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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節


我撓著腦袋說:「老先生,您確定要為我測字算命數?」
楊老魔之前為我卜過不少次,卻是短時的大致走勢,極為籠統,然而他只為我卜勢卻不敢卜算命數。而眼前這個白鬍子老頭,我本能的認為,過一會兒他會打退堂鼓了。
「嗯?」
白鬍子老頭抬頭正視了我一眼,他取下腰間掛的酒瓶擰開喝了一大口,便面露萌態卻又充滿了強大自信的說道:「這普天之下,沒有老夫不敢算的命,我瘋起來可是連自己的命都算。」
他瘋起來還給自己算命?
我心臟咯登一跳,玄門的山、醫、命、相、卜五術,後三者皆可用來算命,各有優勢,但它們衍生的法門秘術有一個共同點,也可以說是一個不能觸碰的大禁忌,就是:「勿算己命」!
算自己的命,就等同於背離天機,厄難臨身,換句話說,死到臨頭了……
這白鬍子敢說出來絕非吹牛皮,因為天地之間無形無色並時刻運行的至高規則「天機」會捕捉到,這意味著視大禁忌如同虛設!
我靈魂震動,想到最初遇見楊老魔時他提過一句,天下敢算我命的不超過一手之數,難道這白鬍子老頭就是其中一位?
我鄭重的站在攤子正前方,拿起筆轉過身,落筆之前權衡萬分,旋即意念一動,想到一個近乎無解的字,也能順帶看看這白鬍子老頭是不是真的神算。
我拿著筆工整的寫著,由於它的筆畫過多,我寫了老半天,這還是之前在一家麵館吃飯時看見的,它的讀音是「biang」,我還是繁寫的56畫,差點兒寫了一手。
我攥住拳頭,轉過身把筆放入木筆筒,心中卻緊張不已。
白鬍子老頭握住筆筒搖晃了一下就放回攤子上邊,他鄙夷的說道:「小子,挺陰吶?不過筆畫再多,也不過一個讀音而已,測的字雖複雜,卻遵循著四個字,大道至簡,故此,你的內心與此沒有實質意義的字相比起來極為的簡單,可對?」
我尷尬的點頭,說道:「對。」
「閒話不多說,想測哪方面的命數?」白鬍子老頭詢問,他補充的道:「另外,你的命數太大,收十元硬幣會讓老夫虧的連褲衩也剩不下的,就翻十倍,一百元硬幣吧,不要紙筆。」
「行。」
我沒有絲毫異議,乾坤袋裡邊還放了一堆硬幣。我稍作思考,道:「萬字情為首,百情親為先,就測親情。」
白鬍子老頭閉住眼睛,接著問道:「分支有二,只可測其一。要測生你的,還是養你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得再相見!
我以為自己擁有霸者本心就不會再猶豫了,但這時還是陷入了艱難的選擇,因為,我一直想知道生我卻不養我的父母究竟是誰,長什麼樣子,為什麼把我遺棄到**河?
我又想知道爺爺瘋魔之後去了哪兒,過的好不好,還會不會再遇見他。
遇見一個敢算我命的。難得,畢竟像這種神算,天下不過一手之數。換句話說,他是站在命相卜三術金字塔最頂端的人物,對方又跳出那個桎梏敢算自身的命!
我想了許久,終於毅然下了決定,我凝重的道:「養我的。」
沒有爺爺,哪來現在的我?至於生我的父母,沒有對方可能我也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但是,我活的如何均除了血液骨肉之外,與生身父母再無關係。
白鬍子老頭緩緩的說道:「這是一個命數奇特的老人。雖有霧障覆蓋遮掩命數,我卻能一眼窺破。礙於天機,過程我不會說與你聽,但我能直接道破你們之間的結局。要麼不見,要麼相見他必死於你手。」
「什麼?」
我難以置信的道:「我再見到爺爺會親手殺死他?」
白鬍子老頭點動腦袋,沒有否認,他歎息說道:「這種死,也可以說是一種解脫。如果你不想這種手刃爺爺的情況出現。今生就不要想著再見,盡可能的迴避。但該來的總會來的,只是早晚的區別,逃不掉也避不開。」
「我不信!」
我無法接受的轉過身,腦袋一片空白就跨步瘋狂的跑著。
白鬍子老頭在後邊惋惜說:「虧大了虧大了,這種不信我測字算命的狀態是不能收費的,命數又這麼大,比算一百個正常的命數耗費的精力都大,虧啊…;…;」
後邊我就聽不清了,動火之下已走出了老遠。
過了一會兒,陳玄諦追上來說:「打雜空,這種事情看開一點吧,我也覺得那白鬍子是胡扯。」
「陳師兄,你不用安慰我了,不可否認他算的極準,但是…;…;我還是接受不了。」我蹲下身抱著腦袋。
陳玄諦百感交集的說:「確實如此。有時候知道也是一種痛苦,不知道卻是一種幸福。」
沒多久,我緩過來了,索性把這事擱在一旁就當沒發生過。恢復如初的與陳玄諦返回了酒店。我進了房間,望著大鏡子中的自己,又情不自禁的想了起來,這一生想要強大。究竟追求的是什麼呢?
我不想要白鬍子說的那種命數,手刃想自己長大的爺爺,殘忍的令我無法呼吸。
接下來的時間,我沒有再運轉玄功,靜靜地坐於陽台之前,望著下方的車水馬龍,心如食百味,過去以為,努力的變得強大,就能保護身邊的人,可現在第一次陷入了泥沼般的懷疑。
若是一切如從前該多好?我寧可放下現在擁有的一切,陪著爺爺到他油盡燈枯,養老送終。
可回不了頭了,這是命…;…;不認不行。
漸漸的,傍晚到了,小雯打來電話通知說去這魯省分會她的辦公室。我整理好衣物。取出新買的雙肩包,把小黑和小黃塞入口袋,以防它們趁我不注意悄悄溜掉,我就把包掛到胸前。
小黃由於流氓雞血脈的緣故,它平時挺頑劣的,但關鍵時刻知道輕重,即便我們沒有契約,也會乖乖的聽我這位「爸爸」的命令。
我來到走廊。等了片刻,陳玄諦和南宮雨就出來了。
我們一同前往分會大樓七樓的任務大廳特殊事件部,推開門時,小雯早已等待多時。她拿出一張名片說道:「陳玄師,你道境最高實力也最強,就作為臨時護衛長負責南宮玄師和孫玄師吧,這是s2考古隊負責人趙忠良的名片。他和組員們所乘坐的中巴馬上已開到樓下,等會你與對方接洽下就一塊去青市郊外的古墓所在地。」
「好的。」
陳玄諦接過名片,他把號碼保存完,就隨手將名片扔入了垃圾桶。
南宮雨和小雯均看的一愣,但她們也沒說什麼。我已習以為常了,陳玄諦不會保留他人的名片,就連號碼,過後也會刪掉的。
小雯祝我們此行順利。彼此道了別,我們仨就下去了,站在分會大樓外邊等待。過了二十來分鐘,遠處有一輛中巴緩緩開近。與此同時,陳玄諦撥打了趙忠良的號碼,接通時說了兩句便掛掉。
不多時,中巴開到我們身前,門打開,下來兩個老男人,他們分別是負責s2的趙忠良和丁開洋,我不屑的側過頭朝向另一邊。
趙忠良和丁開洋熱情的跟南宮雨、陳玄諦問好。接著輪到我時,我想避也不可能了,就索性轉過臉來。趙忠良驚的眼鏡都滑下了鼻子,他牙齒顫慄的道:「你…;…;你…;…;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