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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裡就更加不是滋味了,望著林老那滄桑的臉,我竟然還能哭得出眼淚來。
  「林老,那依您看,我弟弟這劫數化解了嗎?」我哥趕緊開口問。
  林老搖了搖頭說:「看不透啊,如果按當時來看,根本就沒躲過去,小雞孵化的那一刻,他身上已經起反應了,精神氣都在燃燒喪失,可如今看來,他竟然沒有變老,一切跟之前的一樣,無非就是憔悴虛弱了一點。」
  我本以為自己會跟林老差不多模樣,沒想到林老說我沒變,我趕緊跟我哥說:「哥,給我找面鏡子,我看看我自己。」
  「好。」我哥趕緊出門去了,不一會兒從外面進來了,手裡拿著面小鏡子,說是護士姐姐的。
  我拿著鏡子對著自己照,好一張陌生而熟悉的臉,林老說的沒錯,確實沒有蒼老,沒有褶子,牙齒也沒有掉光。
  只是臉色蒼白,少了之前的那份稚嫩,多了一份堅毅,還有劫後餘生的那種容光。
  只是我感覺我的反應似乎慢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腦袋燒壞了,還是說身體虛弱,所以動作很慢。
  我哥叫了我兩句,讓我把鏡子給他,說要還給人家護士了,叫了兩聲我才反應過來。

第18章 屍參
  我嫂子來了,手裡提著一個盒子,到了門口的時候,突然低頭說了一句:「這誰送的啊?怎麼就放在門口?」
  「什麼東西?」我哥快步走到門口,低頭一看,說:「奇怪,剛才我去借鏡子的時候,都還沒有!」
  左看右看之後,他彎腰一提,將一個果籃提了進來,放在桌子上,果然裡都是水果,有好幾樣我都很喜歡吃。
  但在水果中間,露出了紅布的一角,我哥趕緊解開包裝袋,將上面的水果一個個拿下來,拿出中間的東西。
  那是一塊紅布包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我哥與林老對視了一眼,才緩緩的翻開了紅布。
  攤開紅布之後,裡面是一個小盒子,盒子很精緻,上面還有個蝴蝶扣,我哥慢慢的打開了盒子,一股參味撲鼻而來,讓人精神一震。
  「人參?誰送的,怎麼不留名?」我哥差異的說。
  「不是人參!」林老突然瞪大眼睛,我們三人同時吃了一驚,轉頭看向林老,他說:「把盒子給我看看。」
  我哥趕緊將盒子遞了過去,林老雙手顫抖的拿著盒子說:「果然沒錯,是屍參,而且是品階很高的屍參,屍參上面的參味蓋過了屍腐臭的味道,但是你們仔細聞,還是能夠聞出來的。」
  我們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著那個盒子裡的東西,那形狀跟人參差不多,只是比較細長,而且顏色有點發黑。
  「怎麼會有人送這個東西?」我哥咬著牙齒罵道:「是不是發現我弟弟還活著,所以想繼續下手。」
  林老搖了搖頭說:「這東西比人參稀少,而且更加的珍貴,這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沒多大的用處,三國時的華佗就用這個來弄麻醉湯,因為這個東西有強烈的毒性,麻醉毒,誤食過量,整個人會全身失去知覺而死,但是對小凡這樣的病,卻是對症下藥,這屍參能夠補回小凡失去的那些壽元。」
  「什麼?」我哥和我嫂子吃了一驚,都站了起來。
  「借壽蛋是生靈借活人命,屍參則是活人借死人壽。」林老說:「這個送屍參的人肯定是知道小凡被借壽蛋借掉壽命,所以才特地送來屍參,但是一根肯定不夠的,你們還得去尋找更多更高品階的屍參。」
  「到底是誰?」我哥突然說:「知道這事的人除了我們四個就沒有別人了!」
  「不,還有一個人。」林老咬了咬牙說:「那個下借壽蛋之人。」
  「這不對啊,他既然要害,又怎麼可能在事後送屍參來救命呢?」我哥反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哎!」林老深深的歎了一塊氣說:「他嫂子,你回去把這個東西切成十等份,每天給小凡吃一份,可以熬湯,可以干吃。」
  「知道了,謝謝林伯。」我嫂子打開罐子,打了一碗雞湯遞給我哥,讓我哥餵我,然後又自己打了一碗去餵林老,她說:「其他的先不要多想,先把你們兩個的身體養好起來再說。」
  林老說得對,除了我們四個,也只有那個下借壽蛋的人才知道這事,所以這屍參應該就是那個越南新娘送的。
  可她是不是神經病,還是變態狂,非得這麼折磨人嗎?先是給毒藥,把你折磨得半死,然後再給你送解藥?
