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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節


「桃花」又名「咸池」,是八字命宮裡的一個印記,作用可好可壞,如果與命局配合得當,多主為人聰慧漂亮,人緣極好,容易吸引異性。
如果與命局配置失合,再趕上桃花氾濫,多主為人風流好色,容易在男女之事上招惹是非。
所以有桃花吉凶之說,很多女性動不動就想旺一旺桃花,卻不知道如果命裡桃花犯煞,這桃花一動,可就是災星臨頭了。且不看歷代許多紅顏薄命者,就有桃花過旺之嫌,雖紅極一時,卻總不免多人踐踏攀折。
這一天又來了位看桃花的女子,端莊大體,衣著簡約,卻掩飾不住雍容貴氣,雖已經年近四十,但仍是風韻不減,尤其是秀眼裡善察人意的聰慧,更讓人一見難忘。
朝歌打開八字一驚,此婦人八字中,天月二德逢印,主丈夫必為大官大貴之人,再看此婦難以遮藏的官貴之氣,一定大有來頭。
只是她的八字中有一凶桃花,幸好這凶桃花臨在空亡之位不起作用,但再一對照流年才發現,此居空位的凶劫桃花正與流年地支相沖,現在被衝開填實凶桃顯露,恐怕定有虛假男女之凶事來纏。
恰巧這位端莊貴婦問的正是有關男女感情之事,語句含蓄閃爍,顯然另有隱情。
朝歌本不想多說,但看此婦的夫星旺而純清必為好官,便點出來。你現在一定被一件感情事纏繞,想斷卻不忍心斷,乃至於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根據流年地支的特徵,一語驚人的說出這男子是否是個搞藝術的?
貴婦頓時慧眼閃亮,一貫的淡雅得體中也不免一臉驚訝。隨即說出男子的確是搞藝術攝影的,正是他的作品讓貴婦一見動心。
朝歌觀到貴婦八字中的桃花正是陰木之性,最喜有水來潤,一旦遇水必會盛開怒放,也正是貴婦心花搖曳之時,於是斷道:「男子的攝影作品一定以水居多,如溪流江海湖泊。」
這次貴婦的表情更加微妙,笑意慧目中凝視朝歌良久才輕聲道:「雖然不是江海湖泊,但還是被大師言中了。雨,他最讓我心動的就是江南春雨。」
朝歌心中微蕩,感受著越來越濃厚的玄妙之趣,造化之繁。
一邊旁觀的梁庫就更加傻了,心裡反覆念叨:神了!神了!這東西我一定要學!
朝歌並未繼續深問,因為凶桃氾濫必有暗昧劫數,只是認真點道:「今年桃花當劫,勸您多加提防,不如回去調查一下,也許對您有所幫助。」
貴婦對朝歌的本事已深信不疑,不再多問,禮退告辭,言談舉止穩中有節,想來平時一定是位自持力很深的賢婦,只是流年不利,亂了心緒。
這一去不久,大概就能有個結果出來。
果然過了三天,那貴婦便回來了,看神情暗傷之中又似乎解脫,才道出實情。
經過托人調查,那男子的確受一家大企業所雇,想通過控制夫人再控制有些官位的丈夫。要不是及時發現,恐怕丈夫這一世清官就毀在她的手上了。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但最終貴婦沒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從精緻小包裡掏出嶄新的一萬塊錢來,朝歌不收,早表明機緣點撥不為錢財。
貴婦也不強求便離開了。
巧合的是,她沒走多久,電視台和報社的人就來了,說是要採訪中國傳統優秀文化,還有青年大師。
眾人不明所以,最糊塗的就屬牧大師,在這個行當裡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最清楚政府的態度,明裡不管,暗中卻是控制的。畢竟周易還屬於神秘科學,再加上被很多人利用行騙,當然小心控制在傳媒上的宣傳。
現在竟然主動找上門了,這樣一來,有媒體幫忙宣傳,朝歌的名氣可就更無法抵擋了,真是千金難求啊!
