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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節


乍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實際上念白了就是:常瘋子。
又事先反覆叮囑,不可以亂走,不可以不打招呼就消失,一聽到叫:常瘋子,馬上就要靠近過來,如果八字報給你,就要以最快速度把結果告訴朝歌,但不可以露面,你一露面,要找的人可要飛了。
瘋子一聽說要找的人飛了,立刻急得四處蹦高往天上看,可見此人的重要性已經非比尋常的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
幾位先生聽完後,面面相覷各自打起了算盤,如果按照這個計畫,眾人就要大力幫牧大師這位酷哥兒子捧出名氣。
雖然礙於老哥們牧大師的情面不好回絕,而且就算看在梁庫給的豐厚報酬的面子上也不能回絕,但關鍵的是這裡有個不好說出的私人內因。
因為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面前這位氣質獨特的年輕人哪裡有算命騙人的本事,如果全力捧這樣一個不懂本行專業技巧的人,搞不好就會被同行恥笑揭穿,到時候名氣越大,出醜也越大,那可是把自己的飯碗給徹底砸了。
還有就是那位至今還給他們留有深深印象的怪胎小子梁庫,誰敢保證那小子背地裡沒有陰著什麼事。
找人看尋人啟示的多了,這種找法還是第一次,鬼才相信他們說的是真話。
幾位先生低頭的低頭,望空的望空,他們考慮的倒不是幫還是不幫,而是如何在幫的情況下把自己的損失減到最小。
梁庫早看出這幫傢伙的錢腦袋、銀腸子,有心讓朝歌給他們露上一手,見一個出了廟門的年輕白領女子正拿眼睛往這邊瞟,一定是心裡有什麼解不開的事,剛上完香尋思著找位先生給做做心理輔導。
於是高聲招呼:「免費算命,算不準倒找錢吶!」
女子一聽正應了心,稍遲疑了下便向這邊走來。
時下算命預測頗為風行,白領階層的介入已不足為奇,尤其是女性,雖半信半疑的卻樂此不疲,常常算了東家算西家。
算的好了,美滋滋的喜形於色,算的差了,外表一副無所謂的淡然,心裡卻七上八下的自我安慰:這東西一定是騙人的。
第十章推命術(中)
朝歌也知道,如果不拿出些服人的本事,很難讓這幾位世故圓滑的先生為你一個毛頭小子賣命。
只是沒想到梁庫說來就來,搞的這樣突然,趁著女子往這邊走時,便留心起她的人面風水來。
朝歌並未學過看相,只是從爺爺老牧三文傳教的有限風水知識裡,偶然悟出的一門奇學。
所謂人面風水,也就是把人的整個頭面看成了一幅人生山水。
以肉為土,以骨為石,以痣為砂。兩道眉毛就像樹林蔭蔽在狀若秋潭的眼睛岸邊,中間的鼻根又稱山根,漸漸隆起至鼻頭,如昂起的龍首,兩眼的秋潭之水生出兩條溪流,沿著鼻子兩邊低溝夾送。
而圓起的左右顴骨也正巧是拱衛龍脈的護丘,與鼻溝之溪水的一護一送,凸顯鼻子的尊貴地位。
兩條溪流最後環抱鼻翼而過,在鼻下人中的前面,匯入水池人口,最後收住水口之水不讓留散的是下頷。
這樣,站在人中位置一看,後靠鼻山,前望水口,左右顴骨溪水護送,遠端有下頷肉丘的承上回顧,構成了一幅完整的人面風水圖。
各式人面中,有的眼露凶光,自然所生出的溪水含惡,鼻骨瘦凸,卻是像極了禿石窮山,正應了那句:窮山惡水出刁民。
朝歌就是根據他們之間的起伏錯落,再配合肉色,丘狀,水形,骨像等的五行生剋,來判定此人的命局如何。