  七天之後,我們回到了農場,林老也搬到了農場,因為他身子特別虛弱,都下不了床,所以就跟我們住一塊,我哥哥和嫂子也能照顧他。
  我的身體狀況恢復得挺好的,因為每日都要吃一份屍參,煮完的屍參只要參味,沒有腐臭味,就是有點苦,但是效果很好的,我之前喪失的那些精氣神都在慢慢的恢復。
  我問林老這屍參是什麼東西,他說是長在棺材裡的東西,說有一些人在死亡之後,屍體上有可能會長出屍參,可能是生前的時候吃的參多了,遺留在體內的種子,在人死後,以屍體為養分,之後長成。
  屍參出現的概率也非常的少,可能幾萬個墳裡也不會出現一個,而且品質也參差不齊,像我現在吃的這個,品質算是上乘的,判斷其品質,主要是按品相和氣味,如果參味蓋過了腐臭味,那就是上品,反之則是下品。
  林老說他撿了一輩子的骨頭,見過長屍參的棺材也就那麼幾次,而且品相都不是很好,也只能當普通藥材賣給藥材商。
  二狗他們聽到我住院之後,都有來看我,只是感覺我們生疏了很多,因為很多事情沒辦法去跟他們講,即便講了,他們也不一定能懂,所以還不如不講。
  吳小月則是比較細心,週末的時候足足陪了我一個週末,我哥和我嫂子對吳小月的印象都很好,其一是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吳小月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品學兼優,跟我又玩得好,我嫂子還打趣說,長大了讓我娶她,雖然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年紀小,嘴裡怎麼敢答應,其二是我和吳小月之間的關係,估計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可能連村長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點破而已。
  吳小月問我,之前答應說過幾天告訴她事情,現在總可以說了吧,我笑著搖搖頭說都過去了,這次出去不小心就生病了,但已經安然度過,沒問題了。
  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但瞬間被那六隻小雞仔給吸引了,因為這六隻小雞仔身上有黃黑相間的條紋,但是頭上卻又一戳的白毛。
  關鍵是這些小雞仔特別的粘人,按照林老的說法,是我孵化了它們,它們熟悉我身上的氣味,把我當媽媽了。
  所以我臥病在床之時,這些小雞仔也都鑽進我被窩裡,然後全部趴在我的肚子上。
  看著它們那萌樣,心都快化了,感覺借壽給它們,值了。
  再說,它們本來就是我們上吳村的一員,只不過因為我而遭受了毒害,以至於淪落到現在的境地。
  我心裡明白,我對它們是有責任的。
  吳小月問我,這些小雞能不能送她兩隻,我搖了搖頭說:「這些不是普通的小雞,是我孵化的,我把它們當孩子了,如果你喜歡它們,那你也把它們當自己的孩子,我給它們當爸爸,你給它們當媽媽。」
  然後換來吳小月的一個白眼,還罵我臭不要臉,不過她真心很疼愛這些小雞仔。
  我按照編號,給它們取名,從老大到老六,它們似乎也能聽明白我的話,每當我喊它們名字的時候,它們都會明白我是在叫誰。
  心裡有些難過,畢竟這些都是新生嬰兒的靈魂入了小雞的身體,說到底,它們也都是孩子,它們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只不過還太小。
  所以林老讓我把它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去養,說它們很可憐的。
  週日下午的時候,突然有人來農場找我哥,可我哥和我嫂子出去了,家裡就我和林老,還有吳小月。
  來人正是副領隊,身後還帶著一幫人,副領隊說明了來意,那就是他要回去了,不過事情得交接一下,因為之前我哥幫過他們,對於情況也瞭解不少,所以要把我哥介紹給他們,或許在後續的工作中也還能繼續幫助他們。
  我就讓吳小月去喊我哥了,他們說是去下關村的漁場買魚,距離農場不是很遠。
  從副領隊的介紹當中,就是目前那個坑自從我哥佈置了法壇之後到現在都沒出現過問題,可今早卻出現了濃烈的血腥味,瀰漫整個村子,久久散不去,所以才特地來請我哥去看看。
  我哥回來之後,表示不想再管這件事了,但在一幫人,特別是村長的相勸之下,答應跟他們上山去看看。
  我的身體狀況恢復的不錯,所以我要求一起上去,因為林老還在家裡臥床,我嫂子便留下來照顧他。
  回到上吳村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太陽也正旺。
  我哥說下午兩點到四點之間,是一天中陽氣最旺的時刻,如果要探查風水眼,就得在此時。
  那些人挺配合的,問我哥要怎麼辦?
