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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節

  「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問老道?」胖子停頓了一會,反問我們。
  「你不要問太多,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就行。」我有些火了,這胖子如此多事。
  「想必你們在大豐茶樓已經探聽到不少,我所知道的,跟外面流傳的也差不多,不過我倒是可以講講那一次我和老道下這鬼斗的經過。」劉胖子說。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劉胖子竟然跟著我爺爺下鬥,怪不得我爺爺如此信任劉胖子,果然是自己人。
  劉胖子抽著煙,又翹起了二郎腿,他說:「其實也不能叫下鬥,因為只打到了夯土層,我就用探測儀檢測到裡面有一種易燃的氣體,這種氣體的燃點極低,一旦遇到空氣就會自燃,比白磷的燃點還低。」
  「那是什麼東西?」我猛吃一驚,昨天晚上洞口冒出的大火,還以為是鋼釬與墓磚擦出的火花引燃的,沒想到是一遇空氣就燃燒。
  「後來我查找了很多資料,資料裡也沒有記載,我估摸著這是一種合成的化學氣體,就跟以前古墓中機關西域火龍油一樣的東西。」胖子說。
  「這東西是小鬼子搞出來的?」我問他:「小鬼子搞這個東西是幹嘛的?」
  胖子也搖搖頭說:「不大清楚,但是我們猜測了幾種可能,第一個就是防盜,種種跡象表明,裡面應該有重寶,因為之前的大水沖出了許多的老物件;第二個可能是裡面是生化武器,當年小鬼子侵略我國,搞了很多的生化試驗,最惡名昭彰的就是731生化部隊,為了贏得戰爭的勝利,他們就大量研發這種生化武器,可以大面積殺傷,裡面可能還含有細菌武器,之前有好多的同行無緣無故就腐爛成了血水,肯定是一種很厲害的細菌,瞬間就可以分解人體,有可能是用來殺活人,也有可能是用來在戰場上快速分解屍體!」

第185章 那袋土不見了
  「這不是細菌武器,而是一種名叫蜧的動物,這種動物有毒,一旦咬人,那人立馬化為血水。」我解釋說。
  「你怎麼知道?」胖子瞪大眼睛看著我們。
  我跟月蘭對視了一眼,覺得這事沒必要瞞胖子,我說:「我哥吳過被這東西咬了,瞬間化為血水,那東西跑到了斷頭山,我們就是去斷頭山找那東西報仇的。」
  「那吳晴你……你節哀順變。」胖子對著月蘭說。
  「她不是吳晴,是我媳婦。」我說。
  「哦,原來如此,剛才電話裡,老道叫你蘭蘭,還以為是小名。」胖子恍然大悟。
  「來找你在手機裡弄我哥的聲音,就是要給我嫂子打電話的,這事我嫂子還不知道,我們一直瞞著她,所以你得保證不對任何人說。」我交代了一句:「特別是我嫂子。」
  「那是當然,我知道輕重。」胖子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我說:「那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上山殺蜧,就是怕這蜧和地下的斗有關係,所以才需要瞭解清楚。」我說。
  「嗯,這樣做沒錯,斗雖然有吸引力,但是哪有命重要。」胖子說:「那次和老道一起踩了鬼斗的點,我探測到裡面有奇怪的氣體,所以我們便沒有貿貿然行動,然後其他的同行都莫名慘死,我們也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看向胖子,他跟我爺爺下鬥,那肯定是經驗滿滿,而且貌似需要的器械,甚至是老者用的那種炸藥,他應該也都能弄得到,我說:「萬一我們要下斗才能殺了那東西,你有沒有辦法或者有沒有裝備,可以讓我們下鬥。」
  胖子不樂觀的搖了搖頭說:「對於裡面的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不建議你們下鬥,我當時用金屬探測儀探測到,地下有大量的金屬,用聲納儀卻弄不出地下洞穴的大概結構,我怕那些金屬不是明器,而且盛裝這些氣體的瓶瓶罐罐,可能是這些年,這些罐子在地下被腐蝕穿透了,所以這些氣體洩露出來,充滿了地下的洞穴,所以很難搞。」
  我怔怔的看著胖子,胖子用手摸著嘴唇說:「要就只能用土辦法,有一個是找一處寬闊的地方,或者把周圍的植被全砍了,把氣體放出來,然後用火點上,點他個幾天幾夜,直到把裡面的這種氣體放光,但問題是這種氣體能放完嗎?如果到時候突然爆炸或者地陷,那就麻煩了。」
  劉胖子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只聽到他繼續說:「還有個辦法,那就是找一些新的不銹鋼罐子,去把裡面的這種氣體抽空,這樣儲存起來,一個是環保,不會被檢測到,另外一個也安全,不怕爆炸,但缺點是這樣太勞師動眾,而且山路那麼不好走,罐子太重,一二十個還好點,但如果要一兩百個,那目標太大,容易被人發現。」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我追問了一句。
