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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節


「沒有?」
陳玄諦聲音驟然冷了七分,道:「沒有啊那你為何眼神閃躲?」
老胡抱著筆記本的手開始抖了起來,他挺起下巴說:「我是被鬼嚇的。」
陳玄諦「咻」地拔起劍再次架上對方脖子,側頭吩咐道:「打雜的,去看看他手上的記錄本。」
「左一句打雜右一句打雜,我也有名字的,孫小空,記住了。」我強調完走到老胡旁邊,他被鋒利的劍指著,不敢亂動。
我輕易奪過筆記本,隨手翻開一頁,望見上邊的記錄時間竟然是十五年前的,我又翻了頭尾那兩條記錄,也一樣是十五年前。
我惱火的把本子摔在老胡腳邊,神色不善道:「胡師傅,你這是糊弄我們啊,十年前的事情,你卻翻早了五年的本子,還說沒有,究竟在耍什麼花樣?」
老鬍子抖的更厲害了,卻閉緊嘴巴不語,哼呲哼呲的在這大喘氣兒。
「不用問了,他藏著掖著就說明與我們要查的屍體之間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陳玄諦不耐煩的說道:「打雜空,你去那櫃子裡邊翻那年的記錄本。」
打雜空
我幽怨的瞟了他一眼,就來到櫃子前,沒有老胡的指引,我花了半小時才翻到十年前的美容記錄。
打開之後往後翻著,3月22號,這一天老胡美容化妝了七具屍體,前邊五個是男性,後邊兩個女性是一起送來的,一大一小,大的肢體扭曲骨折,身上有多處擦痕,小的天靈蓋粉碎,頭部又有摔裂傷,她們的來源還寫著:「警方」。
我沖老胡指著這兩條記錄,「不就在這嗎?說,你為什麼要隱瞞!」
老胡身子哆嗦的更狠了,接著一屁股癱地。
陳玄諦接過記錄本,眼光銳利的他,立刻就發現了異常,「這對母女的備註均寫著『美容之後失竊』,她們竟然沒有被火化?」
「對那晚火葬場遭賊了,丟了許多娘們屍體,她們可能被一夥盜屍賊偷去用來配冥婚賣錢吧。」老胡神色特別不自然,連我都看出來了。
陳玄諦抬手劃拉著紙,分別往前後翻了六七頁的樣子,說道:「以為我好騙?她們就近的記錄,尤其存屍幾天的那種女屍,全是家屬過完眼無異議已火化。這就是你說的丟了許多屍體?這對母女,警方連家屬都沒能聯繫到,盜屍賊不可能專門潛入火葬場為了偷她們,我說的可對?」
老胡臉上的汗那是一滴一滴往地上淌著。
「現在說還來得及,小心待會兒我失去耐心就削了你的頭。」陳玄諦字字如電的威脅道。
老胡吱唔著說:「這不能怪我啊,她們自己不見了。」
「通常來講,人為意外而死的屍體,不會出現異常」陳玄諦的指尖輕輕彈動劍身,叮、叮的聲響配著他的字宛如一道道催命符,「老胡,你對她們做了什麼?限你一分鐘說清!」
「我」老胡雙手捂著腦袋說:「我、我當時」
過了二十幾個呼吸,陳玄諦冰冷的提醒道:「還剩下五秒。」
老胡一咬黃牙,說道:「我當時看那一大一小模樣俊俏,起了心,加上沒有家屬,把她們在這兒那樣了。」
「哪樣?」陳玄諦挑起眉毛。
老胡尷尬道:「就是男女那種事,我以前做也沒有出現這岔子,誰知到了她們這兒就」
「枉死之身,陽蛇入體這也不夠。」陳玄諦手腕一擰,狠狠地以劍身抽在了老胡的腦袋,把他打翻去滾了兩米,說:「十年前,可是你的本命年?」
老胡揉著痛處道:「是啊。」
「呵呵。」
陳玄諦冷笑著一劍斬向對方,我想攔也來不及,擔心他真在這兒把人殺了,就算老胡罪不可赦,也是不能隨意亂殺的。不過下一刻,我就安了心,陳玄諦的劍光掠過老胡的頭頂,對方頭頂那寥寥無幾的白毛也粉碎落地。
老胡這回嚇破了膽兒,相當老實的跪在地上求饒。
「然後呢?十年前你也挺老了,區區一晚絕無可能將她們滋潤成屍魔!」陳玄諦繼續逼問。
我心撲騰亂跳,這還不算完?
老胡崩潰的說著:「那晚折騰完,我又覺得她們燒了怪可惜的,就偽造了一個盜屍的場景,偷偷把這一大一小帶到了縣外的黑風山,這有個山洞,以前被堵死了,我就又把它通開了,放進來棉花被褥什麼的。那半個月我裝病請假,幾乎天天貓山洞做那個,有時餓了懶得動就削一塊她們的肉來吃,之後屍體就開始腐爛了,我當天走時尋思回頭來燒了她們,卻想不到第二天來時,看見洞口放了一雙大紅色的皮靴和一把黑色的雨傘,我知道是被人發現了,就聞風喪膽的逃回了家」
我忍不住罵道:「真他娘的是個老牲口啊。」
「別侮辱牲口行嗎?」陳玄諦一劍把老胡拍暈在地,他吩咐道:「打雜空,去拿繩子把這老胡綁了,我們拉他一塊去黑風山洞,那兒便為屍巢!」
第三十七章 :干麂子!
「哦」我在這屍體化妝室翻了半天,也沒有繩子,就道:「陳師兄,找不到啊。」
陳玄諦道:「不會去別的地兒翻?」
「這火葬場,晚上有鬼魂,還有停屍房,我哪敢?」我搖頭拒絕。
陳玄諦不屑的說:「命妖寵去即可。」
我把小黑拉出來囑咐了幾句,它化作流光躥出了門,過了能有六七分鐘的樣子,我就聽見外邊響起「吱吱」的急叫以及「撲塌、撲塌」的奇怪腳步聲,就像小黑被一批人追著往這兒跑。
我豎起耳朵聽著,難道火葬場還有人?腳步雜亂,還不止一個!
下一刻,小黑躥入房門落到我肩膀,它的妖軀抖動。
陳玄諦皺著鼻子,道:「這刺鼻的屍氣是干麂子。」
「真的假的?」我瞪大眼睛,對於干麂子,昨晚等蕭力東試練時,楊老魔跟我提過殭屍,清朝玄師袁牧所著的續子不語之中有記錄,它屬於是殭屍的一種,為土金氣所養,身體不壞,算是殭屍中比較強的了,因為干麂子開了智化。
我側身跑到陳玄諦的後邊躲著,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他應該能抵擋得住這批來勢洶洶的干麂子。我一邊盯著門,一邊意念勾動小黑,「讓你丫的去拿繩子,怎麼招惹來這麼大個麻煩啊?來的有幾隻」
小黑跳地,拿鋒利的鼠爪劃了一個「五」字。
五隻干麂子?!
我真想一腳把他踢翻,旋即想到這可能與它無關,畢竟自己是千劫加身命,還是紅鸞星撞過的,走到哪兒就霉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