最後來採訪的女主持人才偷偷洩漏,聽說上面接到了省長夫人的電話,說是點名扶持傳統文化,你們還真有門路,竟然打動了省長夫人。
暈!先前來的貴婦原來竟是省長夫人!
第十二章賭命
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名氣一大卻觸犯了一個人。
此人姓齊名天,也算是在省城頗有勢力,本來同是以「周易大師」名頭混名騙利的他,與朝歌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但因為朝歌的興起,而且是不求利只求名的迅速興起,非常事態嚴重的影響了他的利益。
所以他很不爽,所以他決定要朝歌這個的後生小子知道,讓齊天大師不爽的後果是什麼。
這一天,朝歌、梁庫、牧大師,還有隱著身的常瘋子,像往常一樣,大概上午九點的時候來到小巷老宅裡,準備開門迎客。觀音寺牆根底下的先生們也陸續準時就位,一切都沒什麼不同。
大概就在九點半的時候,門外靜靜的走進來三個人,走在頭裡的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個子不高,但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像長在了一塊,尤其顯眼的是脖子,粗壯的讓人誤以為長錯了地方。
後面跟著的兩位身子頗單薄,但陰著一張慘白的刀條臉告訴大家,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對你造成人身威脅。
他們雖然長相各異,但行動出奇的一致,都是靜悄悄的走進院來,不急不緩的保持著一前兩後的品字型,先是站定看了一圈院內,然後就向朝歌所在的廳內走來。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小型號的犀牛,後面靜悄悄的跟著兩條凶狼。
牧大師相面的本事沒多少,但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一搭眼就知道這三位不是什麼良民。迎上來一臉的笑:「三位是要算命嗎?有預約嗎?」
三個人理都不理一眼,繼續往裡走。牧大師又不好硬擋,就像是一隻無處下口的蚊子,無力的與犀牛和狼共舞。
朝歌和梁庫順著廳門也看到了向院內走來的三個人,此時正在為早約好了的兩位青年人推命。
梁庫發覺事情有點不太對頭,站起來往外走,還沒到門口,一牛二狼就魚貫而入了。
梁庫把臉一揚:「大哥,有事嗎?」
三人還是不看梁庫一眼,逕直沿著廳內走,對房內的擺設東看看西瞧瞧,就像是面無表情的挑選傢俱。
梁庫又問道:「這不賣傢俱,三位出了這條巷子往北走,那有。」
三人繼續自顧自的走,繞了廳內一圈,最後停在了朝歌面前。領頭的犀牛抬起頭一眼不眨的盯著朝歌看。
樣子有點像發呆,眼睛又像藏著兩窩毒蛇,讓人看了就心裡發慌。
朝歌卻淡定冷漠的看著他,就像真的在看著一隻有點發呆的犀牛。
人很靜,廳很靜,院子很靜,靜得能聽到發稍飄動的聲音。
良久,犀牛才又一聲不吭的帶著兩條狼穿廳過院的走出門去。
每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三個人整得發懵,梁庫忽然想到了什麼,快步跑到院門前對著一牛兩狼走去的方向大喊:「喂!要是真想買傢俱,你過兩個月再來,這房子還沒到期吶!」
牧大師還以為梁庫要喊什麼呢,一聽是這,二話沒說拍了拍梁庫肩膀:「牛!你比他還牛!」
房內的朝歌繼續給那兩個年輕人算命,微鎖眉頭中也在想,這奇怪的三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看那三個人的面相,典型的好勇鬥狠、混世光棍,尤其是那個領頭的,打起架來有萬夫不擋之勇,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了這般人物。
正尋思著,幾位先生中的一個急沖沖的跑了進來向牧大師耳語了一通,看緊張的神色表情,似乎跟剛才的那幾人有關,說完向朝歌瞟了一眼就又走出去了。
梁庫在一旁聽著,神色倒沒先生那樣憂國憂民,反是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一群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