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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節


楊老魔卻出現了,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他沒說,總之成功為陳玄諦洗練掉靈魂和肉身的魔障。陳玄諦便有了重新入道的希望,但恢復記憶的他卻已無心再修道,還是抱著已腐一半的女子屍體不肯撒手。
楊老魔動用人脈,請了一位玄兵鑄造師,先讓陳玄諦陷入沉睡,然後讓玄兵鑄造師,將女子的腐肉剔掉,把她遺骨煉製成了一把劍的柄身,又以非凡金屬煉製為劍身,合一之後就是陳玄諦現在每天不離身的本命玄兵。
值得一提的是,女子死之前就被植入了魂種,靈魂無法像正常那樣去陰間,只能附於骨間,因此陳玄諦睡夢時握著劍柄,她就會出現與之相聚。
陳玄諦像死灰復燃一樣,抱著本命玄兵對著天發誓,「他日我必用此劍,蕩平玄門六世家!」
就這樣,楊老魔和陳玄諦結為了師徒,後者因為前者不經過他同意就拿愛人遺骨鑄劍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就表現的毫無敬意,楊老魔又不拘泥於表面功夫,關係就半僵不僵的。
陳玄諦除了修道之外,就愛抱著本命玄兵睡覺,夢中與那女子的靈魂再續前緣。
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靜,玄門真的比世俗還險惡萬分,像陰毒算計、虛情假意跟家常便飯一樣隨處可見。
楊老魔說完便道:「我走的這幾個月,就托付玄諦帶你築道基和研究那正統五術的殘篇。」
「他真的肯嗎?」我心中像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
楊老魔神秘兮兮的一笑,他將手探入懷內邊掏著邊說:「如果玄諦表現得不情不願時,你就每次把這個拿出來給他看,絕對管用。」
我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楊老魔的手
第三十三章 :紅靴女孩
楊老魔手上的竟然是只巴掌大的相框,上邊照片是只劍鞘。我接過來一看,它除了漂亮之外,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就納悶道:「憑這能打動陳玄諦?」
「這劍鞘是玄諦心儀女子的皮肉煉製的。」楊老魔介紹說:「不過還沒煉好,約麼也就半年到一年吧。」
「老魔頭,這未免有點太殘忍了」我打了個激靈。
「玄諦求我做的。」楊老魔笑著說道:「劍鞘煉成之後與劍合一,女子的靈魂便會化為劍靈,她不再局限現身於夢中,懂不?」
我恍然,把這小相框塞入口袋,陳玄諦有求於楊老魔,我出示這半成品的圖片,他就不得不盡心盡力,因為肯定會擔心楊老魔拖延太久也沒煉完劍鞘。
楊老魔背著手離開了房間。
我對陳玄諦也算瞭解個十之**了,性子臭,潔癖,但是癡情。最主要的是,他不愧曾經為玄門七大世家的頂尖天才,饒是捲土再來,也同樣通過道心試練凝練了天下第一心的赤子之心。
我一覺睡到傍晚,蕭力東已經醒了,情緒挺失落的,獨自坐在院子發呆。我上前開導了一番,他驚訝的指著自己說:「孫師兄,我真的還有入道之前凝練道心的希望?」
「信念與堅持。」我道。
蕭力東點了點頭,取了兩瓶三花蛇香酒道:「之前說好的。」
這時楊老魔推開院門回來了,他拿了一堆打包好的飯菜,我們就地吃完,連小黑也上前分了一杯羹,他一邊拿袖子揩嘴一邊說道:「小空,我已給玄諦床前留了信書,等他醒來自然能看見。事不宜遲,我這就帶著力東去遊歷了,但願我回來時你已入道。」
「快走吧,沒人想你。」我揮手笑著說,小黑也站在我肩膀擺動鼠爪。
「沒良心。」
楊老魔一甩手,便同蕭力東走出了院門。我這才發現地上有一張紙,寫著楊老魔的手機號碼,小黑把紙撿起來放我手上就鑽懷裡睡覺了。
現在還有陽光,陳玄諦之前叮囑過落山之前不能打擾,我自己無聊,就拿出蛇皮袋來研究,替身紙人究竟怎麼生效的?我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嚇一跳,無主的紙人替身們分別有一個血滴,早已干固,而血滴旁寫著「孫小空」三個字。
楊老魔干的?
恐怕除了他也沒誰了,我想到神婆使用紙人替身時還捏著條絲線,而我卻在火車上遇見致命危機時直接人和紙替換,這一對比,就看出來楊老魔甩了神婆九條街。
「呵」房門響起一道哈欠聲音,我扭頭一看,陳玄諦鬆垮的倚在門側,他先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就道:「楊老魔留的信我看了,小子,勸你管住自己的嘴和手,平時別妨礙我的私事。」
下馬威?
我毫不含糊的直直與他對視。
陳玄諦身上忽地散發起一股威壓,無形無色,卻讓我身子發沉。這刻,我的無畏道心起了作用,皮膚和靈魂的壓迫感轉瞬消失,我輕鬆寫意的繼續對視。
陳玄諦眉毛一挑,饒有興趣的說:「沒有入道就能化解我的威壓?」忽然,他明白過來道:「無畏道心?」
我微微點頭。
「赤子之下皆為垃圾。」陳玄諦輕佻嘴角,不屑的抱著那把劍走到車上說:「你在這等,不要亂碰我的東西,我去滅一隻屍魔就回家。」
「」
我心頭惱火卻沒底氣發作,因為無畏道心確實不如人家赤子之心,更別提另一種憐弱道心了。
陳玄諦發動完車子,我攔在車前說:「我不想待在陌生的地方,拉我一塊去行不?」
「還沒築起道基,就想著參與除屍魔?」陳玄諦稍作思量,點頭道:「上來,如果死了傷了,老舉頭回頭問起來,我可概不負責。」
我準備去拉副駕駛的門,陳玄諦側眼一道銳光,「後邊座,這是她的位置。」
我差點忘了這還放了把劍,早上回來時,楊老魔雖然也坐這,卻是因為陳玄諦把劍放自己腿上搭著才騰出來的。
我坐到後邊,陳玄諦就把車開出院子停下,又扔來把鑰匙讓我去鎖門,我瞪眼不想跑腿,他卻來了句:「你不就是老舉頭找來打雜的麼?」
我無言以對,過了不久一切瑣事辦完,陳玄諦終於駛往了目的地。
他用敞篷模式,吹得我抬不起頭,我詢問道:「陳師兄,什麼時候幫我築道基啊?」
陳玄諦不理也不睬。
我不放棄的問:「陳師兄,那什麼時候教我修煉五術殘篇?」
他聲音清冷道:「再問我把你扔下車信不?」
我識趣的閉上嘴巴,決定等晚上回來再拿出劍鞘的照片,畢竟眼下以除屍魔為主,我還等著長見識呢,可不想節外生枝。
或許是為了堵上我嘴,陳玄諦打開包,拿出一份卷軸拋到後邊的我身上說:「這是上個星期我在玄門徽省分會接的任務,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