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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節

  他微微皺眉說:「我長這麼大,也沒見過殭屍。」
  「殭屍也沒啥好看的,我之前是殭屍,雖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卻也相應的要失去很多,如飲食只能吃血食,要想強大只能喝生血,特別是人的生血。」我深呼吸一口氣說。
  「我聽說了,那你現在呢?」王躍微微皺眉說。
  「現在好了啊,是個完完全全的人了。」我欣慰的說。
  然後王躍便不說話了,而是默默抽著煙。
  但是從他的表情,我似乎發覺他有心事,因為王躍給我的感覺是個整天無憂無慮,初入江湖的小牛犢,天不怕地不怕的,整天樂呵呵的形象。
  但是此刻他的臉寫滿了憂愁。
  「什麼個情況?幾個月不見,整個人憂鬱了?」我似笑非笑的說。
  「有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說。」他欲言又止的說。
  「我了個去,這才幾個月不見,怎麼變婆婆媽媽了?還是不是男人啊,有事說,乾脆點。」我被他氣的,把我單獨喊過來,肯定是要告訴我的。
  「之前你也知道,你帶我去吳村的時候,不是讓我幫你去照顧吳小月嗎?然後後來你又讓我去追吳小月,我便帶她到了七星觀的。」王躍歎了口氣說。
  「是啊,怎麼啦?被拒絕了嗎?」我看著他的側臉說。
  「對,被拒絕了,她說心裡只有你,除了你,誰也不要。」王躍這才轉頭看我。
  我趕緊轉過臉來,躲開他的眼睛,我了個去,作孽啊,這個死心眼的丫頭,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這麼倔強。
  我狠狠吸了一口煙說:「我跟她早已經說清楚,也都過去了,我現在有了媳婦,你是知道的,我心裡只有我媳婦,而且我和吳小月之間真的沒什麼的。」
  王躍彈了彈煙灰說:「你或許是放下了,但是她卻沒有放下,你不在的這幾個月裡,她都很認真的跟掌教學習本事,而且進步非常的快,但是一個月前的一天,她突然來找我。」
  「找你幹嘛?」我一怔,心裡有種不敢的預感。
  「那天晚她很怪,她說她想明白了,她和你媳婦相,是力量輸給她,如果她能有你媳婦那樣的功夫和力量,或許你選擇的是她,而不是你媳婦。」王躍停頓了下,看向了我。
  我一怔,回過神來說:「不,不是這樣的,這跟力量功夫啥的,沒有關係,那是一種感覺,心動心跳的感覺。」
  「我也一直勸她,我說你愛的是月蘭,但是她很生氣,說總有一天,她會變強大的,然後打敗你媳婦,讓你回心轉意。」王躍說完,抽了口悶煙。
  我也抽了一口悶煙,真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了。
  然後憋了許久,王躍突然冒出一句,老子差點跳了起來。
  「當晚說完這句話,第二天小月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什麼?」我瞪大眼睛,心裡一緊說:「你們沒去找嗎?」
  「找啊,怎麼沒找?這一個月,七星觀的大部分人都在外面找尋,我和老馬白猿也在外面找,正好離這裡近,所以才這麼快到達這裡的,要不然你以為我們從福建到這裡,這幾天能到嗎?」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然後咬著牙齒說:「那為什麼全七星觀的人,沒有一個人告訴我的?」
  「小凡,你冷靜。」王躍轉頭看了下,生怕猴子和老馬聽到,他說:「他們還開了個會,認為你和你媳婦一路磕磕碰碰,好不容在一起了,何況間還為吳小月鬧過多次的彆扭,所以這次達成了一致,那是不把這件事告訴你們,而是動員全七星觀的人出去找。」

第731章 小男孩
  喉嚨裡猶如吃進去了一隻蒼蠅,嚥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整個人差點呼吸不過來,氣得直發抖。
  但是冷靜了一會,想想他說的也沒錯,他們都是為了我和月蘭好。
  我深呼吸一口氣,既然全七星觀的人都在找,那也不差我和月蘭兩個人,既然已經放下了,那徹底放下吧。
