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屍香門第 > 第632節 >

第632節

他有必要這麼誇張嗎,把自己的院子設置得跟如臨大敵一般,實在是令人想不通。
正在我全神貫注考慮著這些時候,忽然只聽耳邊一句厲聲大喝猛地想起,「你幹什麼!走開!」
我集中了心思,崔端公的這一聲大喝,嚇得我一個激靈,魂兒差點沒給我嚇丟了。
我趕忙轉過頭去,就看到崔端公此刻正一臉陰沉地看著我,讓我心驚肉跳的。
這時,陳暮忽然說道:「黎寒不懂事,差點衝撞了崔端公的『鸞首血煞』,崔端公見諒。」
這雞頭,也可稱作為鸞首。
巫儺信奉神雀,「儺」字的由來,在古時便是跟「雀」字有關。
我這時才明白,原來這些雞頭雞血圍成的,竟然是一個「煞陣」!
陣法分為攻陣跟守陣,而這煞陣,則算是兼具了攻陣跟守陣的特點,能攻能守,威力極強。
可是,這煞陣卻有著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正因為這煞陣的威力強大,所以,就連生活在這煞陣其中的人,長時間居於其中,也是會受到不小的影響的。
尤其是這血煞,更是如此,長時間居於其中,是十分不利的。
真沒想到,這崔端公竟然是將自己的家佈置成了一個血煞之地,真的是讓我吃驚。
之前納蘭櫻跟我們講述的時候,並沒有說起過這鸞首血煞的事情,聽她的口氣,當時她在崔端公這裡進展的並不順利,她極有可能連這院子都沒有能夠進來,更別說是看到這鸞首血煞了。
同時,我的心中也是十分疑惑。
既然崔端公懂得這鸞首血煞的佈置方法,那他肯定不會不知道,他常年生活在這鸞首血煞之中,對他是極為不利的。
我心中疑惑的是,究竟是有什麼樣的原因,會讓崔端公情願生活在不利之中,也要佈置這凶險的煞陣呢?
我心裡越來越覺得,這個崔端公實在是好生奇怪。
而此時,崔端公被陳暮一下子就點破了鸞首血煞,他的臉上再次充滿了詫異,哪裡還有心思責備我。
崔端公一臉驚恐地看著陳暮,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猜想,崔端公敢堂而皇之地把這鸞首血煞設置在自家的院子裡,他是想著,在這窮鄉僻壤的山村裡面,沒有人會知道這些雞頭的用處,就算是懂得一些的人,也頂多只知道,這雞頭是用來辟邪的。
崔端公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村子裡有一天,竟然會來一個像陳暮這般深不可測的人,讓他所有的秘密,都顯得如此不值一提。
你到底是什麼人?!
又是這樣的問題,同樣的問題,我已經聽很多人問過陳暮了。
可是,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知道。
陳暮面對著崔端公的質問,輕聲說道:「我姓陳,是馮昌龍馮先生從四九城請來的,這一點,我剛剛敲門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
崔端公的眉頭緊皺著,很顯然,陳暮的回答,並不能夠讓他滿意。
崔端公一臉不悅地看著陳暮說道:「你們三番五次地過來找我,究竟想幹什麼!不就是幾十年前的那次鬼脫皮嗎,我都已經說過了,那件事情,我知道的也並不清楚,該說的,我也都跟昌虎講過了,他肯定也都跟你們說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崔端公一張口,就說了一大串,說到最後,幾乎是有些怒不可遏。
陳暮趕忙說道:「崔端公稍安勿躁,我們也都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我也只是想知道跟此事有關的更多信息而已,希望崔端公能夠幫忙。」
崔端公卻是冷哼一聲,說道:「你說幫就幫啊,我憑什麼聽你的!我不想再談論什麼鬼脫皮的事情了,你們要是再逼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吊死在這裡!」
第465章 恐怖重演
這崔端公已經是氣急敗壞,又把這上吊自殺的事情給搬了出來。
陳暮聲音低沉地說道:「就算是有更多的人,可能像馮其瑞一樣,被剝了人皮,然後無端失蹤,崔端公也不願意幫忙嗎?」
「什麼?」崔端公有些詫異地說道。
陳暮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馮其瑞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這種事情,還會發生,甚至有可能已經發生!幾十年前的鬼脫皮事件,恐怕是又要重演了!」
聽到這話,崔端公驚得一雙眼睛圓睜著,幾乎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一般,驚恐不已。
「怎麼可能,那種事情已經被我師父給平息了,怎麼可能還會發生!」崔端公一時急切,這話立刻就脫口而出。
此話說出之後,崔端公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閉上了嘴。
陳暮一臉詫異地看著崔端公,說道:「當年的事情,是你師父解決的?」
崔端公眼神躲閃,口中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師父只是幫那些人處理了後世而已,也……也談不上是他解決的……」
看崔端公的樣子,我就知道,他這是在撒謊,他撒謊時太過緊張,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所以說,當年解決了那次群體性鬼脫皮事件的人,真的是崔端公的師父!
我心中不禁好奇,崔端公的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具有如此神通!
陳暮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出崔端公是在撒謊,陳暮厲聲說道:「無論如何,當年的事情,並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當年鬼脫皮的事情,現在已經開始重新發生,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會因此遇難,難道崔端公就願意袖手旁觀嗎?」
我本以為陳暮說得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會讓崔端公改變心意,可是沒有想到,崔端公竟然是猛地大喝道:「他們的死活,關我什麼事!你們給我走!給我出去!」
這崔端公氣得簡直要從地上跳起來一般,衝著我們大喊起來。
不過,從崔端公臉上的表情上,除了憤怒之外,我還看到了隱隱的恐懼。
或者說,他之所以憤怒,正是因為他心中的恐懼所造成的!
崔端公說著,作勢就要把我們給趕出去,看他的樣子,情緒幾乎已經快要失控了一般。
陳暮似乎也意識到,想要從這種狀態下的崔端公的口中,問出有價值的東西,是不現實的,所以,陳暮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我說道:「黎寒,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