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

我加快腳步到下一個攤位，這是一副不知為何物的魚骨頭，標價竟然是要換**屬性的天材地寶。
漸漸的，我走完了第一排，什麼暗器法物、刀槍玄兵應有盡有，標價也有高有低。
我經過第二排攤位快一半時，視線鎖定了上邊的一隻鳳頭簪子，精緻漂亮，奢華又不張揚。不僅如此，它還有著護身符的作用，可保命五次（剩餘三次），無論玄師還是普通人都能用，真想把它弄到手送給小秋。
然而價格卻令我望而生畏，攤主要換一把極致大玄境品質的槍類玄兵和玄門二十四珍的下八珍。
「這位無臉小哥，見你看好幾眼了，要不要啊？」攤主樂呵呵的說：「該出手時就出手啊，你的心上人看了也會喜歡的。要不這樣，槍類玄兵是定死的，要不把下八珍只要其中四樣？」
我心頭極為警惕，面無表情，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沒準就是問價陷阱了。
想到小秋隨時能破界離開，像這種飾品的護身作用如同虛設，回頭到世俗間也許能買到更漂亮的，我就走向了下一個攤位。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第九排攤位，我也為此消耗了一個小時，畢竟每排攤位有六十之多，攤位上的貨物也或多或少。我尋找祖大地同款偽裝秘寶的同時，也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第九排的第三十七號攤位，我定住腳步，這攤位上有十七樣物品，每一樣看起來都都不是完整的，像殘碎的零件，但又令人感覺不一般。
牌子上寫道：「不名秘寶零件，材質相同，極有可能是套裝中不鏈接在一塊的零件，打包換一枚妖將產下的蛋。」
換妖將之蛋？
我倒是有的是，可這十七個殘缺零件，不知為何物，零散的它們沒什麼用，因為彼此連不起來，說明中間關聯的很大一部分遺失了，論起來和垃圾無異，卻開價一枚妖將之蛋！
這濃眉大眼的攤主，玄力強度像是將境的，他見我站了半天，就不耐煩的催促說：「換嗎？不換就讓開，別擋著我的生意。」
我越看這十七個殘缺零件，越是覺得它們充滿了神秘，這可能就是玄門黑市中的一個詞，有眼緣。
旁邊路過的一個玄師嗤之以鼻的道：「呵，一堆破爛零碎的玩意，還妄想換將境妖蛋，簡直是做夢啊。」
「是啊，哪個傻子會因為這堆玩意打眼？」另一個玄師回應著。
我暗自搖了下頭，就以玄力共鳴的方式讓手機給南宮雨發了條訊息，說：「紅楠姐，937號攤位，過來下，幫我掌掌眼。」
南宮雨很快回了條說：「好，我把這一單砍完就過去。」
我退離攤位前，省的攤主說我擋他生意了，所以靠在欄杆旁騰出很大的空地耐心等待。
過了約有一刻鐘，南宮雨找過來了，她看了看我，視線就落向了前方937號攤位上的十七個怪異零件。南宮雨蹲在攤位前，她試探性的問：「這位攤爺，我能摸摸它們嗎？」
將境攤主漫不經心的說：「隨意摸，別弄壞了。」
「嗯……放心。」
南宮雨探出白皙的手掌，逐個摸過了所有的怪異零件，她點頭起身道：「我再考慮下。」說完，南宮雨就傳音給我道：「弟弟，我們先到休息區再談。」
每一排攤位的盡頭都是休息區，座位還有不少。
我們挑了兩個四周無人的座位。
我忍不住問道：「紅楠姐，你看出什麼門道了？」
「這些散碎的零件，看起來是殘缺的，實際上每一個零件受到的損傷可以忽略，相對是完整的。」南宮雨分析的說道：「但是，完整體不知有多少零件，那937號攤位上的可能連零頭都算不上。我通過觸摸，感知到了歲月和殺戮的氣息，它們應該出自於古代玄師戰場或者古代遺跡中，強者隕落時，秘寶隨之解體了，沉埋於地下。」
我滿頭霧水的問：「古代遺跡、玄師戰場？秘寶解體？」
「是的。」
南宮雨微微點頭，她傳音說：「經常會有玄師到古代遺跡、玄師戰場去淘寶，於破敗的殘骸堆內發掘古時強者隕落的遺物。不過無論是玄師戰場還是遺跡，每發現一個有發掘價值的，先會被玄師協會封鎖並聯手各大勢力開荒三次，至少被搜刮了百分之七八十，接著才會對外開放，玄師繳納一定的積分，即可獲得進入淘寶的權限。依我看，那937號攤主就是到裡邊挖到了這一攤子零件。要說換一枚將境妖蛋，確實不太值得。」
我道：「為啥？」
「通常來說，解體為零件的秘寶，完整時極為稀有，性能也強大。」南宮雨分析的說道：「但是，零件集齊度大只有達到七成以上時，才會勉強拼接或者借助法陣來關聯起來，恢復秘寶應有的性能的一部分，相當於簡化版的，與完整體差了不知多少，缺一個零件都不可能恢復如初，不過越多，性能就越接近。而七成之下，如同垃圾，毫無用處，但對於一種職業來說，還是蠻有意義的。」
「哪種職業？」我好奇問。
「玄門煉器師。」
南宮雨解釋道：「研究殘缺的零件，感悟古時煉器師的造詣，能提升自身的煉器能力。」
過了片刻，她接著道：「我認為那十七個零件應該屬於一個大型的移動秘寶，就是像徐老的白色玉船那種，但品質要遠超過後者。然而移動秘寶的零件動輒有上千，這輩子別想湊完整了。要是你覺得有眼緣執意想要，也沒關係，反正你的妖蛋夠多。」
「移動秘寶……」
我深吸了口氣，想了一會兒，當機立斷的道：「想換！」
「去吧，點名一個將境妖蛋，也沒有砍價的餘地，你不後悔就行。」南宮雨掛著笑意，說道：「這種眼緣很奇妙，說不清道不明，誰都會有相同的感覺，越看越會認為某個東西就本來就應該是自己的。」
她起身繼續去撿漏了。
我腦海中又陷入了掙扎，究竟值還是不值？一枚完好無損的將境妖蛋，拿到玄師協會兌換，可是至少能換數千積分的，可隨著糾結的時間越久，天平就更傾向於「換」，稍微有放棄的念頭，就覺得像錯過了什麼。這就跟走在大街上看見個一見鍾情的姑娘似得，如果不上去搭訕或者要到聯繫方式，就可能一輩子再也遇不見了。
終於，我掙扎到最後把不換的念頭殺死，畢竟留那麼多妖蛋，短時間又吃不完，不留遺憾才是對的。我站起來返回到937號攤位前。
這時玄將攤主已然要收攤離開了。
我急忙的說道：「攤爺，等一下。」
「哦？什麼事？」玄將攤主語氣頗為煩躁。
我神色認真的說：「我要拿一枚將境妖蛋跟你換那十七個殘缺零件。」
「確定沒有開玩笑？」玄將攤主詫異了下。
我重重的點頭，「嗯！」
「那行。」
玄將攤主將十七個零件重新取出洞天寶物，放在攤位上邊，說道：「把將境妖蛋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