  吳小月被掌教看,並且收為關門弟子,那天資肯定不用說,如果說一直在掌教的調教下,哪怕有一天,她的實力超過了我和月蘭,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怕只怕她不走正道而誤入歧途,那糟糕了。
  我默默的抽著煙,王躍卻一直看著我,我說:「行啊,這事我知道了,現在全七星觀的人都在找,應該很快能找到的,等這事忙完了,我和月蘭也會去幫忙找的。」
  「你沒聽清楚我說的重點。」王躍當即反駁了,他說:「不是讓你去找她,反倒是她會來找你的,只不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而且來找你之時,或許她已經很厲害了,而且很可能來者不善。」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強擠出笑容,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走啦,不說這是了。」
  然後兩人將煙屁彈入拉薩河裡,正準備轉身之時,突然嘩啦一聲,一眨眼間,一尊棺材滑落進入拉薩河裡,撲通一聲,濺起老高的水花。
  我的第一反應是又有老舊棺材的木樁斷了,棺材落入水裡,但是我轉頭一看,徹底傻眼了。
  落入水裡的那副棺材不是老舊棺材,而是我們今天早剛剛放去的那副新棺材,裡面葬著葬師的。
  而且詭異的是打入到峭壁的兩根木樁和兩根條石一動不動,而且那條石還是正方形的,棺材的底部與條石完全貼合,根本不存在滾動下去的可能。
  老狗他們聽到聲音也衝了過來,然後看到條石空空如也,都張大了嘴巴,老狗說:「怎麼可能?早確認那條石和木樁無牢固的,我還站了去,使勁搖晃,確認沒有問題才放棺材去的。」
  「不是你的問題……」我拍了拍老狗的肩膀說。
  「那這是什麼情況?」老狗指了指拉薩河。
  「你忘記他說過的嗎?這或許是使命,也是命運,歷代的葬師都要落入拉薩河,與河底的女魔鬥爭的,只不過我的下去得早,有的下去得晚,他一葬去落下去了,或是使命到了。」我安慰道。
  我們便回了小廟,但是此刻小廟的門關著,都站在外面。
  我掃了他們一眼,笑笑說:「既然你們都在這裡了,那麼我把雪猿交給你們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辦。」
  「什麼事?我們可以幫你的。」王躍開口說。
  「你幫不了的,這事得我自己去,我很快會忙完,然後盡快回來。」我笑笑說。
  「我了個去,是不是現在厲害了,怕我們給你拖後腿啊?」王躍有點不爽的說。
  老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凡不是那種人,他這是趕著你做金瓶掣簽,要是過了,他是活佛啦,要是沒過,還回來,懂不?」
  「活佛?」他們都詫異的看著我。
  「嘿嘿,沒那麼嚴肅,是進去開開眼界而已。」然後轉頭看向茜茜,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說:「但最主要的是找到殭屍,救回王川。」
  「嗯,好的,那你去吧,有時候喊我們行,我們在這裡,隨時等你電話。」王躍點了點頭,然後從口袋裡又掏出了兩包七匹狼塞給了我。
  我笑著接了過來,笑罵道:「還是你有點良心。」
  然後拿著煙轉身了,朝著布達拉宮的方向而去。
  然後到了布達拉宮前面的那個大廣場,竟然聚集著很多磕長頭的人,起碼好幾百個,不過他們都很安靜的聚集在廣場裡,都在靜坐誦經。
  他們是虔誠的信徒,能不遠千里,從雲南,四川三跪九叩來布達拉宮,而且花掉所有的積蓄,這種精神真不知道怎麼形容。
  但周圍有幾個警察在維持秩序,其有幫助我們的那個警察。
  我便走了過去,問道:「警官,這是什麼情況?」
  「磕長頭的信徒,現在藏區不是全城戒備了嗎,那些遊客旅客全部給勸回去了,但是這些信徒沒辦法勸,也不能勸啊,他們來一趟特別的辛苦,特別的不容易,如果把他們勸回去了,或許一輩子不能再來了。」警官歎息了一聲說:「我們有跟他們說了最近會有法會的事,他們願意在這裡等,說可以等到法會結束,如果有可能他們還想觀禮法會。」
  「能觀禮?」我反問。
  「自然是不能。」他有些感慨的說:「你不是要弄基金會,能不能給你們買些食物啥的,我見好些人一整天都不吃不喝,只怕是身沒有半毛錢了,我一個窮警察,實在是有心無力。」
