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黑水屍棺 > 第250節 >

第250節

我皺了皺眉頭,頓時覺得這件事好像不簡單,就問梁子:「你們找我師父有什麼事啊?」
梁子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半天,才含混地說了句:「為了墓……也不是,就是想你們了,想跟你們聚聚。」
我立即追問他:「什麼墓?」
梁子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好半天,很簡短地對我說了一句:「九州鼎。」
說出這三個字之後,梁子就沒再吭聲,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復。
我又問他:「你是說,找到了埋藏九州鼎的墓?」
梁子說:「真是那樣就好了!我們也不知道這座墓裡有沒有九州鼎,可他畢竟和九州鼎有關。而且,這座墓暫時是下不去的,就算柴大伯也下不去。我只能說這麼多了,其他的,王大爺不讓我多提。」
我撓了撓頭,問:「我師父都進不去,我就更不行了,這種事你找我也沒用啊。」
梁子:「嗨,我跟你直說了吧。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師父已經將番天印交給你了,這次帶你回寄魂莊,就是為了打開什麼秘門,你耿師兄說,秘門裡頭的那些古籍,有一些是和九州鼎有關的,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查一下。」
我問他:「這些事,是耿有博師兄告訴你的?」
二百三十四章 老手藝
「對,」梁子回應道:「我和王大富現在做的這個事務所,和老耿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最近這一個多月,老耿好像也在調查九州鼎的下落。唉,別管這麼多了,你就說行不行吧。」
他語氣很急,弄得我也跟著毛躁起來:「行不行我說了不算,這事我得跟我師父商量一下。」
梁子頓了一頓,之後我就聽他歎了口氣,說:「唉,行吧。你啥時候給我消息?」
我說:「晚上吧。對了,耿師兄找九州鼎是……」
沒等我說完,梁子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也沒再給他打回去,提了自行車,就到藝術樓那邊和梁厚載匯合,之後又急匆匆地回了家。
路上,我對梁厚載說了樑子的事,梁厚載也是建議我跟師父商量一下再說。
回到亂墳山的時候,我師父正坐在一張搖椅上,一邊喝著茶,一邊翻看當天的報紙。
見我們回來,師父才放下了報紙,他盯著我看了一會,之後就挑了挑眉毛,問我:「梁子給你打電話了?」
我當時就愣住了:「師父,你怎麼知道?」
師父笑了笑,說:「胡南茜今天打電話來說,耿有博從她那要了你的電話,我一猜就是梁子讓他要的。怎麼著,他在電話裡怎麼對你說的?」
我想了想,說:「梁子就是說,他和王大富發現了一個墓,還說那個墓和九州鼎有關。」
師父順著我的話繼續往下說:「然後他就委託你,讓你幫忙查一查九州鼎的事?哼哼,這鬼主意,肯定是耿有博那小子給他出的。」
我望著師父,點了點頭,之後又問:「耿有博師兄怎麼知道秘門裡頭有九州鼎的線索,師父你不是說,那裡面的古籍,一千年來都沒人看過嗎?」
師父摸了摸下巴,說:「的確,咱們寄魂莊的藏,由秘門分成了內外兩閣,外閣的古籍每一個人寄魂莊門人都能看,而只有能催動番天印的人才能打開秘門,進入內閣。可外閣中的書籍,也有很多是內閣中那些古籍的簡抄本,耿有博大概是看過那些簡抄,其中就有九州鼎的線索,只不過簡抄本裡的線索,肯定是不完整的。」
等師父說完了,我才找到機會說:「聽梁子說,耿師兄最近也在調查九州鼎的下落。」
師父點了點頭:「嗯,這很正常,你耿師兄是文物局的外派,他但凡是得知了這些古物的信息,肯定是要著手調查的。對了,這段時間一直忘了問你,番天印你現在能不能催動了?」
我想了想才回應師父:「上次用了大空術以後,我感覺自己的念力提升了不少,現在催動番天印,能支撐個兩三秒鐘。」
師父挑了挑眉毛:「才兩三秒鐘?」
我很無奈地沖師父點了點頭,師父又問我:「咱們寄魂莊的秘術,你研究了多少了?」
「血符、大空術、催棺,」我掰著手指頭說:「這三個術基本上能掌握了,其他的還沒研究。」
師父點了點頭:「嗯,術法這東西,修習的時候講究循序漸進,不易貪多,現在學會了三種,已經不少了。好了,最近這段時間你先不要研究那些秘術了。」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一邊朝著土房裡走,一邊說:「傳承固然重要,可咱們這一脈除了傳承,還有一些老手藝需要一代一代地沿襲下去。」
師父說話的時候,還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
我跟著師父進了屋,才發現此時的小屋裡擺滿了鋸子、釘錘一類的工具,在牆角的位置,還放了幾塊碩大的木板。
一看見這些東西,我就知道師父要幹什麼了,他要教我做棺材。
頭些年,師父就曾提過,我們這一脈的門人除了傳承,還有三門手藝要學,造紙、木工、廚藝。
木工和廚藝都好說,所謂造紙,其實就是用土法製造符紙。
跟著師父這麼多年,這三門手藝我一樣都沒學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前些年我課業緊,師父又急著向我傳道授業,傳授手藝的事情,就一直擱置了下來。
這時劉尚昂也跟著我進了屋,我師父回頭看他一眼,朝他擺了擺手,說:「厚載啊,你先回家吃飯吧,我們這邊還指不定忙活多久呢?」
梁厚載當然知道,我師父這麼說,就是不想讓他見到造棺的過程,他衝我師父點了點頭,之後就一陣風似地走了。
我師父跑到屋門前,一直目送著梁厚載走遠了,才將門重新關上,對我說一聲:「看好了,記住制棺的步驟。」
說完,師父就走到了牆角,伸出兩手,抓起了體積最大的一張木板,又拿出了青鋼劍,小心翼翼地將木板的毛邊剃平整。
他一邊忙著手裡的活,一邊對我說:「做棺材,最好的木材是陰沉木,不過這種木材很難找,雖然寄魂莊裡還存這一些,但通常來說是不會用的。在平時,咱們用的都是檀香木和金絲楠,實在找不到材料了,也會用杉木。這些棺材呢,通常是為那些有身份的古屍準備的,你以後處理邪屍啊,盡量做到鎮而不殺,過去你對付邪屍的時候用慣了黑水屍棺,這個習慣要改,因為邪屍一旦被黑水屍棺化解了屍氣,很快就會溶成膿水,這樣一來,咱們的棺材就賣不出去了。」
說到這,師父抬起頭來,朝我露出一個笑臉:「有道你記住,從本質上來說,咱們是生意人。在確保能鎮住邪屍的情況下,也要找機會多賺兩個銅板。」
說完,師父就以極快的速度剃好了木板,又在木板上打凹槽、上鉚釘。
師父的動作很麻利,不一會的功夫,一口棺材的雛形就出現在了我面前。
他打開櫥櫃,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包袱,對我說:「咱們這一脈做棺材,分三道大工序和九道小工序,這裡的三道大工序,就是出形、連板、雕文,出形呢,就是先將所有的零件簡單拼接起來,作出一個棺材的形狀,然後將棺材放在不見光的地方,等足七七四十九天,再將棺材拆開,將所有的板材放在艷陽下暴曬九天。」
「暴曬九天?」我忍不住發問:「那這些木頭還不都曬變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