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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節

  爺爺既然這麼小心謹慎,他肯定是發覺了什麼。
  我們沖洗了之後,就回到了爺爺的房間。
  胖子來開的門,顯然也洗好了,頭髮還濕漉漉的。
  爺爺依舊坐在那個椅子上,還在抽煙,發現邊上的煙灰缸裡已經有了十幾個煙屁了。
  「爺爺,您少抽一點,有事就說事,別憋在心裡,更別借抽煙消愁。」我坐下之後,出言相勸。
  「驪山派素來有養河神的說法。」許久爺爺才開口說道。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看著爺爺。
  「驪山派倒水鬥,在水裡討生活,他們憑什麼有這麼大的本事?」爺爺反問。
  「養河神?」我隨口說道。
  「對,養河神,也就是供養一尊能夠保護他們順利倒斗的河神。」爺爺點點頭說道。

第924章 人心隔肚皮
  我與月蘭對視一眼,不敢相信的說:「既然是有河神庇護,那麼我們在跟邪煞戰鬥的時候,也沒有見他們的河神出來幫忙啊,爺爺,這供養河神應該也就是個儀式或者形式吧,沒您想的那麼靈驗。」
  爺爺饒有興趣的看著我,點了點頭說:「是啊,或許你說得對,只是個形式或者儀式,但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
  我和月蘭有些發蒙,不知道爺爺指的是什麼,然後邊上的胖子摸了摸鼻子說:「按照常理來講啊,夏流被那些密密麻麻的頭髮盤旋纏繞住,應該是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你說連氧氣瓶的鋼瓶都刺穿了,怎麼就沒有刺穿他的身體呢?還竟然還奇跡的活了下來?」
  我微微皺眉,隨口說道:「就是說這頭髮邪煞沒有要殺害夏流的意思?也就是說這邪煞與夏流兄妹串通的?」
  月蘭突然補了一句說道:「爺爺的意思是他們所供養的河神就是這個頭髮邪煞?」
  爺爺微微笑的點點頭,甚是欣慰。
  「怪不得爺爺會讓我們檢查有沒有竊聽器,原來是這個原因。」我恍然大悟。
  胖子也接過話說:「我原本也覺得不可能,但是細細回想,那天一大早,他們就開遊艇到了那個河邊,為何那個邪煞就沒有攻擊他們?而是等我們到了湖中間的時候,才開始攻擊?再加上那個夏流在頭髮的攻擊覆蓋下,竟然不死,這就可疑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們就演了一場好戲啊,連我們都騙過了。」我轉頭看向爺爺,問道:「爺爺,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也只是懷疑,夏流被拉上船的時候,我就給他把脈了,但是脈象平穩,並沒有像月蘭這樣的虛弱,所以我就懷疑他是裝的,只不過沒有點破而已。」爺爺想了想說:「再加上夏夢萍一直說湖裡有怪物啥的,分明就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此刻我們不僅沒有退縮,還到湖中間去試驗了,他們的意思是讓河神出來嚇唬咱們,我們要是真退了也就退了,如果不退,就把我們幹掉,當我們被那些頭髮包圍的時候,我就發現夏流和黑子的眼神不大對,他們的那種恐懼是裝出來的,真害怕的時候,瞳孔會有變化,但他們的並沒有,偶爾還有不定的閃爍,所以我就懷疑了。」
  我微微皺眉,我說道:「在我們被圍的時候,如果我沒有出手,那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他們三個人使了個眼神,紛紛搖了搖頭,月蘭說:「要嘛死了,要嘛沒死,被他們給抓了,然後把我們的錢都搶走了,可能還逼迫爺爺,把在國外的錢也轉走,然後再把我們殺了,但如果說,僅僅是把我們弄暈,然後放走的話,我可不信,他們不會這麼仁慈的,難道僅僅憑你是她妹妹的同學就放過咱們嗎?」
  我點了點頭,月蘭說的沒錯,道上黑吃黑的多了去了,金錢可比所謂的同學情來得現實,也只有我,才會拉二狗這四個王八蛋一把。
  「那爺爺還當著他們的面,說有辦法破除邪煞?這不是打草驚蛇嗎?」我不解的看著爺爺。
  「這是嚇唬他們呢,讓他們知道,咱們也有反擊的手段,再加上你在船上露的那一手,想必他們也不敢亂來。」爺爺深呼吸一口氣說:「這底下到底是什麼東西?真是趙佗的墓嗎?要不然他們這麼大費周章的阻止咱們?」