  我哥讓他們去找來兩條軍犬,是黑狗,然後探查一番之後,發現沒有其他的狀況,我哥就下坑去了。
  我哥下去之後,我就在坑邊上看著。
  他穿著一雙膠靴,然後底下的水都快漫過膠靴了,而且那些水是血紅色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倒下去的硃砂色,還是說有東西流血,染紅了整個坑底。
  幾個荷槍實彈的戰士也下坑了,牽著那兩條黑狗,黑狗一下坑裡就對著那三個岔道狂叫不止,而那三個岔道依舊有血紅色的血水飄下來。
  「哥,我也要下去。」我對著坑底喊。
  「小孩子就不要下來添亂了。」其中一個負責的阿兵哥說了一句。
  「我能感應到大股陰氣的存在。」我的意思是我有陰骨,對它們會有幫助,我哥知道我的意思,他看了我一眼之後,猶豫了一會。
  「讓他下來吧,他能幫的上忙。」我哥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負責人說。
  負責人也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讓我下去了。
  一進坑裡,感覺很冷,而且那血腥味比在上面濃十倍,我都差點吐了,還好忍住了,不然還沒進去就先丟人。
  「哥,你有沒有聞出,這血腥味中有一股濃濃的魚腥味?」我確定了之後,轉頭看向我哥。
  我哥和其他幾個人都點了點頭,我哥說:「可能是魚血。」
  正說話的同時,突然從其中的一個岔道飄下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我猛吃一驚,那是那天的那種怪魚,我哥大喝一聲:「對著那東西開火。」
  砰砰砰!負責人對著那團東西就是一陣槍子,那東西好像不動,卻真的有血流了出來。

第19章 有所收穫
  兩條黑狗狂吠不止,等那條魚飄到我們腳下之時,一個戰士戴著膠手套一撈,果然是那種怪魚,不過已經死了。
  這魚真的跟娃娃魚一樣,有四個腳,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但頭卻像鬍子魚,嘴裡還有猙獰的獠牙,這個頭還算小的,就已經有十來斤重。
  「這好像是娃娃魚。」那負責人說。
  我哥搖了搖頭說:「只是像,但實際不是,這種東西活著的時候很危險,大家小心點。」
  然後正說話的時候,從三個分岔口又飄下來了好幾團黑乎乎的東西,負責人二話不說,端著衝鋒鎗對著它們又是一陣掃射。
  我的耳朵嗡嗡直響,差點被震聾了,特別是在這坑口,槍聲又被放大了好幾分,簡直要命。
  戰士撈起來一看,又是那種怪魚,而且貌似在開槍之前就已經死了的。
  為了驗證,在接下來的幾隻怪魚飄下來之時,我哥讓他們別開槍,果然那怪魚一動不動。
  撈出來之後,發現是真死了,雖然沒有腐爛的跡象,但是整只魚的肚子鼓鼓的,就那麼飄在水面上。
  「這些魚是怎麼死的?」我哥微微皺眉,我也想起那晚一隻這樣的怪魚就能弄死幾十隻的黑貓,可此刻竟然自己死了?
  「這血也不是魚血,這些魚是完好的,根本就沒有流血出來。」我說。
  眾人點了點頭,然後我哥讓上面的人將這些魚的屍體撈起來,並且安排幾個人專門在坑底撈死魚的屍體。
  「那我們往哪一個洞裡走?」那負責人看向我哥。
  「之前襲擊人的是這種怪魚,此刻三個岔道都有這種怪魚的屍體飄出來,那顯然是發生了變故,這種怪魚遇到了敵手。」我哥指著中間的洞說:「那就走中間的。」
  然後兩條軍犬打頭,我和我哥則是在中間,我哥讓他們小心,這中間存在非常多不確定的因素,我哥給他們每人一張道符掛脖子上,這些阿兵哥還笑,顯然不大信這個。
  這岔道好像是一個礦道,坑壁上有許多冒出的石塊,還有一些亮晶晶的東西。
  我哥靠過去一看,用鼻子聞了聞,疑惑的說:「這麼大的鹹味,這是鹽?」
  「不好說,但是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鹽晶體,不過這坑道裡的味道很鹹。」那負責人掏出一把匕首,刷刷的就去鑿那晶體,鑿下來之後,用一個小袋子包著,說要帶出去化驗。
  整個坑道很窄,三個人並排走都顯得很擠,而且暗摸摸的,只有嘩啦啦的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