂,黃土坡大概也不會太平。所以,就算閆曉天不求我幫忙,我一樣會幫百烏山。」
羅菲一邊慢慢點著頭,一邊問我:「可是,你到底想從閆曉天這裡拿什麼好處呢?他這人窮得要命,好像也沒什麼油水可撈吧。」
她說話的時候,明顯帶著幾分擔憂,我知道,她是擔心我真的會對閆曉天不利。
我笑了笑,對她說:「放心吧,我不會對閆曉天怎麼樣的。至於拿好處這件事呢,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也別多想。只不過,究竟拿什麼樣的好處,我現在也說不好。唉,這些事太燒腦子了,還是讓梁厚載來想吧。」
有風掠過,撩起了一陣短暫的沙塵,也撩起了羅菲額前的長髮。
月光灑在她那被亂髮擾動的臉上,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雖然沒有仙兒那樣的雍容和徑直,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乾淨和……靈動,我也不知道用靈動這個詞來形容她是否確切。
風沙過後,羅菲用手指簡單梳理了額前的亂髮,這時她才發現我一直在盯著她看。
那一刻,她臉上好像變得紅潤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你看什麼呢?」
我幾乎想都沒想就說道:「我總覺得,好像從什麼地方見過你,可我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你。」
羅菲笑了:「說不定是在夢裡見過呢。」
我也笑了笑:「夢裡……估計不太可能。」
有仙兒這尊大神在,我每天晚上夢到什麼,她大概都是知道的吧,如果我曾在夢裡夢見過羅菲,仙兒在第一眼見到羅菲本人的時候,肯定會有很大的反應。
我心裡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刻意去感知了一下仙兒的狀況。
她還在沉沉地睡著,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這一次她比以往任何一次睡得都久,而且我還能從她身上感知到一股很強的靈韻,這道靈韻正以極快的速度融入到仙兒的體內,滋養著她的三魂七魄。
我知道這道靈韻來自於我脖子上的養魂玉,可這幾年來,養魂玉的靈韻一直是以很慢的速度溢出,這股靈韻流經我的胸口之後,會和我身上的純陽氣融合,然後兩種氣同時融入仙兒的魂魄,讓她的魂魄一天天變得越發茁壯。
按照正常的速度,再過三年,仙兒就可以獲得完整的魂魄了,她甚至可以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實體。到時候,她將離開我的身體,獨立存在。而我也不會因為她離我太遠而變得虛弱。
可現在,養魂玉的靈韻似乎被強行抽空了,它們此時全都包裹在仙兒的周圍,以最快的速度讓仙兒的魂魄變得完整。
想到這,我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仙兒要出來,她急著要從我的身體裡脫離出來!
我趕緊掏出了戴在胸前的養魂玉,果然,養魂玉上面已經一點靈韻也不剩了。
我變得焦急起來,像這樣強行養魂是非常危險的,稍有不慎,仙兒就會灰飛煙滅。
羅菲大概是看到了我臉上焦急表情,就在一旁問我:「怎麼了?」
我沒時間跟她解釋,只是說道:「這附近還有沒有補給點,我有點事要辦。」
羅菲稍微思考了一陣,指著東南方向對我說:「朝那個方向走三公里有一個。你要去?」
我點了點頭,說我有很急的事情,必須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羅菲也沒再多問,騎車下了黃土坡,朝著東南方向去了,我也蹬著車蹬,緊緊跟在他身後。
她帶著我來到了一個土壑的底部,我就看到在不遠處的土崖下架著兩個帳篷。
這個地方,應該就是百烏山的補給點了。
我放下車子之後就快速衝進了一個帳篷,從裡面找了一支蠟燭,還有一個打火機。
我帶著這兩樣東西跑到背風處,才發現自己忘了帶紅線了。
羅菲跟在我身後,不遠不近地問我:「你是要鎖魂嗎?」
我轉過頭,衝她點了點頭:「你有紅線嗎,最好是帶金絲的紅線。」
羅菲立刻摘下了脖子上的吊墜,拆了墜飾,只把紅繩給了我:「給,金絲紅線。」
我給了她一個很感激的眼神,也來不及說謝,接過紅線,一邊輕喚著「仙兒」的名字,一邊在我自己的左手腕上綁了鎖魂印,而後左手托著蠟燭,右手點燃火機,將蠟燭點著。
剛開始,燭火很微弱,幾秒鐘之後,這道燭火和仙兒的魂魄相連,突然「呼」的一下旺了起來。
我這才鬆了口氣,看著燭光也知道,仙兒的魂魄現在非常壯實,她沒有大礙。
羅菲站在一旁看了我半天,突然問我:「你在鎖自己的魂嗎?仙兒是誰?」
我就對她說:「仙兒是我的伴生魂,你知道伴生魂嗎?」
羅菲點了點頭,又十分驚訝地看著我,說:「可我感覺,仙兒好像是個人名吧,人死後,魂魄是不可能成為另外一個人的伴生魂呀。」
「是人名,」我忍不住笑了:「可仙兒不是人,她是一個狐仙。對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問我,我到底想從閆曉天那得到什麼好處嗎?」
沒等羅菲回應,我就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寄魂莊和百烏山一樣,缺錢缺得厲害,雖然莊裡現在也有不少的產業,可還是收不抵支啊。其實吧,我是打心底希望閆曉天做上百烏山的掌派的,可就算他以後當了掌派,想得到實權,必須有自己的實業……」
二百六十三章 回延安
這時候,羅菲突然明白了我的想法,插嘴道:「你是想和閆曉天合夥做生意?」
不得不說,羅菲的腦子轉得很快,我話還沒說完,她就知道我後面要說什麼了。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人啊,沒什麼經商頭腦,我不是想和他合夥做生意,而是想從他的生意裡面抽成。這樣一來,閆曉天的產業也算是我們寄魂莊的產業了,以後他再有什麼事,我也好求寄魂莊的師兄師伯們幫他的忙。畢竟,閆曉天的事情涉及到整個,他見我進屋,就沒頭沒尾地跟我說:「你師兄和師嫂出去辦事了,估計得三四天才能回來。」
連續折騰了兩三天,又是風又是土,我身上被汗弄得黏糊糊的,簡單地「嗯」了一聲,就衝進了洗手間,趕緊好好洗了個澡。
羅菲住的地方離我們的房間不遠,我臨進房間的時候,她說她要先回去睡一會,吃晚飯的時候再來找我。
沖完澡,我裹著一條浴巾從洗手間出來,梁厚載放下手裡的書,一臉壞笑地問我:「怎麼樣,出去了這麼多天,和你的未婚妻廝混得怎麼樣?」
我白他一眼:「別瞎扯。什麼未婚妻?羅菲不認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