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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節


那獨眼悍婦似的胖子,是十二地支中的午火,而瘦成排骨精的老殷,是地支中的子水。
十二地支中有六對相沖,而其中沖得最厲害的有兩對,一對是卯木沖酉金,一對就是子水沖午火了。
這也正與現實中死對頭的兩人發生巧合。
六甲旬在進行細分屬性時,梁庫忽然想到了那個再也沒出現過的文物販子,現在想起來,大家都被土守形利用了。
雖然尚保留著一些關於七盤棋的殘缺記憶,但總體上仍是蒙然不懂的文物販子心太急切,竟然去爭奪那出土石函,結果正巧被土守形用來大顯忠義,從而在第一印象上博得了眾人的信任。
姐妹花曾聽說過這段經歷,根據當時的斗局手法看,那文物販子很可能是地支中的醜土。而等六甲旬所有人確定完屬性後,恰巧正缺了這地支丑土。
要知道,五行族、六甲旬的陣衍雖然相輔相成,但也同時可以相互抑制。如果文物販子還活著的話,把現有的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的人組合成一個完整的六甲之陣的話,是完全可以與土行族一拼的。
可遺憾,還是遺憾,似乎從這個墳局誕生那一刻起,五行、六甲之人就充滿了無法圓滿的遺憾。
在另一方面,朝歌開始準備晚上的挖掘工作了。
由於白天的諸多不便,挖掘只能在夜間進行。
本來可以施局讓全村人在白天睡去的,但這樣一來恐怕引起全村的恐慌,而且為了盡快打開墓局,他和梁庫必須要在墓地裡挖上一整夜。
剩下的眾人除了加倍警惕土行族突然進攻外,更要加快互相配合的默契。因為一旦兩邊交上手,朝歌這邊只能靠默契的配合來彌補術力上的不足。
就在牧家村整體緊鑼密鼓的進行防衛解局的時候,土村方向卻一片死氣沉沉。
登高遠遠看去,真的就像大地中的一片墳頭。
他們在等什麼?
夜幕悄然降臨,一切就緒後,在眾人的暗暗護持中,朝歌和梁庫帶著器具消失在村野中。
終於要開始挖掘了。
與往日的任何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意義重大。
誰都不知道那即將打開的五個基穴中,到底埋著什麼,誰也不知道這五個基穴打開後到底會引發什麼。
忽然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感覺到的,只是藏在黑夜村影下的心跳聲。
第七章最後一天(一)
開這五個基穴都必須嚴格按順序進行,因為整個墓地陣局的生化作用,就像人體的經脈一樣,每一時辰,墳局陣衍都要有次交替變化。
如果不按運行規律胡亂開挖的話,正巧把正在運行當位的那個基穴給毀掉了,搞不好全局立時混亂崩塌,凶煞陣衍如果一旦被打亂,恐怕連朝歌和梁庫也都難逃厄運。
所以正常來講,每天就只能挖一個。
也就是說,全部五個基穴完成至少需要五天時間。
今天是第一天,第一個要開的穴是土行,時辰半夜子時。
朝歌和梁庫先合力,把探墓長錐從墳基邊緣向墳穴中央部位,斜插了下去,一種莫名的興奮讓梁庫的手有點發抖。
梁庫強壓著嗓子:「朝歌,還記得那個王老財嗎?」
朝歌用力往下探錐。
梁庫:「那個是我們的第一次合作。嘿嘿,還記得這裡那次的半夜喘氣嗎?那是我們的第二次合作。還記得祖墳山的石函嗎?那是我們第三次合作。嘿嘿,現在,我期待最大的就是目前這一次的合作了!」
現在已經搞不清梁庫是在對朝歌說話還是自言自語了,藉著微弱的夜光,迷亂的眼神,癡笑的大嘴,好像此刻已經看到基穴下的奇珍異寶了。
正幻想間,忽然覺得長錐尖碰到了什麼硬物。
跟了朝歌這麼久,這種感覺最讓梁庫興奮了,因為從以往的經驗看,這種手感和這種聲音,還有這種深度,很可能又遇到了青石墓板一類的古墓。
朝歌慢慢的抽出長錐,梁庫趕緊扭開電筒,一束光柱照在錐尖上,一點極細微的石沫清清楚楚的粘在上面。
梁庫猜得沒錯,這種地層深度,這種石沫,八成就是古墓青石,於是他的工作熱情就更加高漲了。
朝歌卻沒那麼樂觀,因為他正在想。
按理說這基穴的年代是在明代,而且既然是重要的基穴,裡面應該會有自己獨立的東西。而剛才這個地層深度和青石沫,卻像是先前、也是在附近挖開後又添回去的那個漢墓完全一致。
如果這樣判斷,這基穴豈不成了空穴?而所探到的,只是正座墳局下的古墓群?
不管怎樣,還是先挖開再說。
選擇開挖口也是有講究的,首先要最短距離到達墓穴中心,而且還要最大限度的保留原墳輪廓。
這樣既節省時間,又不會因亂挖而對原墳造成很大的改觀。
而且挖出的新土盡可能的保證不亂扔,其在穴口堆起的土堆,也不可以擋住自然光的照入;開口不可以過大,否則容易造成整座墳頭的塌陷。
很快在兩人的熟練挖掘中,已經進行到了距離地面差不多半米的地方,正常來說,這個層面就應該是有東西的了,可幾鍬下去仍不見觸到什麼東西。
朝歌示意正熱情高漲的梁庫,擰開電筒往穴洞裡照了照,除了濕土的挖掘痕跡,不見一點異物,再用短鐵錐向四周探了探,還是鬆軟的土質。
朝歌皺起眉頭,難道這還是個空穴嗎?如果真是空穴的話,那這八盤棋的解釋豈不是完全錯了?
當朝歌再把短鐵錐從垂直方向探下的時候,忽然碰到了跟剛才手感很相似的硬物阻擋。朝歌心裡一動,因為雖然不是很準確,但現在這個土層位置,是比剛才長錐探下的位置稍稍高出了一點的。
朝歌心裡一陣喜動,如果感覺正確的話,很可能就是有不同的發現了,於是他又換了幾個位置探了探。
這回可以確定了,這底下的狀況很像是在一塊很巨大的青石板上,還有一個由小青石板圍成的一個既像方形又不像方形的東西。
朝歌在小心細探的時候,梁庫一直死盯著他的每個動作和相應的表情,他能感覺得出,底下有戲了。
朝歌把大鍬換成了小鍬,梁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