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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節


朝歌看著阿光:「還是那句話,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想要得到它。」
很講禮貌的阿光,看了看姐妹花,又看了看朝歌,忽然笑了:「是不是如果不說,就拿不到石函?」顯然阿光暗指的是姐妹花。
朝歌也笑了,盯著阿光:「問的好。」
說著,朝歌慢慢把石函放在了地面上,然後直起腰,對著阿光、姐妹花說道:「回不回答隨你們,石函就在這裡,想拿就請便吧。」
朝歌說完,向後退了一步,靜靜的看著阿光和姐妹花的舉動。樣子像足了在看戲,在看一場爭奪燙手山芋的好戲。
姐妹花卻忽然一掃剛才的生氣,小靈:「阿光呀,你是叫阿光吧?」
阿光微笑著點了點頭:「是,陽光的光。」
小靈:「既然這東西這麼不好玩,我們還是等婉姨來了再說吧。畢竟是人家費了心思弄來的呀,不然一不小心搶壞了,可就沒意思了。你說好不好?」
姐妹花顯然已經看出了朝歌坐山看斗的心思,而且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也被設計了,因為從目前的情形看,局勢完全出乎了自己的盤算。
阿光笑的更陽光了:「好!我們就等婉姨出來。」
朝歌嘴角也在笑,在場的四個年輕人,都是冰雪水晶似的聰明剔透,原本還在爭著的燙手山芋,現在卻變成了皮球,被傳來踢去。
此時的情況不是複雜,而簡直就是一團迷霧加亂麻了!
朝歌索性順從民意,又走上一步,把石函捧了起來:「既然都不要,那我就拿走了。」
說完,朝歌就真的往門口走去。
不過,阿光和姐妹花也真的就那麼和顏悅色的看著朝歌從身邊走過,樣子竟然就像剛剛的朝歌,看戲。
就在朝歌距離門口還剩半步遠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把特大號的歐式洋傘,洋傘的下面,是長長的旗裙和一雙嬌巧的矮跟軟羊坤鞋。
婉姨終於出現了。
「難得大傢伙都聚在一起,不忙走。」
隨著一句不緊不慢的婦人聲,洋傘一點點收了起來,先是露出了挽在小臂上的一個精緻小坤包,花紋弱淡素雅的恍若夢中。
接著,就是那張白的不見血色的臉,一張好似老舊照片上民國婦人的臉。
婉姨第一次真實完整的出現在朝歌面前,朝歌可以肯定了,他昨早做的那個,絕對不是夢!
「婉姨,快進來,外面陽光好毒。」姐妹花笑著跟婉姨說。
「您好!我叫阿光。」阿光無論到什麼時候,也忘不了熱情自我介紹。
婉姨輕輕走了進來,輕的幾乎聽不到一點聲音。
朝歌知道,戲快到高潮了。他捧著石函又走了回來,當眾人都站定的時候,朝歌恰巧在不經意中,被圍在了中間。
朝歌對著婉姨道:「您也想要這石函?」
婉姨眼睛從來沒瞟過一眼石函,只是看著朝歌很雅致的笑了笑,正要說什麼,卻先聽到了小靈的聲音:「婉姨當然想要了,不然費這麼大勁幹嘛?」
小靈聲音純美無邪,讓不明原由的局外人聽起來,還以為是在替婉姨說話。
阿光也同意的點點頭。
朝歌把目光再次落在了婉姨的臉上。
婉姨依舊是一副淡淡的微笑,只是病態似的慘白膚色,給典雅之中增添了捉摸不透的神秘。
此時八目交加之下,婉姨忽然輕輕的、絕對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空盒子,不要也罷。」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幾乎讓姐妹花和阿光驚詫的沒反應過來,而他們三個人加起來的驚詫,也絕對不如朝歌一人的震驚。
婉姨怎麼會知道這石函是空的?
阿光自言自語著:「怎麼可能,我看到那兩個少年並沒拿走任何東西……」
小輕也神態迷離的:「而且婉姨在兩個小弟弟抬走石函後,就再沒露過面,石函怎麼會空了呢?」
「難道,你在用一個空盒子引我們入局?」小靈的一句話,把眾人目光都聚焦在朝歌的臉上。
可當他們看到微鎖眉頭的朝歌的時候才發現,似乎他有些事情比他們還迷惑不解著。
的確,空函內幕只有他和土守形兩人知道,而婉姨又是怎麼得知的?
朝歌又重新回憶了剛才設局引斗的每個細節,從兩個毛頭小子抬起石函,到現在婉姨的出現,其間只有陷入人陣那一小段時間,石函才脫離過朝歌視線,也只有這段時間,婉姨才有可能接近石函。但在姐妹花的注視下,婉姨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
朝歌並未理會阿光三人的疑問,而是神光閃爍的直視婉姨:「您是如何知道這石函是空的?」
朝歌的一句反問為答,提醒了險些忽略掉的這個細節,立時眾人又把目光集中到婉姨身上。
婉姨回應的笑了笑,卻並未準備回答,眾目睽睽之下,只是習慣的動了動掛在小臂上的那個雅致而又特別的小坤包。
婉姨大概說什麼也沒想到,就是她的這個不經意習慣動作,卻給了朝歌重大啟發。
朝歌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夢,那個民國婦人挎著精緻坤包的夢。
朝歌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跟文物販子鬥完局,返回牧家村的全部過程,姐妹花和婉姨,是在他們回院吃完早飯後,才到牧家村的,她們絕沒可能事先看到這樽石函。
如果那個夢是婉姨在催朝歌入眠,然後再開函盜骨的話,那至少證明了一件事:婉姨似乎一進牧家村,就已經知道石函藏臂骨了。
但這又怎麼可能,除非有一種解釋:沒人洩密,也沒人打開過石函,而是婉姨具備一種靈敏的感知力,即便隔著石函,她也能清楚的查覺出百年臂骨散發出來的獨特質氣。
想到這,朝歌再次看向婉姨:「如果我猜的不錯,您一定具有某種特殊的覺力,從一進牧家村,就已經察覺出百年臂骨的獨特質氣。所以也就不難理解您是怎樣得知這石函是空的了。」
婉姨的神情,看起來還是那麼雅雅的淡淡的,只是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波動,卻沒能逃過朝歌的眼睛。朝歌知道,他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