  「如果是穿防生化服,背氧氣瓶下去,就怕裡面有那種強腐蝕的細菌,怕生化服不頂事,一旦被腐蝕透,那人也完了。」胖子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該怎麼辦?」我心裡急得要死,我現在只想趕緊殺了那蜧,給我哥報仇。
  「吳凡,你不要急,這事你容我想想,如果你們真要去探查,我得準備個好點的方案,然後準備一些必備的裝備才行,等弄好了,我再通知你們吧。」胖子說。
  「那大概要幾天?」我問。
  「三天,三天之後,你們來這裡找我。」胖子信誓旦旦的說。
  「行。」我和月蘭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起身,出了胖子的辦公室。
  這三天我們也得準備點東西,畢竟如果要下鬥,胖子也不一定能準備周全,我們還得自備一些,以防不時之需。
  我們先回了出租房,可一進門,滿腦子都是我哥被蜧咬了之後,全身化為血水的模樣,整個人非常的難受。
  然後坐下來,我和月蘭相對無語,月蘭突然冒出一句:「不對!」
  我猛然一怔,嚇了一跳,我問:「媳婦,怎麼啦?」
  「大哥所化的血水全部滲入了泥土,到現在已經好幾天了,我們將其放在床下,應該早已經發臭了,可現在竟然沒有味道,而且這房間裡多了一股怪味,好像有人進來過!」月蘭說。
  「什麼?」我猛吃一驚,趕緊蹲下去,往床底一看,徹底傻眼了,我喊了一句:「那袋土不見了。」
  月蘭也趕緊蹲了下來,掃了一眼,然後看向地板上,地板上有袋子拖動的痕跡,我微微驚訝,我說:「不會是那袋土發出了臭味,房東聞到了,然後報警了,警察來拉走了吧?」
  月蘭微微皺眉,搖了搖頭,我站了起來說:「我們去找房東,這出租房有監控的,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們便往一樓而去,因為現在是凌晨了,房東的門已經關上,我們敲響了房東的門,敲了許久他才開,貌似還很不高興,嘴裡一直嘟嚕,一進屋,滿屋的酒氣,他問:「到底什麼事,這三更半夜的。」
  「我們是樓上三零三的住客,剛才回來,發現屋裡的東西丟了,所以需要查看監控!」我說。
  房東一聽丟東西,也有點緊張了,他說:「丟什麼東西了?貴重東西你們怎麼不帶身上呢?這是出租房,不是酒店,住客中什麼人都有,雜得很。」
  房東邊說,邊調出監控的視頻,但是只掃了一眼,我們頓時傻眼了,這棟樓總的有六層,每一層的樓梯口都有一個探頭,外加外面大門有一個,總的是七個。
  然後四樓,五樓,六樓的完好,一到三樓的卻灰濛濛的一片,大門的也是如此,房東一驚,不敢相信的說道:「奇了怪了,白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壞了呢?」
  說完就出門了,拿著人字梯到大門口一看,我和月蘭也跟了出去,一看全傻眼了,房東罵道:「特麼的,誰在探頭上糊了一張紙,把探頭給遮住了。」
  房東下了梯子,然後把紙給我們,我接了過來,頓時蒙了,然後一樓到三樓的探頭,也全部是這種紙給糊住了,是有人刻意為之,就是不想被拍到。

第186章 千紙鶴
  我拿著那幾張紙,這些紙我還真認識,爺爺在給人做白喜事的時候,都需要扎紙人和紙轎,還有紙旗等等,就是我手上的這種紙!
  房東也傻楞在一邊,為難的說:「這個…那個…到底丟啥東西了,要不我打電話報警吧,讓警察來。」
  「算了,不用了。」月蘭搖搖頭說:「你去睡吧,這事我們自己解決。」
  「哦。」房東抓起人字梯,然後說:「這事不怪我啊,你們也看到了,是有人故意遮擋的。」
  「不會怪你的,去睡吧。」月蘭說。
  房東就走了,月蘭則是接過我手上的那幾張紙,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說:「這紙上的味道和房間裡的味道是一樣的,這人故意遮擋掉探頭,應該就是為了行竊,但如果其他住客沒丟東西,獨獨我們丟了那袋土,顯然這個人就是專門為了那袋土。」
  「可為什麼?那袋土能有什麼用?」我詫異的看著月蘭。
  月蘭搖了搖頭說:「這味道我好像在哪裡聞過……」
  她細細的回想,突然兩眼一睜,說道:「跟我走。」
  然後拉著我就出門了,我知道月蘭想起來這味道是在哪裡了,當往大豐茶樓而去之時,我特麼也想起來了,這味道不是別人的,就是我打賞錢給他的那兩個乞丐。
  我在把錢放入碗裡之時,一股那種臭味,好似幾十年沒洗澡的臭味撲鼻而來,我當時趕緊退後幾步,沒敢多靠近,後面就走了。
  到了大豐茶樓的門口,大豐茶樓已經關門了,門口空空如也,只有茶樓門口掛著的兩盞大紅燈籠將四周照得通亮,燈籠上『大豐茶樓』四個字特別的顯眼。
  我氣得直跳腳,我喊了一句:「特麼的,我好心給他們賞錢,他們卻跑我們房間裡偷東西,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聲音在漆黑寂靜的夜空裡迴盪,甚至清澈響亮。
  「小凡,你別急。」月蘭拉住了我,她說:「那只不過是一袋土,而且是散發著血腥味的土,而且還有劇毒,他們拿這袋土去做什麼?」
  我猛然一怔,剛才被氣糊塗了,經月蘭一提醒,我便鎮定了下來,又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袋摻雜著血水,散發著惡臭的土,他們拿去幹嘛?
