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葉詩瑜點點頭：「我叫葉詩瑜。」
殺人玫瑰陷入對往昔的思緒中，半晌後感慨道：「這個世界真小啊。」
「那你應該有個名動天下的哥哥吧。」
葉詩瑜美目中帶著驚訝：「你是說我哥哥葉九重？」卻是這時，她望見女人那美背上的一叢玫瑰，瞬間明白，原來這女人是哥哥葉九重只聽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女友「玫瑰」。
只可惜，葉九重已經死了三年了。
葉詩瑜歎了一口氣，不自覺地站在陳志凡身側，有些緊張：「陳志凡就是陳志凡，跟我哥葉九重毫無關係，你莫要搞錯了。」
殺人玫瑰點點頭，轉眼望向陳志凡：「莫學那人渣葉九重！她是個好女孩兒，你若辜負了她，我殺人玫瑰可是會殺人的。」
葉詩瑜擺擺手，臉色漲紅：「姐姐，不，嫂子，使不得，志凡哥跟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志凡望見這位自己打心底裡判定「不能惹」的女人，一字一頓：「在人之上，要把別人當人；在人之下，要把自己當人；在情之下，當不負任何人。這點，我用不著你教。」
殺人玫瑰：「如此最好。」
……
這幢立在半山腰的——煙雨樓頭別墅，廖漢帶著陳志凡、楊瀟瀟等來到此間。
別墅裡，楊老大額頭、下半身已纏滿白色醫用紗布。
廖漢抽著煙，依照陳志凡的意思、吩咐周圍所有警務人員暫時退下。
望著完好如初的女兒，楊老大原本望著天花板，那空洞、無任何光澤的眼睛裡頓時有了光彩。
四下無人，父女倆抱頭痛哭。
……
半個小時後，楊瀟瀟出來，拘謹道：「陳警官，我父親請您進去。」
陳志凡點點頭。
……
這位已成廢人的道上龍頭，望見陳志凡，竟問道：「陳警官是豫中以北的本地人吧？」
陳志凡點點頭。
楊老大：「我自幼得一高人指點，略通面相。北方人臉頰大多寬厚，鼻根過低，眼窩深陷。而你身為北人卻有南相，不僅下頜修長，丹鳳眼，眉清目秀。相書上說這叫鳳眼臥蟄龍。」
「北人南相，前二十年，道是尋常，不然何謂蟄龍？！」
「中二十年，浮沉榮辱，不為帝王，就是大梟雄。」
「後二十年，恐怕我那瞎子師傅都看不清運勢，我這半吊子水平更不敢妄言。別嫌棄我這將死之人囉嗦，陳警官，你知道那三國裡面的劉備吧，他年輕時候窮困潦倒，就是個賣草鞋的，你看看後來，賣草鞋的成了皇帝！」
陳志凡皺了皺眉：「你說這些幹什麼？」
楊老大把一本黑色聖經交給陳志凡：「謝謝陳警官不計前嫌，救下我女兒，這是那本賬本。」
陳志凡接過聖經，粗略一番裡面內容，便知這凡夫賬本是真的。
楊老大：「我養吉盛一生，閱人無數！之所以能到今天這份上，完全是因為有幾分看相的本事。之所以求您去救小小，是因為我早知道非你不行。」
「我有個不情之請。若有一日，我女兒楊瀟瀟有難，而陳警官在恰好在旁時，還請陳警官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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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第43章 在情之下豈能負人？
養吉盛坦然：「我手上犯得案子，足夠槍斃好幾百次，早就不奢望法外開恩了。眼下就這麼一個願望，陳警官，你不答應嗎？」
陳志凡未點頭，也未搖頭。
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楊老大歎息一聲、低頭抱拳，然後豁然一笑：「陳警官，是我要求過分了。請您先出去一下，我馬上出來。」
……
半小時後，一聲沉悶的墜落聲劃破了此間別墅的沉寂。
陳志凡愣在當場，坐在屋外沙發上的混血女孩兒養小小如遭電擊，同時瘋了似的、衝向父親養吉盛的房間。
從陽台往下望。只見樓下的路面上，養吉盛整個身體四仰八叉，身邊血水蔓延，浸濕了地上青青石板。
一代毒梟跳樓而死！
養小小跌跌撞撞、跑到樓下，饒是四周警察拉扯著這位女孩兒，可這位金髮碧眼的女子把父親抱在懷裡，泣不成聲。
世上之哀，莫大於死別至親。
陳志凡：養吉盛非吾所殺，卻因吾而死。
陳志凡歎了口氣：「養吉盛，今日起你我恩怨已了。日後養小小若有難，我陳志凡焉能袖手旁觀？！」
……
Z城，一間僻靜的雅閣，陳志凡望著已經等在此處的葉南疆。
老人葉南疆表情慎重，擺擺手：「罷了，我再問你一遍，可否入我葉家？」
「葉家自太祖以來，偏安一隅，經營G州四十年！近十年才北上燕京。你可知，入我葉家，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