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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節


「這可咋辦?今晚屍魔知道有你這高手在鎮子上,就不會再出現。」我擔憂道:「而任務今晚就到期」
陳玄諦鎮定的說:「因為真實情況比調查的棘手,分會那邊又延期了半個月。」
「接下來呢?」我問。
「所有的屍魔都有一個特性,就是它們的屍巢始終會在屍體腐爛的位置或者附近不遠處的地方,並且每三天就必須回一次屍巢補充骨質,否則魔骨會越來越軟並出現裂痕直到成為一攤骨粉。」陳玄諦分析的說道:「這就好辦了,那火葬場現在還開著,我們去那兒。」
我擔心道:「鎮子這邊呢?我們一走,屍魔回頭又來了不就相當於任由她們肆意妄為?」
「分會已經調動正於附近區域歷練的玄師趕往這邊兒,所以你別瞎操心了,想想自己如何能不拖我後腿才是真事。」陳玄諦檢查好東西就邊往外走邊說道:「還不快點兒跟上?等會兒警方和救護車一到,今晚就別想幹別的了。」
「好吧。」
我環視了一圈狼藉的店內,又回頭看了眼淒慘的女老闆,就讓小黑鑽回衣服裡邊,我跑著追向了陳玄諦。我們回到那住戶家取了車,他駕車駛往了合市下轄的長豐縣。
途中下起了淅瀝的小雨,陳玄諦可算捨得把硬頂棚子撐上了,我倒在後座開始補覺。抵達了縣城,車身一晃,我醒來了。陳玄諦正拿著手機看,我說你不會迷路了吧?
陳玄諦把手機一放,拐彎駛向了不遠處的火葬場。
過了不久,他在森冷的大門前剎住車子,火葬場晚上是不營業的,加上這種地方又孤僻,附近沒有住戶和街區,所以一片死寂,連隻鳥叫都能聽得見。
雖然什麼異常都沒有,但招牌擺在這兒,這大半夜的未免讓我感到慎得慌。
我兜了下衣服,提議說:「陳師兄,要不等白天再來?晚上沒人,誰幫咱們查火化記錄啊?」
「等。」
陳玄諦嘴唇微動,說道:「這家火葬場有位老師傅,姓胡,工作了近三十年,應該經手過那對母女的屍體,已經趕往這邊了。」
我好奇問:「胡師傅是往焚屍爐推屍體的?」
陳玄諦搖頭,道:「老胡是火葬場裡唯一的屍體美容師,他的冊子之中記下了每一具屍體的情況,哪怕沒有名字的死者,也有傷勢描述和照片。」
「就是給死人化妝的唄?」我瞭然於胸,說:「這工作換我打死也不幹,想想那情景都心臟狂跳。」
陳玄諦把劍往懷中一摟,閉上眼睛道:「廢話少說,趁老胡沒到,我先睡一會兒。」
第三十六章 :藏屍為禍
這個癡情種
我拿起手機,之前火車上跟著蕭力東學會用這玩意起,就發現了它的神奇,上邊五花八門的新聞令我大開眼界。我正看的津津有味時,忽然點不開了,接著一條信息發來說欠費十七元。
我除了120還沒打一個正經電話啊?我心疼之餘又來了條信息,說本月已使用流量多少。好吧,上網是收費的我鬱悶玩起了手機上的貪吃蛇。
玩了有半小時,起勁時,車窗被敲響了,我下意識的側頭看去,嚇得手機都扔在了一旁!
外邊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他下邊拿的手電筒朝上對著自己下巴殼子,眼睛大的要凸出眶子還佈滿血絲,牙也參差不齊,黃吧拉唧的像幾十年沒刷了,腦袋上邊光禿禿就幾根白毛 我大驚失色的一邊探手推陳玄諦一邊喊道:「陳師兄,火葬場詐屍了,詐屍了!」
陳玄諦猛地抬起頭,扭頭看向車子外邊,他嘀咕說:「大驚小怪,他喘的熱乎氣都在窗子上凝成霧珠了,這是活的。」
「呃,活的?比屍啊鬼的還恐怖。」我輕撫著心窩,驚魂未定,丫的一聲不吭就擺這鬼樣敲窗子,想嚇死誰啊?
陳玄諦一把推開車門,「你誰啊?」
「胡懸樑。」禿頂老頭放下了手電筒。
「我還陳刺骨呢。」陳玄諦一言不合就拔劍架在對方脖子旁,道:「說,敲我車子有何目的?」
「哎?少俠勿怒,少俠勿怒。」禿頂老頭無辜的道:「我接到上邊的指示,說有兩位青年來這要查屍體記錄,來這看了半天,就你們這一輛車,所以來問下。」
「哦那可真誤會了,我是陳玄諦,你就是為屍體美容的老胡?」陳玄諦收劍之後退開兩米,他鼻子不自然的抽動了片刻。
禿頂老頭邊上前邊道:「對對,我就是老胡。」
陳玄諦扳著臉說:「別靠近,就保持兩米,否則後果自己負責。」
老胡站在那略顯尷尬。
我疑惑陳玄諦為何如此,就推門下車,打招呼道:「胡師傅,之前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
「沒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老胡一開口,我也像陳玄諦那樣退開兩米,因為他嘴裡的味兒實在太熏腦子,隔一米半都能聞見,兩米算是最小的安全距離,就憑這經老胡手美容的屍體沒被他整得詐屍已經算是奇跡。
老胡卻渾然不覺,他拿出一串鑰匙,道:「我們走工作用的通道吧。」
陳玄諦微微點頭,同我並排跟在老胡後邊,卻也維持兩米的空隙,以防他冷不丁的回頭。就這樣,氣氛怪異的來到了一道鐵門。
老胡開完鎖做了個請的手勢,他領著我們進入建築之後東拐西繞,停於一道房門前。上邊掛了個牌子,「屍體化妝室。」
老胡抬起中指豎在嘴邊:「噓,別弄出動靜打擾到它們。」
它們?
我疑惑的望著他。
老胡抬手輕輕地敲響門板子,他畢恭畢敬的說:「今夜臨時有事,冒昧前來沒打招呼,多有得罪啊。」
過了一會兒,他這才拉開門,待我們進入就關好,可這屍體化妝間空蕩蕩的,那之前老胡在跟誰說?
他掌了燈,邊擦著額頭的汗珠,邊解釋道:「總是會有嫌我化的醜不願意離去的鬼魂,就會趁著晚上來照鏡子為自己化妝,再去闖黃泉路。唉,這種時候要是未經允許而驚擾了它們,就會被記恨上,起初不知道情況,惹到一隻,就跟著回家等我睡著了把頭毛拔的所剩無幾。不提這個了,辦正事。」
陳玄諦說道:「十年前的三月二十一號,那晚下雨,這是死亡時間,屍體送過來是第二天,死的是一對母女,大的三十到三十五歲,小的六七歲。」
「我先看看有不。」
老胡走到櫃子那兒,拿鑰匙打開,檔案是按時間分的,所以他很快就挑出了一本蒙塵的筆記,撣掉上邊的灰塵,他開始翻著。
我和陳玄諦在一旁等了許久,老胡忽然合上本子,他搖頭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