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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節

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打開窗戶,對王大朋說我們現在在上課,讓他有什麼事等放了學再說。
王大朋也很知趣,聽我這麼一說,就靠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安靜等著了。
可我發現,這時候物理老師看我的眼神已經不僅僅是鄙夷了,簡直就是嫌棄和不屑。
但我也不能因為老師對我有看法就和王大朋劃清界限吧,雖然我對王大朋沒有什麼好感,可畢竟是朋友。
物理老師的那種眼神一直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才挪開,我頓時有了一種啞巴吃黃連的無奈感。
放學之後,老師和其他同學都走了,我和梁厚載才離開了教室,和王大朋打了個照面。
梁厚載就問他:「有什麼事不能放學以後再說嗎,非要上課的時候來?」
王大朋憨憨地笑了笑:「其實也沒啥大事兒,就是吧,我和幾個哥們在永安路那邊開了個小兩位哥哥去給我捧個場唄。」
說實話,我一聽到王大朋開了是很想過去玩玩的,可嘴上還是說:「什麼兩位哥哥,我們倆都比你小。」
王大朋還是帶著一臉笑,說:「道哥,你看你咋這見外呢。咋樣,跟著我去玩唄,正好最近碰上點事,得請道哥和載哥給我參謀參謀。」
這些年王大朋一直在外面打拼,說話也圓滑了很多,其實我也聽明白了,他叫我們去玩是假,店裡出了事才是真。他一邊說著,還從身後拎了一個很大的碎料袋子過來,你們裝著大堆的零食。
我朝他擺了擺手:「你行了,又不是頭天認識你,別搞這些虛頭巴腦的。說吧,你店裡出了什麼事?」
這一下,王大朋的表情就變得有些難看了,臉上的笑也變得僵硬起來,他猶豫了兩分鐘,才對我們說:「還能是啥事兒啊?就是……那種事唄,不然我也不能大老遠地來找你們啊。」
我和梁厚載對視了一眼,之後梁厚載就問他:「怎麼又是那種事?你怎麼老能碰到那種事呢?」
王大朋也是一臉的無奈:「唉,誰說不是呢……不對,這次的事,跟我其實沒啥關係。是這麼個事兒,頭兩天口老丟自行車,我就弄了監控,就昨天晚上吧,我看監控的時候,發現有點不對勁,那時候大概是晚上12點多了吧,我就看到監控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女的……」
之後他就開始描述那個女人的樣子啊穿著啊之類,女人從口走過去之後,又走過去一個男人,之後又是一通驢唇不對馬嘴的描述,之後又過去幾個人。
聽著王大朋的話,我心裡就覺得奇怪,他這個人平時說話挺幹練的啊,怎麼今天變得這麼囉嗦了?
直到半夜兩點多的時候,有一個飄乎乎的影子從監控攝像頭前一閃而過,王大朋說,他後來把錄像放慢了看,就發現那是一個飄在空中的嬰兒,當即就確認了那東西不是人。而在之後的幾天裡,那個影子每天都會在夜晚兩點左右的的時候從前飄過。
這一下,我和梁厚載都聽出王大朋的話不對勁了。
梁厚載就問他:「你剛才不還說,你是昨天晚上才看到了那個影子,怎麼又說在之後的幾天裡它每天都會路過你們?你有預知能力啊?再說了,就算那真的是鬼,也不可能被攝像頭錄下來啊。」
王大朋愣了一下,緊接著,臉上的表情就變得特別尷尬。
我也忍不住插嘴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實話!」
王大朋這才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說是不久前的一天晚上,有人在廁所的時候碰到了不乾淨的東西,現在他們那家鬼的事已經傳開了,兩個月下來根本沒什麼生意,當初王大朋他們為了開這家借了不少錢,如果再這麼下去,虧空不說,還得欠下一屁股的債。
我還是很不解:「不就是碰上邪祟了嗎,這種事你直說不久完了,怎麼還要繞那麼大的圈子?」
