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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節

我立刻掀開封在魚缸上的皮,取出陰玉,快速將它放回玻璃瓶,又蓋上了瓶蓋。
就在我收回陰玉的這會功夫,一直遭受攻擊的那條魚已經肚皮向上,慢慢浮出了水面,而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狂躁不安的那條魚,卻漸漸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它就在魚缸裡不停地打轉,好像對什麼東西產生了極大的恐懼,可魚缸裡有沒有別的東西,除了被它弄死的那條魚,就只剩它自己了。
過了大概三四分鐘,那條魚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可馮師兄顯然不打算就這麼讓它待著,他伸出了手,直接將那條魚抓了出來,將起隨手扔在了桌子上。然後那條魚就開始奮力地掙扎起來,它的力氣很大,隨著它搖動身子和尾巴,包裹了金屬的桌面上不時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魚離開水能活多久,我不知道,但我從來沒見過一條魚在離水之後,還能堅持掙扎三十分鐘,中間都不帶休息的。
師父盯著那條魚,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我剛開始也沒想那麼多,直到我師父說了一句:「生命力太強了,強得超出常理。」
聽師父這麼一說,我突然聯想到了在龍王墓碰到的那些傭兵。
生命力太強了,強得不合常理!
馮師兄撿起桌子上的魚,又將它放進了魚缸,它入水之後,就歡快地游動起來,之前半個小時的缺氧,似乎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影響。
一旁的莊師兄說:「任何一種生靈受到陰玉的影響,生命力都會變得非常頑強,但這種玉對身附靈韻的東西無效。當它沉浸在無根水中的時候,也會失效。」
莊師兄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另外一個魚缸,還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明白莊師兄的意思,正想從玻璃瓶裡取出陰玉,師父卻朝我擺了擺手:「算了,不用試了。」
說完,我師父又問我莊師兄:「這種玉,可以複製活物?」
莊師兄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恐怕是的。」
師父環抱著雙手,緊緊皺起了眉頭,又說了一次:「雙魚玉珮?」
這一次,師父的語氣中還是帶著滿滿的不確定。
我有些好奇地問馮師兄:「雙魚玉珮是什麼?」
馮師兄對我說:「幾十年前,科考人員曾從羅布泊挖出了一把玉鐮,那東西能顛轉陰陽,複製活物,初次拿它做測試的時候,實驗對象就是一條魚,當時玉珮發動,就有一條一模一樣的魚被複製出來。就因為這,那塊玉鐮就被稱為『雙魚玉珮』了。不過這個實驗剛做完不久,雙魚玉珮就遭竊了,至今都沒有找到。」
馮師兄這邊剛說完,莊師兄接著對我師父說道:「我和有義也懷疑,這塊碎玉就是雙魚玉珮的碎片。」
可我師父卻搖了搖頭:「不對,雙魚玉珮我是見過的,上面的陰氣沒有這麼強。」
莊師兄說:「我師父也是這麼說。」
我師父沉吟了一會,又問我莊師兄:「被陰玉複製出來的東西,都是這麼暴躁嗎?」
莊師兄點了點頭:「當它們被複製出來的前幾分鐘裡,都會變得莫名狂躁,而本體在這個時候則變得非常虛弱,這樣一來,複製體有極大的幾率殺死本體,並取而代之。而且我們還發現,陰玉是可以對複製體進行二次複製的,也就是說,當本體死亡之後,複製體就變成了本體,可以再次被陰玉複製,像這樣複製的次數越多,新的複製體就越狂躁,生命力也會更強。」
馮師兄也接上了話:「不只是生命力,恢復能力也會隨著複製的次數越多變得越來越強,我和莊師兄推測,如果將這樣的複製過程重複足夠多的次數,甚至可以製造出不死不滅的東西。不過二次複製必須在本體死亡的情況下才能進行,如果本體和複製體同時存在,陰玉不管對於本體還是複製體來說,都是無效的。」
二百三十九章 調查結果
莊師兄和馮師兄的話讓我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不過我還能大體聽懂他們的意人,他們大多是在此地打尖的同道中人,見到我師父進門,有幾個人就站起來朝我師父行了抱拳禮,我師父臉上也掛著笑,一一回禮。
經營這間店的人,是屯蒙一脈的陳有才、黃有奇兩位師兄,陳師兄負責後廚,黃師兄負責前台,偶爾也回到後廚那邊幫忙,師父和在座的客人打過招呼之後,黃師兄就湊了過來,小聲對師父說:「梁子他們在二樓雅間。」
師父點了點頭,就帶著我上了二樓。
梁子他們所在的雅間就正對著樓梯口,當時雅間的門開著,我們一上樓,梁子就看見我們了,忙朝著我們這邊揮手。
在他身邊,還坐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那個老人將一頭花白的長髮紮成一個乾淨利落的馬尾辮,他穿著一身青紫色的老式唐裝,在胸口的位置,還掛著一個亮銀色的懷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就一臉溫和地朝著我笑。
時過境遷,雖然他的樣子變了很多,可我還是很快就認出了他。
王大富,眼前這個老人就是王大富。一段時間不見,他身上那股邋遢已經消失不見,代之以一種平靜沉著的氣質,而且在他身上,我還能隱隱感覺到一種威勢。
他身上的威勢和黃家老太爺有些相似,都是銳利中透著幾分老辣,只不過,黃老太爺的威勢是鋒芒畢露,而王大富身上的那股威勢,卻多了一份內斂。
屋裡除了樑子和王大富,沒有其他人。
我們來到門口的時候,王大富才站起身來,朝我師父恭恭敬敬地行了躬禮,之後他就笑著對我說:「這小子,才多久不見,長成大小伙子了。」
一段時間不見,王大富的語言能力已經基本恢復了,只是在說話的時候還稍微有些卡頓。
他說話的時候,梁子也衝著我不停地笑。
我感覺梁子今天好像有些拘謹,換成是一年前的他,肯定會突然衝上來,對著我狠狠擂上一拳,然後嘻嘻哈哈地跟我掰扯一陣子。
梁子讓出了主賓的位子,讓我師父落座,師父卻擺了擺手:「什麼主賓不主賓的,這裡也沒別人,隨便坐吧。」
二百四十章 九州鼎的下落
說話間,師父就抽了一把椅子坐下了,之後師父又示意我也坐下來。
我們師徒剛落座,梁子就說話了:「聽說柴大伯回寄魂莊了,我和老王就琢磨著給您接個風,洗個塵……」
我師父笑了笑,直接將他打斷了:「你這孩子,怎麼剛一退伍就沾上了社會人的習氣,說話拐彎抹角的?說吧,你們這次來,到底有什麼事要找我?」
聽我師父這麼一說,梁子就笑了:「也沒別的事,就是那啥……想讓有道幫著查一查九州鼎的線索。」
梁子說話的時候,我看到王大富狠狠白了他一眼,可惜梁子沒看見。
師父押了一口茶,默默地看了看梁子,又看了看王大富,卻沒說話。
梁子和王大富對視了一眼,之後由王大富說道:「柴師傅,你有什麼話,也直說吧。」
師父笑了笑,先是朝著門外大喊一聲:「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