有的人與人之間的山水格局可以起到互補作用,就像他和梁庫,但基本都只能看出大致情況,或是非常突出或是特別的地方。
當初接觸梁庫,就是因為發現了他人面風水中,藏的一個極特別的祖局。
女子越走越近,可以看清在她左額角靠近髮根的地方有些異常,似有青白混交之色,如金木交戰,近期必有禍事臨身。
但奇怪的是,這顏色並未入深,肌膚底裡又隱隱現出潤紅之光來,如同一朵桃花逐漸綻放,心中暗加細推。
他卻不知道這塊地方正是二十七歲的流年所在。
等女子走到跟前,梁庫先怪叫了聲常瘋子,然後問女子的生辰,只有朝歌知道那是說給常瘋子聽的,但卻把一群先生和女子驚了一跳。
細推之下,此時朝歌心中已有一、二數,利用瘋子正在推算八字的間隙道:「如果沒推錯,你最近一定有災事臨身,但卻因為這場禍事相反有了意外之喜。」
女子本來以為這位與眾不同的酷哥也是來算命的,沒想到竟然是給人算命的,再聽到一出口就斷准了自己的來意,就驚訝的睜圓了一對杏眼。
卻不知道怎樣稱謂面前這位比自己還年輕的專業酷哥,最後才語頓著:「您……您算的可真準!前不久我真的遇了次車禍……」
女子剛想繼續說什麼,欲言又止改了話頭:「您再幫我看看這個意外之喜到底是不是真的。」
從女子的人面風水看,鼻根稍淺,但顴骨肉色潤美,肌骨相宜,總體來看還算不錯,只是還說不出這先禍後喜的具體過程。
正愁如何對答,忽然耳邊一癢,聽到常瘋子的悄悄聲:「她不是我要找的人。」說完便沒了下文。
朝歌心裡暗暗叫苦,忘了叮囑,除了看是否是要找的人,為了打出名氣,還要詳細算出來人的其他事情。
現在幾位先生都眼巴巴的看著這場戲呢,要是演砸了,這幫人精把你看扁了不說,休想讓他們全力為你辦事了。
梁庫一邊也看出要壞事,乾脆大聲對空反覆念叨:「上有老天,下有長風,常瘋子呀常瘋子,快點過來快點過來……」
然後便小聲的對著空氣悄悄的說起話來。
一群人眼看著神神道道的梁庫像是被鬼附了體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裡都暗想:看來這小子的確有點神經。白領女子要不是朝歌一口說中了她的心事,恐怕現在也早遠避而去了。
朝歌看得出,梁庫一定是在讓瘋子算得仔細些,當務之急不能冷場,觀這女子眉間雖有暗愁,眼波卻藏喜色,再結合那朵隱隱綻開的桃花,朝歌初斷這喜事似乎與男女之事有關,於是道:「這喜事應該與一個男人有關。」
剛剛說完,女子就不住的點頭:「對對對!您繼續說,您繼續說。」
沉吟半晌,朝歌耳邊終於又癢癢的響起了瘋子的聲音:「運行金輿來折桃花,木男有意水女含情,禍端初引,完滿婚局,夫妻互補大運三十……」
常瘋子真是聽話,梁庫讓他細算,嘮嘮叨叨的幾乎大有滔滔不絕之勢,又夾帶著許多朝歌聽的似懂非懂的術語,不等聽完就按著自己理解對女子道:「開車撞你的人,好像是以車為經營的老闆,此人瘦高身材,撞你那天穿的是青綠色衣服。」
斷定此人的身型著裝,全是根據那句「木男有意水女含情」來的,因為木型高瘦色為青,而豐潤柔美的女子也正應了水女含情。
「對對對!他人是又瘦又高的,大師您算的太準了!」從稱呼的轉變就可以看出女子對朝歌的欽佩程度在逐次升溫。但又馬上沉吟:「但那天他好像穿的是件白色襯衫……我再好好想想……」
一群人都在盯著女子與朝歌間的對答,幾位先生神情含蓄而複雜,說不上那是什麼反應,與女子的驚訝正形成鮮明對比。只是一聽到朝歌似乎有一樣斷錯了,眼光飄忽才有了幾分明顯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