  我微微笑,口袋裡真沒多少錢了,因為之前的拿去買牛肉給藏獒了,月蘭那裡可能有一些,但是月蘭現在沒在,只不過我的工資卡裡有錢,是獵人部隊發的工資,已經快一年了,我從來沒有去查看過,我拿出了那張卡,遞給他說:「我身沒現金了,你看看這裡哪裡有取款機,把裡面的錢全取出來,密碼是六個六。」
  「好的。」他也沒客氣接過去了,然後笑笑說:「謝謝你信任我。」
  「你是警察,我不信你信誰?」我爽朗一笑。
  「可我很怪,你也是一個當兵的,你哪來那麼多錢?」他有些疑惑的說。
  「特種兵嘛,一個月一萬多,你手裡拿的這張是我工資卡,而且我們家有做點小生意。」我微微笑說。
  「哦,理解理解。」他看了看卡,然後點了點頭。
  「行,那你忙,你給他們買些吃的,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吧,確保現在到法會完的這些天,他們不會餓著,不會凍著,我四處走走。」
  「嗯,好。」
  然後我便饒過這些磕長頭的人,沿著廣場的邊緣走,準備去看一看陰陽當鋪的那個臉譜男。
  只是當我經過廣場之時,磕長頭的人當,有一個差不多五六歲大的小男孩,一直笑吟吟的看著我,眼睛直勾勾的,一眨都不眨眼。

第732章 你來遲了
  我覺得很好,而且覺得這個小男孩有些眼熟,特別是他的那眼神,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也便駐足,微微皺眉,與其對視。
  我記得我的背包裡還有一包的壓縮餅乾,我便放下背包,拿了出來,然後走到小男孩的面前,將餅乾遞到了小男孩的手裡,我說:「小弟弟,吃吧。」
  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壓縮餅乾,我想他應該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我趕緊說:「這是蔬菜餅乾,很好吃的。」
  「謝謝你啊,大哥哥,你是個好人。」他對我擠出微笑。
  「不用謝。」我很好的下打量著他,他的手,手腕,肘彎以及膝蓋都有一層墊子,這墊子是用廢棄的汽車輪胎割下來的,不過從面可以看見因跪拜而磨出來的痕跡,我驚訝的問:「小弟弟,你也是磕長頭的嗎?」
  「嗯。」他點了點頭說:「從貴州來的。」
  「你們一家人都來了嗎?」我很驚訝的問道。
  「嗯。」他堅毅的眼裡露出了精光,然後說:「可是我父母在路得重病死了,我是跟著其他人,一路到這裡的,有了他們的照顧,我才能平安到這裡。」
  我震驚了,心裡又很不能理解,為何有這麼年幼的孩子,卻要帶著孩子這樣三跪九叩兩三千公里,到達這裡嗎?這對父母是不是瘋了?
  我說:「你們走了多久?」
  「我四歲的時候,他們出發了,我現在五歲半,我們走了一年半。」他很平淡的回答,而且他的口吻很成熟,跟他的年齡完全不相符,這讓我更加吃驚了,難道是這一年半的磨難磨煉出來的嗎?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也較懂事,但是他這也太早了吧?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反問。
  「我娘有病,治不好,所以我爹陪著我娘,帶著我來這裡朝聖,希望我娘的病能好,也當是還一個願。」他再次說。
  「是治不好,還是沒錢治?」我與小男孩四目相對。
  「有區別嗎?」他的小嘴微動。
  我本能的想解釋治不好和沒錢治的區別,正準備開口,頓時一怔,發現小男孩的眼神裡不是疑問,而是看淡一切的那些淡然,我倒吸一口冷氣,是我自己愚蠢了。
  是啊,治不好和沒錢治有區別嗎?
  沒有錢,沒有人會給你看病,再簡單的病也看不好。
  只是他們把治好病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佛祖身,這一點很不可取,如果當做是還願,那可以理解,但是還帶著這些小的孩子,我真不能理解。
  「哥哥,你信佛嗎?」小男孩再次問我。
  「我……」我一時語塞,我信佛嗎?我也不知道我信不信佛,但是我是道教的人,七星觀是道觀,所以我不敢貿貿然的回答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