「唉,主要是吧,」王大朋歎了口氣,解釋道:「這個事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那人說他碰到了邪祟,可又沒看到邪祟的模樣,就是說他蹲大號的時候,總感覺背後有個人對著他的脖子吹氣。你看看,就這麼著,他就說我們鬧鬼了,害得我們兩個月沒做成生意。可這事兒還真是弄不清楚是真是假,我就怕我要是直說了吧,你們倆不給我幫忙。」
梁厚載在一旁問他:「會不會是有人做惡作劇啊?」
王大朋搖了搖頭:「不至於吧,那個小子從廁所裡出來的時候,那表情,一看就是嚇壞了,不像是騙人。哎,說實在的吧,就我們租的那棟樓就是挺邪性的,之前有也有不少人在哪做買賣,都是做了沒幾天就匆匆忙地走了,我聽王莊的人說,救我們那片地兒,原來是個存死人的地方,陰氣重得很。」
王莊?我沒記錯的話,在我們縣裡,好像就只有一個王莊吧。
我心裡這麼想著,就問王大朋:「你剛才說,你們那個什麼地方來著?」
王大朋說:「就是永安路的南段啊,連著王莊的村口。」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想明白了,永安路,其實就是通著王莊村口的那條大路,王大朋他們開的那家應該就是在老聚義莊的附近了。
想當年,我還在聚義莊一帶碰上過飛僵,雖然聚義莊在那時候就被拆了,可那地界的邪氣根深蒂固,幾年內都散不乾淨。鬼的事,說不定是真的。
我就對王大朋說:「你這麼著吧,我們下午還得上課,你晚上在學校門口等我們吧,另外呢,這事我還給跟我師父說一聲,他同意我們去,我們才能去。」
「那他如果不同意呢?」王大朋很擔心地問我。
梁厚載朝他笑了笑,說:「如果柴爺爺不讓我們去,那他就是要親自出馬了,柴爺爺道行比我們深太多了,如果他能出馬,你這事就更好解決了。」
我和梁厚載是跑校生,中午要回家吃飯,王大朋一路送我們到了學校門口,臨出校門的時候,他還想把帶來的一包零食塞給我們,我們兩個沒收,騎著車子就跑了。
走遠了以後,我還回頭朝王大朋那邊望了一眼,他就站在校門口,一直目送著我們遠去。
因為距離太遠,我也看不清楚王大朋臉上的表情,不過我估計,他的臉上當時應該是期待和擔憂兩種表情混雜在一起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將王大朋的事告訴了師父,沒想到師父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了,還讓我們兩個去的時候帶上劉尚昂。
當時夏師伯也在場,他聽說王大朋已經是第二次遭遇這樣的靈異時間了,就讓我們要一下王大朋的生辰八字,夏師伯說,像這樣的事情,尋常人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可王大朋竟然在幾年之內連著撞了兩次,其問題可能是出在他的命理上。
下午四節課中沒有數學課,老師在講台上講課,我和梁厚載就一直在自學前面的內容。
最後一節課是化學課,一向以拖堂名揚校內的陳老師一口氣把四十五分鐘的課時拖到了一個半小時,當我和梁厚載推著自行車走出校門口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
還好高一那會我們還沒有晚自習,不然我們這一班的莘莘學子們估計連晚飯都省下了。
劉尚昂已經幫我們兩個買好了晚飯,我們一出校門,他就將兩個裝火燒的油紙袋子扔進了我們的車筐裡,嘴上還抱怨著:「怎麼這麼晚,火燒都涼了。」
就在這時候,王大朋也一陣風似地跑了過來,之前離著校門大老遠,我就看見他和劉尚昂一左一右地站在學校門口,不過兩個人好像誰也沒認出誰了,互相之間離得大老遠,都是不停地朝學校裡面觀望。
王大朋過來以後,看了眼我們車況裡的油紙袋子,很殷切地說:「別吃這些東西了,我在飯店訂個單間,今天晚上請你們吃頓好的。」
我朝他擺了擺手:「算了吧,知道你這段時間日子過的緊巴,別破費了。你們有做飯的家什嗎,回頭幫我們熱熱火燒就行。」
王大朋立即點了點頭:「有有有,面就是我住的地方,鍋灶什麼的都有。」
在王大朋說話的時候,劉尚昂一直盯著他看,過了好半天,劉尚昂才認出他是誰,當即喊了他一聲:「王大朋?」
王大朋也朝劉尚昂望了過去,可是他看了劉尚昂好一陣子,也沒想起來劉尚昂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