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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節


這時我忽然想起件事來,問哥哥道,「不對啊,我剛才明明看到那個老頭掐住婉兒的脖子,他為什麼可以?」
「不可能,」哥哥斷然道,「應該是障眼法,或者你看錯了。」
仔細回憶了一下,哥哥說的好像沒錯,當時可能是由於太過緊張,太害怕老傢伙會傷到婉兒,所以也沒細看,只感覺他的手都掐進了婉兒的脖子裡,現在想想,可不是麼,僅僅是進了脖子而已,根本就沒能碰到她。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我忽然想到老頭說的一句話,說是我提醒他利用我的心上人,讓我變得更厲害。
雖然沒懂這句話的意思,但他掐婉兒應該只是做給我看罷了,並沒有真正的傷到她。
這麼一想,心裡終於好受了些,不過得知婉兒只有一魂一魄,還是覺得沒底,我問正在查看這具旗袍女人的哥哥道:「羽哥,那有沒有辦法把婉兒的其它魂魄找回來,還有,怎麼才能讓她醒過來啊?」
哥哥轉過臉來,沉思了片刻:「醒過來容易,但是找到其它魂魄可就難了。」
深吸口氣,我心說先讓她醒過來,別的再說。
「羽哥,那你現在就讓她醒啊!」我喊道。
「別著急,」哥哥擺了擺手,「一會先把她帶回去,這裡不適合做法。」
他說著話,眼睛依舊盯著那個旗袍女人,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好吧,其實她確實很好看,不過總是感覺不像是現代人,從穿著打扮,還有臉上帶出的那種氣質,都滲透著一種古怪氣息。
看著婉兒安靜的坐在那裡,我心裡火急火燎。雖然表面上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我每看一眼,心裡還是會痛一下,想到小時候的她,是多麼可愛,天真活潑,長大後更是嫵媚動人,可是如今,她卻一句話也不說,看也不看我一眼。
「這人可能隨時都會活過來。」哥哥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把我嚇的一哆嗦,我走過去問道:「是嗎,她是活人?」
「嗯,」哥哥點頭,隨即從懷裡掏出幾根金屬針來,居然拿起一根緩緩的扎進了女人的額頭上。
那個位置骨頭很硬,但見哥哥單手輕輕的揉搓著,不多時,整個金屬針全部插了進去。
我在旁邊看得驚訝無比,心說他要幹嘛?針灸嗎?這也太可怕了,人家痛不痛啊?
紮好之後,哥哥又拿出兩根,分別紮在了女人的兩邊太陽穴上。
我實在忍不住,問哥哥道:「羽哥,你這是在幹嘛?」
「要她的命——」
哥哥冷冷的扔出一句,把我嚇的打了個寒戰,打死我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他在殺人?
雖然旗袍女人是否算得上真正的活人我還不清楚,不過就算是死人,也不該幹出這種事啊,而且,我越來越覺得哥哥的行為讓我不寒而慄,他在說要她命的時候,語氣平淡,沒有絲毫的情緒摻雜在裡面,就好像在說,「你吃了嗎?」一樣。
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使他變得如此冷酷凶狠,且殺人不眨眼?
我戰戰兢兢的看著他,心裡滿肚子的狐疑,可是居然沒敢問出來。
過好了一會,哥哥又把三根針拔掉,再看那個旗袍女人,眨眼間,整個臉色變淡了許多,之前是那種紅暈有光澤,如今卻是灰濛濛的,死氣沉沉。
哥哥歎口氣道:「周齊啊,你別以為哥哥心狠,這女人雖然是活的,但早已經不是人了,如果真的讓她醒過來,那後果將後不堪設想,她可能會變成一種介於人和屍體的某種生物,不老不死不滅。到時候指不定會惹出多大的亂子呢。」
「是不是和殭屍差不多?」我插嘴問道。
「差多了,」哥哥搖頭,「殭屍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思維的,而這個女人如果活過來,她的智慧可能與普通人一樣。」
「那她不就是正常人嗎?除了不會老死,既然思維正常,那還能帶來什麼亂子?」我依舊是不解。
哥哥微微一笑,是那麼的冷,他扭頭望了一眼其它蓋著白布單的乾屍道,「因為她是利用人血生存的,所以,如果活過來,能夠維持他生命的還是人血。」
聽了這話,我直感覺頭皮陣陣發麻,這不就是吸血鬼嗎?
腦子裡瞬間閃現了這樣一個畫面,一個嬌艷的女人,在與一個男人談笑風生,忽然,她張開大嘴,咬向了男人的脖子——
第五十一章 魂器
觀察了片刻,哥哥好像是在確認旗袍女人的死亡,而後又走到旁邊木架前去查看。
我心裡不痛快了,他竟管那些乾屍了,而婉兒坐在這裡,還不知道怎樣了呢。
想了想,我衝他喊道:「羽哥,你能不能讓婉兒離開這個女人的屍體啊,感覺怪彆扭的。」
抬起頭,哥哥出乎意料的走了過來,皺了皺眉,瞥了一眼婉兒,隨即從懷中掏出了兩樣東西。
一個是十分古樸的佩飾,我湊過去一看,這東西是個橢圓形,全黑色,樣子非常的老舊,在上面雕刻著一個果體女人的後背,由於通體全黑,所以並不是太顯眼,在頂端有個小孔,一條紅色的細繩從中穿過。
我奇怪的想要伸手去拿,卻被哥哥呵住:「別動,現在不能碰。」我嚇的立馬把手縮了回去。
哥哥找出的另一個物件兒便是那個黑色蠟燭,這東西和安叔上次用的一樣,只不過大小略有區別。
用火柴點燃蠟燭後,哥哥忽然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道:「把手給我。」
我心裡咯登一下,一陣緊張,心說他要幹嘛?
雖然有些害怕,但在我內心深處,還是對哥哥極度信任的,相信他是絕對不會害我的。
於是,我沒有半點猶豫,把手伸了出去,哥哥拿起一根針,在我的中指上輕輕的紮了一下,我一閉眼,再睜開時,只看到手上已經冒了出血來。
說實在的,小時候生病扎針,別的不怕,就怕看到那種針刺破皮膚的畫面,所以每每類似的時候,我一般都會閉上眼睛,甚至直到現在,也會下意識的做出閉眼的動作。
流出的血不多,就一個黃豆粒大小,哥哥抓著我的手,翻轉過來,把帶血的中指輕輕的點向了黑色佩飾,隨即把我手移開,在那雕刻女人的背部,留下了一點紅印。
盯了半天,哥哥抬頭看了一眼婉兒,忽然把手中的黑蠟噗的吹滅,一股濃濃的黑煙驟然升起,盡數朝著佩飾的方向飄去,不多會兒便詭異的消失了,看樣子,很像是進到了裡面。
可是,當我緊張的去看婉兒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我渾身一顫,急忙問哥哥道:「婉兒呢?」
「在玉珮裡,」哥哥淡淡道,「這塊黑色玉珮是我師父留下的,是極陰之物,比較適合做魂器,魂魄呆在裡面非常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