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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節


我心虛的說:「老前輩,您知道我今晚要去辦事?」
「這點事情能瞞過我的眼睛?」楊老魔冷哼的道:「老夫卜測到你今晚會九死一生,本想跟去看看的,但我不能護你一生,既入玄門,溫室之花難成大氣,何況危險與機緣並存,所以我決定把你的命交由命數定奪。所幸你握住了一線生機,也取得了一份機緣。」
我若有所思的問著:「這機緣在哪兒?」
楊老魔卻低頭看向了我那手中將死的鼠妖
第二十二章 :爺爺,再見
「老前輩,您的意思該不會是想把這鼠妖燉了吃?」我不停搖頭道:「這可不行,它救過我的命!」
「想什麼呢,它只築了妖基,連個妖丹也沒有,還不如一隻老母雞補身子呢。」楊老魔伸手照我腦袋打了一巴掌,道:「另外,你也別一口一個老前輩叫著了,喊點隨便的,不然長期跟在老夫身邊,我自己都覺得膈應。」
我試著說:「那楊老?」
「哪老了?」楊老魔一瞪眼睛。
也不知道是誰自稱老夫的,我吐舌頭道:「老舉頭?」
楊老魔作勢要打,「還有個老字。」
「楊老魔?還是不行。」我鬱悶不已的說:「老魔頭?這也有老啊!」
「就這個吧,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楊老魔敗下陣來,道:「說正事,這鼠妖為何救你可知道?」
我茫然的搖頭。
「這個小玩意可鬼精鬼精的。」楊老魔拿手對著重傷的鼠妖一抹,說來也怪,對方的耳朵就耷拉著封閉了聽覺。他分析的說:「我們白天把鼠妖依賴的龍精木取了,它不甘心的跟了一路想搶回來,但發現我比它強不少,就放棄了,以為我們來頭挺大的。而鼠妖沒了龍精木,修道就比之前慢了不知多少,就想著跟我們混,它不敢冒失,便躲村子外邊等待時機。晚上你出去時,鼠妖遠遠的跟在後邊。」
我瞪大眼睛問:「它一直跟著啊?」
「要是我沒猜錯,它一定是在你生死最危急的情況下去救的你。」楊老魔笑著說道:「不過敵方太強了,它沒料到自己險些死掉,可既然去了,必然早已做好了最壞打算。」
「雖然有目的,但鼠妖為了救我不惜以弱抗強送死。」我點頭道:「這等於我欠了它一條命。」
「不錯,小空你能明白這點就好。」楊老魔稍作思量,說:「我準備把龍精木的十分之三,也就是你的那一份,還給鼠妖,至於你是拒絕把它留身邊或者願意,看你自己的意思。」
老魔頭真是一點虧也不吃。
我疑惑道:「還能把鼠妖留身邊?玄師和妖物之間」
「誰說的?」楊老魔笑道:「很多玄師都有妖寵和鬼奴,之所以人妖敵對,那是因為收服不了或是對方造孽深重的情況下。」
妖寵!
我感慨的說:「要是這鼠妖真如您說的那樣,我就收留它。」
「別嫌棄它,這小耗子品相還不凡,一般老鼠的尾巴都是圓條,可它是扁條,再加上過百年的道行便能施展法相,又受到如此大的傷還吊著口氣兒不死,憑這我就認為它入道之前就不是出身普通的老鼠,十有**有著天鼠、神鼠或魔鼠的血脈。」楊老魔饒有興趣的道:「養熟了沒準會成為你將來的強大助力。」
「老鼠都分這麼多門道?」我算是漲見識了,他不說我還沒注意,尾巴真不一樣。我接著問道:「現在咋救鼠妖啊,以它這個蔫態,壓根就咬不動龍精木。」
楊老魔像早有準備似得,取出了那塊龍精木的三成,放到我手上的鼠妖身上,他再一比劃,對方的耳朵又豎起來了,說:「這塊龍精木是孫小空賜予你的,啃一小塊吃下,一晚便可復原。」
鼠妖試著扭頭咬,下一刻腦袋又無力的垂下。
我抬起另一隻手掰掉一點兒龍精木遞到鼠妖嘴前,塞入了它斷牙之後露的縫隙。
忽然,楊老魔正色說道:「鼠輩,可想奉他為主?」
鼠妖頗為人性化的點了下腦袋。
楊老魔冷不丁的就出手扯掉我一根頭髮,還掛著細小的毛囊。他讓我拿雙指夾住頭髮,跟著念了一串晦澀的咒,接著讓我將頭髮的另一端遞向鼠妖腦袋。
這時奇怪的一幕出現了,頭髮瞬間消失不見,與此同時我心中出現了一種感應力,就像是它已對我完全效忠,毫無不留的信任我自己,我一個命令,哪怕是火坑,它也敢跳!
「現在鼠妖已是你的妖寵。」楊老魔吩咐道:「為它取個名字。」
我打量著鼠妖,微微思考說:「全身上下黑乎乎的,就叫小黑!」
「吱」鼠妖可憐兮兮的對著我搖動尾巴,然後它控制尾尖蘸著流出來的血跡,竟然在我手臂上寫了一行小血字:「九天十地八荒**無敵第一帥鼠。」
我撲哧笑了,好傢伙還為自己取了一個吹破天際的名號。
「不行,這破名字又臭又長,牛過來都能給吹跑,你本事這麼差勁,不怕遭雷劈啊?」楊老魔一句話就讓鼠妖不敢撒嬌了,他嫌棄的道:「就小黑這名字挺好,不必換了。」
鼠妖滿眼的委屈之色。
「論年齡你起碼有五個小空加起來大,換成人類都是老頭子了,還想撒嬌賣萌,就不害臊?」楊老魔還有這等惡趣味,竟然打擊鼠妖上癮了 就這樣,我們樂呵著回了家,臨進門前,我將瑾的遺骨倚在院門內側。
我爺爺已經醒了多時,仍然瘋顛顛的嘴上佔李寡婦便宜,楊老魔嫌煩,直接拿塊布堵上了爺爺的嘴。
我拿來一個盤子,把小黑和龍精木放在裡邊說:「好好在這兒養傷。」
小黑恢復了些許靈氣,吱吱叫了下。
我對楊老魔說:「老魔頭您早點歇著吧,我先去葬了那具遺骨。」
「最好埋在一棵樹下。」他道。
我問原因,楊老魔卻順勢躺倒在地,打起了呼嚕。我提上鐵鍬就抱著瑾的遺骨離了家,她也在意念傳音說先挑一棵年份大的樹,旁邊拋個兩米深坑,以此作為墳墓,並且不留名不立碑。
我跟瑾詢問緣由,她也像楊老魔一樣不肯說。
我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決定就按瑾的要求做,記得村北放怪嬰的那片小樹林就有好幾棵百年以上的大樹,所以我去了那邊。
村長已回家睡覺,那三個莊稼漢子擱樹下玩著斗地主。我上前抬頭看了眼裝怪嬰的包袱沒有異樣,就跟他們打招呼說:「牛哥,大蛋哥,狗剩哥,咱們玩歸玩,上邊的包袱可得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