  「我當時下手的時候,心裡想著找月蘭,沒有多想其他的,所以對周圍沒有仔細觀察,當時看到月蘭和那頭髮邪煞打架,我就衝過去了,之後發現了那個湖眼,那應該就是入口了。」我細想了之後說道:「或許東西都在那湖眼底下。」
  「爺爺,那您打算接下來怎麼辦?」月蘭問向爺爺。
  爺爺又點了煙,然後眉頭微皺,許久才說:「這才是我頭疼的地方,人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不是我們的底盤,而且水斗本來就不是咱們的強項,現在湖底又有個邪煞,我在考慮是不是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您的意思是咱們不進行了,是嗎?」我試探性問道。
  「除非這底下的是趙佗的墓,否則沒有必要冒那麼大的險。」爺爺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小凡,做任何事,特別是咱們這行,沒有必要是一定要怎麼怎麼樣,你記住了,安全第一,有命去拿,也得有命去花,錢是賺不完的,但是命只有一條。」
  「我記住了,爺爺。」我們幾個都點了點頭。
  「男子漢大丈夫,要懂分寸,知進退,能屈能伸,除非是有必得的原因,否則凡事都得為自己留條後路,就像道上的很多前輩,以前下斗的時候,哪有像現在這樣的,全部拿走,甚至連人家墓主的衣服都扒了,一件褲衩都沒留下,以前的老一輩是俠盜,叫盜墓盜三分,進去挑幾樣值錢的拿走,其他的還給人留下,意思是向墓主人借的,拿死人錢來救活人命,可現在的倒鬥,基本上是倒光,這其實不叫盜了,而且搶。」爺爺歎了口氣說。
  「老道,人心不古了,現在的人哪裡能跟以前的人比。」胖子接了一句話說:「為今之計,如果是真不再跟進了,那麼就想個法子,找個借口跟夏氏兄妹說,或者直接攤牌也行,說不幹了,也省得日後找咱們報仇還是其他的。」
  爺爺搖了搖頭說:「即便是不幹了,也不能明說,戲也得做足了,該怎麼辦,還得怎麼辦,我知道在這酒店的後面有一片桃樹,咱們去砍幾根桃枝來做桃木釘,越老的桃樹越好,桃木釘的威力會越強。」
  「爺爺,您確定這桃木釘對那邪煞會有作用嗎?」我倒不是懷疑爺爺的道術,只是隨口一問。
  「試驗過了,我當時拿給你們的道符,那頭髮是很忌憚的,這道符是有效的,到時候我會把道符刻在桃木釘上。」爺爺很自信的說。
  「嗯,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第925章 有人演戲就得有人看戲
  找了一棵據說是幾十年的桃樹,真沒有上百年上千年的那麼誇張,爺爺說這棵就夠用了。
  然後砍了起來的一段樹幹,而後扛了回來。
  我本因為用刀削成桃木釘,沒想到爺爺直接拿著這桃木樁,去了一家木匠店,然後讓師傅先用切刀切成一段一段十公分的長方體木樁,大小就一根白蠟燭那麼大。
  然後還是用機器打磨,打磨成圓柱形,而後另外一頭打磨尖,成了圓錐形,也就成了釘。
  長度十公分,粗細有手指的粗細,全部用機器打磨成,聽說現在的技術車珠子能到直徑半厘米那麼細,這桃木釘不算什麼。
  弄完之後,爺爺帶了幾十把的桃木釘回了酒店。
  基本的材料是有了,現在到了最重要的步驟,就是雕刻符文和鍍漆,這就得完全靠手工了,很考究技藝的。
  我們所有人都幫不上忙了,全看爺爺的本事了。
  我是坐在爺爺的邊上,看著他拿著雕刻刀,一下一下的刻著模樣,刻著符文,我才知道什麼叫專注。
  一顆桃木釘雕刻時間大概是一天,而且還是像爺爺這樣的老手,速度真快不了,而且中間出現過幾次,也不知道的不滿意還是雕刻錯了,爺爺竟然把即將成品的桃木釘棄了了。
  我問爺爺為什麼,爺爺只是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這一刀深了,有可能致使桃木釘無法發揮法力,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重新再來。」
  就這樣雕刻了七天,出了三枚的成品桃木釘,凸出來的部分鍍金色,凹進去的凹槽裡則是描的紅色硃砂,
  成品完之後,還有一步就是烘烤脫水,要不然如果桃木釘自然風乾之後出現裂痕,那就前功盡棄了,符文或者圖案裂了,一樣發揮不了作用。
  爺爺拿著那三枚桃木釘,凝重的看著我說:「這裡也沒有別人,就咱們四個人,這三枚桃木釘如果都釘入到那邪煞的身上,邪煞即便不死,那也必定元氣大傷,這邪煞極有可能就是夏流兄妹所供養的河神。」