  「月蘭,你循著氣味,我們找過去,他們晚上還在這裡,而且一聾一瞎,年紀又大了,行動不變,肯定不會走遠的。」我說。
  月蘭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捕捉他們的氣味了,循著氣味直追,追著追著竟然來到了斷頭山的腳下。
  我和月蘭吃了一驚,對視了一眼,我說:「又是斷頭山?這兩個乞丐上了斷頭山?」
  「有這個可能,但如果上了斷頭山,找起來就麻煩了,如果再是那白骨堆作祟,擋掉他們的氣味,那我們就白忙活一場了。」月蘭說。
  「月蘭,你說這對乞丐,會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人,隱藏在背後的人?」我定睛看著月蘭。
  月蘭微微驚訝,她說:「有這個可能,公蜧咬了大哥,釋放了很多的毒素,而這些毒素全部在那袋土裡,難道這兩個人偷這袋土,就是為了把這些毒素給要回去,讓公蜧收回去?」
  然後循著味道又追了好長一段路,竟然又追到了晚上老者他們打盜洞的那個位置,也就是那片松樹林,我和月蘭埋盜洞的痕跡還在。
  然後我們正欲在往前走,月蘭突然伸手攔住了我,並且做了個噓的表情,我便打起精神,只聽到好像有嘩嘩的聲音,但又好像是風吹得松樹的沙沙聲。
  我閉上眼睛,感應著四周,四周灰濛濛的一片,卻見不遠處有一點綠光朝著我們飛了過來,我吃了一驚,因為那綠光還伴隨這嘩嘩的聲音。
  等綠光快接近我們之時,我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那點綠光卻是一隻紙鶴,對,就是我們經常折的千紙鶴,只見月蘭也不害怕,就伸出右手,輕輕的攤開手心,那只千紙鶴就落在了她的手心。
  我閉眼感應,那千紙鶴已經不再有綠光,顯然就已經是普通的紙鶴了。
  我驚訝的看著月蘭,說了句:「你小心一點。」
  「沒事的,這就是一隻傳信的紙鶴,你的那本禁術裡就有縛魂術,這個在很多手藝當中都需要的,比如眼前的這紙鶴,就是其中一種,人有三魂七魄,天地人三魂當中,人魂丟失了是不影響投胎的,所以很多手藝人都會利用縛魂術將亡靈的人魂縛在紙製品當中,增加其靈性,還能驅使它們做事,就好比眼前的紙鶴。」月蘭條條是道的說著,我早已經懵了,何有求留給我的那本禁術三十篇裡是有縛魂術,但我當時的注意力都在扎小人身上,所以這個幾乎是跳過的,沒想到這丫頭讀過幾次,竟然記住了。
  她說:「這本禁術是好東西,你要好好學,每一樣手藝都很厲害的,就好比眼前的這縛魂術。」
  「我知道了。」我看著那紙鶴說:「攤開看看,看裡面說啥。」
  「嗯。」月蘭點點頭,將紙鶴攤開。
  紙張上寫著:不用追了,回去吧,這袋土借我們一用,用完自然會奉還,也再次謝謝你們的打賞。
  月蘭聞了聞紙上的氣息,說:「就是他們兩個的氣息。」
  我拿著那張紙與糊住探頭的紙對比了一下,果然是一樣的。
  「他們拿這土做什麼?」我吃了一驚,我說:「莫非是要對我哥的魂做什麼?」
  月蘭看著手裡的紙張,想了想說:「應該不會,要不然也不會給咱們傳紙鶴。」
  「那我們還追不追?」我很擔心那袋土。
  「先回去吧,等三天後,胖子準備好東西,我們再來,那時候充分一點。」月蘭說。
  雖然有些不大願意,但是也別無選擇,只是那兩個乞丐到底搞什麼鬼?
  他們應該是一早就瞄上我們了,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在大豐茶樓的門口乞討,那邊如此的冷清,要乞討也應該去繁華的路口才對,想想真是懊惱,當時搭理他們做什麼。
  我沒想到的是,真應了那句老話,高手在民間,那兩個乞丐看起來平淡無奇,見他們瑟瑟發抖的樣子就如同風雨中飄搖的鵪鶉,讓我頓生憐憫之心。

第187章 可不可信?
  可誰知道,他們竟然是高手,讓我懂得了大隱隱於市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