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而他說的都是真的，他不知道該怎麼給葉詩瑜講——其實他已經死了的事實！
葉詩瑜聽見陳志凡的歎息，心裡一凜：莫不是陳志凡說的是真的？不，不不可能，陳志凡有血有肉，怎麼可能是殭屍呢？
可陳志凡的表情，明顯是因為她不信他而表現出來的遺憾。
不……陳志凡好好的在她的面前。
葉詩瑜丟開所有的紛雜心思，她勉強的笑道：「總而言之，不許說那些不著調的話，不就是叫我打消心思嗎？你有那麼多女朋友，我還不是沒有意見？」只要他好，就是真的好，可是，真的會好嗎？
陳志凡用力的捏了一下葉詩瑜的小手：「法醫的屍檢報告快要出來了，你去辦公室等著吧，還有，不要胡思亂想的人是你，我陳志凡，還在你身邊！」
「嗯，」葉詩瑜嗯了一聲，沒有提出反駁的意見，她掙脫陳志凡的手，回到辦公室，一張屍檢報告已經被放在她的桌上了。
她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難受，趴在桌上痛痛快快的哭了起來：志凡哥，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一方面覺得陳志凡的話是真的，一方面她又很難相信陳志凡已經離她而去……
廖漢走過大隊長辦公室的時候，聽見葉詩瑜的哭聲，嚇的直接退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葉詩瑜能不高興，肯定是他的陳哥惹的，現在不管他是湊到陳志凡的辦公室，還是到葉詩瑜的辦公室，都落不到好。
他的親大哥喲，他現在要去找大隊長請假，他都不敢！
陳志凡則是直接走出了刑偵大隊。
葉詩瑜冰雪聰明，應該已經明白他的話都是真的了吧？將這樣沉重的話題告訴葉詩瑜，他也是很不舒服的。
所以，他現在離開，也有些躲避出去的意思。
陳志凡一時走到街上，覺得自己無處可去，他隨便找了個酒吧，預備喝酒澆愁：「來一杯烈酒！」
酒保倒了一杯杜松子酒給陳志凡：「警察先生，你喝烈酒不耽誤工作嗎？」
陳志凡搖頭，很隨意的道：「我現在休息。喝一點不礙事！」還不知道酒對他有沒有什麼用呢。
他拿出鈔票遞給酒保，自己端起了酒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聞著辛辣的酒，喝到了殭屍的嘴裡，卻不是那麼回去，和沒味兒的白開水一樣，根本沒有之前他喝酒的暢快淋漓的感覺。
看來，他就是把酒吧的酒全都喝光了，也沒法醉。
「小妞，過來，陪我來喝一杯！」一個猥瑣的聲音從陳志凡身後不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一個陳志凡熟悉的女孩子聲音弱弱的說道：「先，先生，抱歉，我不陪酒！」
這個傻女孩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她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工作嗎？陳志凡喝完酒，朝著聲音傳來處走去。
「過來，哥哥我多給你點小費，」猥瑣的男人說道，說著話，他對端著盤子不敢離開的唐慕慕動手動腳。
唐慕慕慌亂的躲著男人的手：「先生，別這樣，我我不是陪酒的。」
男人不耐煩了，從口袋裡掏出一摞鈔票，啪的一下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裝你馬幣的裝，到這個地上的女人有幾個不是賣的？」
唐慕慕剛想說她不是做那種事情的女人，一個不甚高大的身體擋在了她的面前：「回去調戲你妹去！」
——是陳志凡！
唐慕慕激動的抓著陳志凡的制服：「陳大哥，他，他耍流氓！」
陳志凡嗯了一聲，抬手將她攔在身後，昂首望著他面前的男人，一個穿著花襯衫，只繫了一顆扣兒，還系錯了眼兒的大背頭男青年，脖間帶著小指粗的金鏈子。猥瑣的花襯衫男青年猖狂的指著陳志凡：「你走開！」
男青年旁邊的人看清楚了陳志凡身上的制服，忙提醒男青年：「廣哥，是、是個警察！」
花襯衫男青年嗤笑一聲：「z市哪個警察見了我不繞著走？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攔著我泡妞，」說著就要伸手繞過陳志凡去抓唐慕慕。
陳志凡一巴掌扇了過去。
警察繞著小混混走？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小混混怎麼叫他繞著走！
啪的一記響亮的耳光將花襯衫男青年打的頭昏眼花，他嘴裡半面的牙齒都鬆動活泛了起來，滿嘴子的鐵腥味，他呸了一口，一嘴兒血水，還有一顆白牙混在血水裡。
「我c你麻。」花襯衫男青年抓起桌上的一個酒瓶就朝著陳志凡的頭頂掄了下來。
「小心，」唐慕慕驚叫了一聲，隨即用手摀住了嘴。
眼看著酒瓶就到了陳志凡的頭頂，陳志凡一動不動。
花襯衫男青年以為陳志凡被嚇傻了，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馬丹，勞資叫你管閒事！」
陳志凡抬手攥住了男青年手裡的酒瓶，輕鬆的奪了回來，朝著男青年的頭頂掄去：「閒事，我不但管了，我還要管到底！」
咚的一聲悶響，花襯衫男青年捂著流血的腦袋：「X，沙比，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能……」
陳志凡直接反手丟了一個耳光過去。
這個耳光令男青年另外一半的牙齒也鬆動了。
男青年周圍的幾個混混模樣的青年哪裡敢在陳志凡的面前造次：「廣哥，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走再說！」
說罷，幾個人扶著男青年逃一般的離開了。
末了還聽見男青年的罵聲：「馬丹，跑個屁，我還沒叫人呢，我弄死他！」
「別叫了，人家是警察！……」
「我C……」
罵罵咧咧的聲音遠去，唐慕慕訥訥的道：「陳大哥，謝謝你！」
陳志凡嗯了一聲，走到櫃檯前坐下：「再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