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節

時間回撥到大概五分鐘前。
三樓執行董事的豪華辦公室裡，大江錦川坐在豪華的大班椅上，手上按著手機，正在打著電話：「史密斯董事，實在是抱歉的很，我這邊也是突然發現的那幅畫，但是我一得到確切消息，就立刻給你打了電話。好好好，以後有什麼好東西，我一定提前通知你，再見。」
掛斷電話，剛才還是一副笑臉模樣的大江董事，隨手把手機扔在桌上後，嘴裡一聲冷笑輕聲自語：「不夠意思？哼，要是夠意思的話，我拍賣行豈不是要關門歇業了！算計的就是你們這些世界大財閥的人，要不然我又哪裡去找資源來發展壯大我紫櫻花？」
幾分鐘過後，任由金雀手上握著那張黑卡同拍賣行方進行交接的陳志凡，一邊逗弄著玻璃箱裡的烏龜，一邊眉角帶著幾許狐疑的「看」著05號貴賓室裡的兩個傢伙，鬼鬼祟祟的跑到了02號貴賓室。
拍賣台上，拍賣師「啪」的一下砸出了手上的拍賣槌：「恭喜07號嘉賓，以35萬6000美刀的價格，拍得海王眼一對！下面有請倒數第三件拍品《神秘男人的自畫像》！」
很快，台上就出現了一副近人高的巨大畫幅，一個男人，短髮，藍眼，四肢健壯。身上服飾很是古怪，粗略去看，就像是批了一層輕紗般。最奇特的是，無論觀看者站在任何的方向，畫上的男人那一對藍汪汪的眼珠子都像是在看著你似的。
02號貴賓室裡，安德烈在向原主人，一位同樣來自美帝的大富豪笑了一笑後，起身看著樓下台上的那幅畫驚詫地說道：「懷特，你快過來看看，那幅畫上的男人，跟史密斯叔叔是不是很像？」
緊挨著一位身材誘人大美妞坐著的懷特聞言一臉不耐煩的說道：「長得跟史密斯叔叔一樣？那就把它拍下來帶回去拿給史密斯叔叔看就是了。你說對吧，賽琳娜？」
台上，拍賣神秘男人的自畫像，遭到了預料之中的冷場。拍賣師心裡謹記著之前大江董事的吩咐，一點都不著急的簡單幾句介紹了畫像後，拍賣槌一敲，宣佈競價開始。
「起拍價20萬美刀的神秘男人自畫像，難道就沒有懂行的來賓競價嗎？仔細看他的眼睛，是那樣的深邃神秘，似乎即使你站在天邊，他也能看見你一樣。」竭力調動著台下眾人競拍情緒的拍賣師，不斷揮舞手臂朗聲說道。
奈何台上這幅畫，實在是奇的有點詭異。哪怕是擁有著殭屍之身的陳志凡，在盯著畫上男人的眼睛看時，都感覺有一股涼氣從腳後跟一直竄到了後腦勺。
就在拍賣師心裡哀歎今晚第一次流拍即將出現在自己手上時，樓上02號貴賓室裡忽然傳出了一道低沉的嗓音：「21萬。」
「21萬美刀！02號貴賓出價21萬美刀！」瞬間來了精神的拍賣師指著樓上大聲說道，「看來神秘男人還是得神秘的貴賓才能欣賞啊！」
「有意思！以為挪了一下窩，我就不知道是你們了麼。嘿嘿，就讓你們體會一下什麼就做六月的帳，還得快！」臉上浮現出幾分得意的笑，陳志凡繞過還在辦理交接手續的眾人，幾步走到競價器前，一把按下去就說道：「100萬。」
100萬美刀？正在跟拍賣方清點那些珠寶首飾的金雀扭身看了過來，嘟了嘟嘴後，她又回身，低頭看著一個個精美首飾盒裡的精品首飾，眼含迷醉的逐一慢慢查看著。
100萬美刀？！02號貴賓室裡，安德烈和懷特彼此互望了一眼。是巧合，還是故意如此？不，一定是巧合，我們都已經私底下換了房間，他又怎麼可能知道是我們在出價。
100萬美刀！拍賣師面上正常，內心大喜。本以為會是一件流拍的拍品，哪知幾秒鐘過後，這價格就蹭蹭蹭漲了5倍！
咬了咬牙，安德烈又按下了競價器：「101萬。」
「200萬！」雙手抱胸的陳志凡，任由一個拍賣方的年輕職員幫自己按下了競價器。
拍賣行的那位經理眼裡滿含熱情的注視著某青年的臉龐，心裡不無陰暗的猜測道：難道這位年輕的先生是幼龍社社長的寵愛私生子嗎？幾次出手，就已經砸出了1616萬巨款，眼下又跟別的貴賓飆起了價來，是要打算湊夠2000萬美刀嗎！
02號貴賓室裡，徹底沒了挑.逗大美妞心情的懷特看著安德烈，一臉的欲言又止。後者臉色難看，靜靜等待一會兒後，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搶在拍賣師落槌之前按下競價器低沉的說道：「400萬美刀。」
「400萬？！你瘋了嗎！」懷特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怒聲質問道，「不就是一幅畫嗎？至於給出這麼大的代價？」
安德烈搖頭不語，輕閉雙眼像是在靜靜等待著什麼。09號貴賓室裡，陳志凡在房間裡所有人的注視下，輕吸一口氣，漫聲說道：「800萬。」
台下一個角落，一個長相實在普通的參拍中年男子滿臉愕然的用只有他自己才聽得到的細微聲音自語道：「看這情況，是壓根就用不著我出手抬價了呀！」
