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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

陳暮點了點頭,「沒錯!這五方真言敕令所用的並不是一般的緞子,而是韌性極好的蠶絲緞,很不容易扯斷。另外……」
說著,陳暮將那斷開的寫著五方真言敕令的紅布條撿起來拿到我們面前,說道:「你們看這斷開的地方。」
我們想著那斷口的地方看去,一開始我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不過後來,我終於發現了其中的異樣。
我為自己的發現而感到驚訝,驚呼道:「這斷開的地方,是被腐蝕斷的!」
我發現,那斷開地方的顏色,隱隱有些焦黑,明顯是跟其他地方不太相同,也並不是直接撕裂的樣子,所以我才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我這麼一說,劉真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同樣是感到十分驚駭。
陳暮聽到我比劉真人發現了事情的端倪,臉上隨即便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之色,正如他之前所說的,他似乎是覺得我「是塊材料」。
陳暮說道:「你說的沒錯,不過更準確地來說,這五方真言敕令,並不是被腐蝕斷的,而是被穿心凶煞的煞氣侵蝕斷的,是穿心凶煞中的陰毒氣息常年的侵蝕造成了這五方真言敕令的斷裂。」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歎,「沒想到,這風水之中的煞氣,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山村裡生活的人,其實對於風水之說,雖然瞭解的並不是那麼詳細,不過對於很多的風水習俗都是十分注意的。
我之前對於這風水之說並不是很在意,今天一見,這風水煞氣竟然有如此厲害的威力,也是不由得駭然。
我也不由想到,如果如此猛烈的風水煞氣並不是施加在這五方真言敕令上,而是全部都施加在我們黎家人的身上,那該會對我們產生多麼恐怖的影響。
實在是不敢想像!
劉真人的臉上,也是充滿了驚訝,片刻之後他疑惑地問道:「陳師傅,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風水煞氣還能夠自主選擇施加對象的!還有啊,那些地龍怎的會平白無故自己就形成了一條陰渠貫穿整個房子呢?」
劉真人說的沒錯,這些確實是讓人想不通。
蚯蚓又不是人,它們怎麼會具有主觀判斷的能力?
陳暮面色陰沉地說道:「那些地龍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形成陰渠,那穿心凶煞的煞氣,也不會自主選擇施加對象。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陳暮似乎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劉真人心中好奇,趕忙問道:「陳師傅,究竟是什麼原因?」
我也十分好奇,等待著陳暮的回答。
「這……」陳暮開口正準備說些什麼。
這時,卻忽然聽到了爺爺的聲音,「陳道長。」
陳暮應了一聲,然後便對我們說道:「我們該回去了。」
陳暮的話說了一半沒有說完,我跟劉真人都是心有不甘,想要知道引起這些的真正原因。
而這個時候爺爺已經走過來,一臉笑意地說道:「陳道長,劉真人,我準備了一些飯菜,我們還是先去吃點飯吧。」
陳暮點了點頭,便沒有再繼續剛剛話題的意思。
我有一種感覺,陳暮似乎是有意在爺爺面前迴避這個問題。
而劉真人似乎也有了這樣的感覺,自從剛剛飛流台上爺爺以那種態度對待他開始,他對待爺爺的態度,也不像之前那麼熱情了。
我也隱隱有一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我在這個家裡從小到大生活了十八年,卻完全不知道爺爺父親他們的身上竟然還隱藏著這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的心裡的安全感也不像是以前那樣牢固了,總是會想,他們為什麼要對我隱瞞這些秘密?他們還有多少秘密對我隱瞞?
我們三人保持著這樣一種默契,都沒有多說什麼。
回到房間之後,我們發現原本滿是死屍的房間,如今死屍都已經被搬空,房間裡也已經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還能看得過去。
房頂上的瓦片很多都被掀起來,露出了一個個的洞口,從那洞口裡,都能夠看到大雨過後如洗的夜空,繁星高照。堂屋裡,木桌上擺滿了母親跟奶奶準備好的飯菜,大家圍坐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為身邊的這些危險,這也可以算的上是一個不錯的夜晚。
飯桌上,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對剛剛所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一直都是低頭吃飯。
一直到吃完飯後,爺爺才問道:「陳師傅,你說的那些可怕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
按道理來說,現在距離那些鬼行屍出現,已經有將近兩個小時,如果有東西嗅到了氣息要過來,早就應該過來才對,怎麼會拖這麼長的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爺爺平淡的語氣裡,似乎是有著一絲懷疑的意思。
陳暮不論是思想還是悟性,都要比我強上不知道多少倍,他那敏銳的洞察力似乎是立刻察覺到了爺爺話語之中的含義。
陳暮輕輕放下筷子,淡淡說道:「我從一開始就只是說『可能』而已,並沒有說肯定會來。如果那些東西今天晚上不會來,那自然是好,大家都可以輕輕鬆鬆地度過。如果他們真的來了的話,那我們未雨綢繆,總不是壞事吧。你說呢?」
陳暮雖然語氣依舊柔和,不過其中卻似乎暗藏鋒芒,綿裡藏針,
第015章 夜探地龍坑
爺爺的面色微微一怔,隨即趕忙笑著說道:「那是當然,未雨綢繆自然是好事。我們黎家今夜能否度過這個難關,就要靠陳道長你還有劉真人兩位了。」
劉真人在一旁不說話,陳暮也不回答爺爺的話,站起身來淡淡說道:「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說罷,陳暮便走出了堂屋,向著西面的房間走去,那裡是爺爺給他與劉真人安排的今夜暫住的地方。
陳暮走後,劉真人也說了聲吃好了,便跟著離開了。
他們走後,我看到爺爺的面容猛然間變得陰沉下來。
父親二叔三叔,甚至是奶奶母親的臉色,都是十分難堪,他們似乎是在擔心什麼。
「爹,現在怎麼辦?」父親一臉嚴肅地說道。
爺爺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先過了今晚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