  「老道,你不是說做做樣子嗎?還真讓小凡下湖底去釘邪煞啊?」胖子不解的看著爺爺,有些傻眼。
  爺爺沒有回答他,而後微微笑看著我和月蘭,說道:「不一定會下去,但也沒有說一定不下去,這三枚桃木釘放身上吧,萬一下去了,能夠用得上。」
  「老道,你打什麼啞謎,我怎麼越來越糊塗了?」胖子皺起了眉頭。
  「爺爺的意思是全看夏流兄妹出招了,之前就告訴他們,我們會用桃木釘釘邪煞了,現在就看看夏流兄妹怎麼接招了。」我看著爺爺說:「爺爺,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何況還是你的同學。」爺爺笑笑說:「無論你做什麼決定,下還是不下,爺爺都支持你。」
  「嗯,謝謝爺爺。」從爺爺的言語當中,我還是聽出來了,爺爺還是很想一探究竟的。
  爺爺不貪財,但是身為土夫子的一員,血液裡自然流淌著各種求知的渴望,這是每個土夫子的共性,就是一旦碰到一個鬥,都想下去看看。
  當然了,他說的也沒錯,那就是安全第一,但這與這種求知渴望並沒有矛盾。
  別說是爺爺,我也很想知道這湖眼的底下是什麼東西。
  做好桃木釘的第二天,我就給夏夢萍打電話了。
  「夏夢萍,桃木釘做好了。」我對著電話說道。
  「哦。」夏夢萍輕輕的哦了一下,讓我問道:「那你們現在想怎麼辦?」
  「下去收拾那只邪煞啊,還能怎麼辦?」我忍住不敢笑,理所當然的說:「要不然我們花費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做這三枚桃木釘,我爺爺說了,這三枚桃木釘絕對能幹掉那只邪煞。」
  「哦。」她再次哦了一下,反應很平淡,不過也越來越暴露了她們的意願,聽著就很不願意再下湖,好像對下湖沒有一絲興趣。
  可還沒等我繼續說話,她竟然出乎意料的說:「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下湖?我們這裡都準備好了。」
  我吃了一驚,問道:「你們都準備什麼東西了。」
  她說準備好了,指不定是準備好了新的陷阱,等著我們下呢?
  「我哥也去問了高人,說這個邪煞可能是淹死在湖裡的那些人的靈魂,不得超脫,而且已經成了氣候,再次超度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只能滅了它們。」夏夢萍很淡定的說。
  「滅了它們?拿什麼滅?你們找到辦法了嗎?」我驚訝的問道。
  「除了你們說的桃木釘之外,我們還準備了大量的硃砂,還有找打鐵匠買了很多的鐵砂,這些鐵砂都是從日積月累的鍛造爐裡掏出來的,至陽,一旦碰到這邪煞,必定能傷了它。」夏夢萍說。
  我驚訝不已,她們竟然也準備了,也知道以陽克陰的辦法,不過想想也是,她們是驪山派,專門倒水斗的,肯定也有很多專業的知識。
  「行,那就明天吧,明天就行動。」我想了想說。
  「行,老時間老地點。」夏夢萍說道。
  「嗯。」
  掛完電話的那一刻,我整個人懵了,她們到底玩什麼把戲。
  第二天,天剛亮,我們就到達了南湖,還是那棵大樹的底下。
  南湖的邊上,也就是之前那個涼亭邊的柵欄已經塌了,也沒有人來補,此刻又停了兩艘的快艇,除此之外,還有一艘采砂船。
  但是這采砂船上面的不是傻子,而是一些紅白黑三種東西混合起來的砂狀物事,應該就是夏夢萍口中的鐵砂和硃砂了。
  我們走到了涼亭,此刻兩兄妹和黑子正在涼亭裡等著。
  「叔公,您看怎麼樣,我這方法行嗎?您是內行人,我還真怕被人給騙了,您給掌掌眼。」夏流又給爺爺戴高帽了。
  「買都買了,現在掌眼有什麼用?」我爺爺也沒客氣,微微笑說:「但如果是鐵匠鋪的爐砂和硃砂的話,那肯定有用,對了,這白的是什麼?」
  「石灰。」夏流回答道。
  爺爺摸了摸鬍子,點了點頭說:「行,那你們去試試吧,我們等著看你們的手段是否有效。」
  這一采砂船上的硃砂和鐵砂起碼得有好幾噸,如果倒下去,這壓到那邪煞的話,真夠它喝一壺的,我再下去用桃木釘補一刀,那大事可期。
  只不過邪煞不是他們的河神嗎?它們怎麼可能會傷它?唯一的解釋就是弄這麼大的陣仗,演戲給我們看的。

第926章 辛勤的汗水
  我們乘坐一部快艇,跟隨著采砂船到了那兩個漩渦的位置。
  此刻漩渦還在慢慢的轉著,如同兩大泉眼一樣,可以見到水往外翻滾,只不過幅度沒那麼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