三樓豪華辦公室裡，大江錦川調出了02號貴賓室門口的監控錄像，在看到兩個一金髮、一紅髮的年輕人依次走進去後，他得意的笑了笑。
正文 第498章 都是套路
09號貴賓室裡，陳志凡唇角掛著一絲冷幽幽的笑。是不是做了壞事心虛，怕我通過拍賣行知道你們的位置，所以就跑去了02號。想來對於那幅畫，是一定抱有必得之心了。
「安德烈，聽我說，你不能再出價了。」顧不上一旁大美妞隱隱的鄙視眼神，懷特拉著同伴的手低聲說道，「那幅破畫，明顯就是沒人要的東西，我不知道史密斯叔叔為什麼非得讓你把它拍下來，但是800萬美刀，已經完全超出我們現在的能力了！」
安德烈眼裡滿是無奈的輕聲說道：「你以為我想拍嗎？可是史密斯叔叔在電話裡交代得很清楚，那幅畫一定要我們給他拍下來。」
攤了攤手，他繼續說道：「我本打算那幅畫我們兩個聯手把它拍下來，然後送給史密斯叔叔。畢竟之前為了拍那幅莫奈的睡蓮，我們把老傢伙給的資金權限給用光了，如果有史密斯叔叔幫我們說話，我們回去了也免得再受那幫老傢伙的煩不是。」
「等等！」懷特皺著眉頭看向了安德烈，「你的意思是史密斯叔叔只是讓你幫他拍那幅畫，而不是讓我們把那幅畫拍下來？」後者眼神飄忽，聳肩道：「有區別嗎？不都是我們拍嗎？」
「區別大了！」懷特滿頭紅髮都快要立了起來，「搞了半天原來是你小子在騙我！還說什麼拍畫的錢我們一人出一半，該死的傢伙！我可以一分錢都不用出的！」
「你還好意思說！」安德烈也是惱了，「如果不是你閒著沒事老是去找09號的麻煩，我們現在又怎麼會多花這麼多錢去拍那幅畫！」
懷特鼻孔裡喘著粗氣低聲吼道：「你不要以為就你聰明，那個該死的傢伙根本就不知道出價的是我們！你也不要出了什麼事情，就都怪在我身上！」
「我先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安德烈一把推開懷特，搶在拍賣師砸下拍賣槌之前，按下了競價器：「1000萬！」
「安德烈，你瘋啦！」懷特的情緒躁狂症又發作了。原本02號貴賓室裡的貴賓見狀，趕緊帶著自己的女兒和助理退出了房間。
沒了外人在場，懷特徹底爆發了出來，一臉猙獰的叫道：「我告訴你，那個該死的傢伙一定活不過今晚！」
安德烈不去看他，只是時刻注意著拍賣場上的動靜。沒過一會兒，場上就有人舉起了手：「1200萬。」之前那個長相普通的參拍中年人，倏地精神大振，唰的一下就舉起了手叫道：「1210萬！」
「1250萬。」另外又有人叫價。
09號貴賓室裡，那個幫著陳志凡按競價器的拍賣會員工眼巴巴的望著他。某青年不動如山，靜看台下三人在那你來我往的競價，眼看著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那幅畫就被抬到了1580萬美刀的價格。
「1800萬！」02號貴賓室裡，安德烈鐵青著臉按下了競價器。
一旁懷特喘氣良久後，歎了口氣說道：「安德烈，別怪我不幫你，500萬，我只能贊助你500萬美刀！你不是不知道，剛才拍的那幾件東西，前前後後已經花掉了我這個月一大半的資金。」
瞄了他一眼，安德烈不置可否，只是一臉專注地看著拍賣場上的情況。
三樓豪華辦公室，大江錦川用手機往一個號碼上發了一條簡訊後，扔下手機背靠著大班椅，輕輕吸了一口雪茄。
煙圈裊裊中，他低聲自語：「100萬美刀的成本，競拍價1800萬，千多萬美刀的利潤，已經足夠了，華夏有句古話說得好，過猶不及。不過雖然我叫底下人收了手，但是別人可就管不了了。唔，不知09號那位，跟大鄉家是什麼關係？這幾天幼龍社那邊也是不太平啊……」
「1800萬美刀！02號貴賓出價1800萬美刀！」台上，拍賣師情緒高亢的揮舞著拍賣槌，「這幅神秘男人的自畫像，來自於一個神秘的地方，據傳說，它上面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聽著拍賣師在台上故作神秘的繼續介紹著那幅畫，安德烈眼底閃過了一抹陰沉。1800萬美刀，已經是他私人手上差不多全部的資金了。猛然間這麼甩出去，老實說即使他是出生於巨富之家，這心裡吧，依然有著幾絲捨不得的感覺。
說起來自己有時候還是很羨慕懷特這暴脾氣小子的。安德烈瞥了一旁懷特一眼。
兩家同為財團的一份子，祖輩、父輩、年輕一輩，一直都有來往。而因為家風的不同，對於年輕一輩的教養也是不同。
最簡單的一個例子，就是安德烈每個月只有一百萬美刀的私人資金可供使用，而懷特則是上千萬。一百萬美刀對於他們這樣的富豪公子哥來說，很可能連半個小遊艇都買不到，若是時不時再搞個小圈子的聚會、帶著人出國去玩一玩什麼的，那錢就更不經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