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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


我心想這裡發生的一切可能不太正常,可苗惠兒畢竟是為了我被老師罵的,我心中無比愧疚,站起來想為她辯解。
楊心同冷厲的目光移向我,說:「沒你的事,坐下!」
苗惠兒拉了拉我衣角,讓我別管了,她看著老師說:「我沒有預習,賞析不了這句。」
「校規
第四章 第七條怎麼說的,不用我再提醒了,最好在王建和肖亦涵默寫完之前你就兌現。」楊心同說完又看了我一眼道:「就孫小空代為執行校規。」
第四章 第七條?
我滿頭霧水的側頭看向自己同桌。
後邊一個學生拿過來一隻裝了東西的黑色袋子,放到我們的課桌上邊。苗惠兒身子顫抖著,極不情願的探手在袋子裡邊拿出了瓶子和打火機,瓶身寫著「汽油」二字。
這是我頭皮快炸開了。
苗惠兒擰開瓶蓋,抬起瓶子把汽油澆上了她自己的頭髮,接著把黑色袋子摳了個小洞之後就套在腦袋上一直裹到脖子紮緊。
我不禁靠向了牆壁,說:「這就是那條校規?」
苗惠兒蒙著的腦袋點了下,她手拿起打火機遞向這邊,說道:「通過我頭上袋子的小洞,點上火」
第二十九章 :恐怖校規
我背脊貼著冰涼的牆壁,遲遲不動的盯著苗惠兒遞來打火機的手,打死也想不到這條校規就是拿汽油燒腦袋,還罩黑袋子!
楊心同催促道:「這節課還剩二十分鐘,快點別耽誤時間。」
「老師讓你點,你就點!」同學們紛紛催促著。
全班只有苗惠兒身子微抖,像極為的牴觸。就算她不是正常的女孩子,可這讓我如何下得去手?
我握住打火機,拇指發顫的按下,躥起一朵火花。
「點吧點吧。」苗惠兒聲音透著淒涼。
我陷入了鬼築梯內的空間,還沒有摸清形勢,所以必須得按規則進行。我不忍心的控制打火機湊向那袋子上破掉的小洞,汽油味撲入鼻孔是那樣的心如刀絞。終於,火花抵住到近前,苗惠兒的上方瞬間被熊熊大火覆蓋了!
我閃電般的抽回手。
苗惠兒肩膀以上變為了大火球,撲哧撲哧的焦肉味散發著,而四周的同學們卻十分享受的拿鼻子嗅動,完全沒有同情。
火光之中,苗惠兒尖銳的慘叫著,沒多久,她頭上的袋子連同皮肉已經燒光了,就剩下一個焦黑的骷髏頭,接著她緩緩坐下,空洞的眼窩望著我,下巴骨一動一動的說:「這是校規,不能觸犯。」
就這樣,我的同桌成了一個人身骷髏頭,她還乖乖的拿著書。我隱隱有個猜測,倘若自己觸犯無論哪條校規,怕是會落得同樣的下場,那也是自己真正的死期!
楊心同的視線移向黑板之前,說:「不會寫就別耗在這兒了。」
王建和肖亦涵拿著粉筆,均寫了三行字,但完整度離整首詞差遠了,停那半天也憋不出下一句。
「校規
第九章 第三條,自己執行。」楊心同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
肖亦涵不情願的挪動腿腳,而王建卻駕輕就熟的快步來到窗前,拉開窗子,站上去毫不猶豫的跳下,外邊緊接著響起砰的一道悶響,還有不少靠窗的學生探頭往下瞅著。
而不想跳的肖亦涵卻被楊心同直接抓起來做了個投籃的動作,甩到外邊,整個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又是一道「砰」的悶響。
過了片刻,出現敲門的聲音,王建和肖亦涵回來了,但他們身上衣服沾滿了新鮮血跡,手臂和腿也以一個怪異的弧度扭曲著,腦袋也塌了一大塊兒。
我閉上眼睛,心說這楊心同和校規也太變態了!
王建、肖亦涵對著心狠手辣的楊心同道:「謝謝老師。」就一瘸一拐的返回各自座位。接下來的十幾分鐘,沒再節外生枝。
楊心同宣佈:「下課」之後,我如釋重負的趴在桌前,問道:「苗惠兒,有沒有事?」
苗惠兒的焦黑骷髏頭搖了下,就無神的望著外邊的夜空,「想解脫。」
下節課是數學,課間有十分鐘休息時間,同學們三五成群的聊天打屁,或是看書或是小補一覺,這點與正常的班級沒有不同。
「怎麼能幫你解脫?」我心頭一動,同情的問。
苗惠兒細如蚊音的說:「我的心臟都被楊老師沒收去藏起來了,就在這棟樓這一層的一個地方,唯有把它拿回來親口吃下,才能徹底脫離這所鬼校。所有同學都是如此,包括你也逃不過的。我們試過很多很多次想拿回心臟,卻只有一個跟你同樣新來的轉校生在第一天成功了,接著就沒有再見過他,現在你的座位,就是之前他的。」
「新來的?第一天成功」我怔了片刻,想到了一種可能,想安然無恙的逃離鬼築梯,就得取回自己的心臟吃下,但僅限於新來的第一天,如果拖到第二天,我就不再屬於新來的,成為這班級的鬼學生之一,之後要是拿回心臟吃下,雖然解脫,可這解脫指的卻是湮滅。
但是問題來了,我摸了下胸口,心臟還在肚子之內跳動,這是怎麼回事?
我低頭看著桌子角,有個用刀刻的名字:陳玄諦。
老話說,有的事,不想還好,一想就準沒好事。下一刻,有個學生站在門口衝著我說:「孫小空,楊老師叫你跟著我去辦公室一下。」
我心中升起不詳的預兆。
「他是李用,我們的班長。」苗惠兒側開身子,我忐忑的隨著李用出了教室,走到左半邊走廊的第二道門前,這裡已亮了燈。
李用敲門說:「楊老師,我們來了。」
門自動打開,楊心同專注的在桌前批閱前天考試的卷子,她頭也不抬的說:「李用,你回吧。」
這辦公室就剩下我們兩個。
「楊老師,您找我來有事嗎?」我極為警惕。
楊心同的鋼筆好像不出水了,她微微一笑,側手對我甩了兩下鋼筆尖。猝不及防之下,一條紅色的鋼筆水滴連成線噴到我左胸。
我那個地方突然一痛,疑惑低頭看去,卻見胸前裂開一道口子,心臟不安分的跳了出來!我下意識的去接,卻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