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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


女人一聽,雙腿立刻的軟了下來,跟著她的丈夫一起跪了下去,看著我「爸……真的是你?」
我看著她,只覺的淚不停的流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客廳的瓷磚上,紅的觸目驚心「為什麼那麼逼我,非讓我倒房子,我房子倒完了,就想你跟你大哥以後可以和和睦睦的,不要再打了,不要再吵了,可你們,就是沒完沒了,我死不瞑目啊……」
「爸,你別再說了,我害怕……」女人也嚇得開始哭起來。
「當年你就是因為你發高燒,你大哥連夜照顧你,一宿沒合眼,第二天才會在單位出事故,殘了一條腿,從此,做什麼都不方便,你說過,你會照顧他一輩子的,可你現在因為一個房子,就這麼跟你大哥過不去,你是想在氣死我一回啊,我走的實在不甘心啊……」我壓根不顧她的反應繼續的說道。
女人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看著我「爸,我不是怪大哥,我是怪你,你有錢為什麼不借我,就為了給大哥買房子,那我呢!」女人的一句話又把話題拋了出去。
我聽見自己的心底沉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只覺得身體一輕,腳下一軟,一下子躺了下去,姥姥好想知道我要倒,一下子就接住了我,我感受著姥姥溫熱的胳膊,感覺身體慢慢的變回了自己的了。
動了動手指頭,也好使了,看著姥姥「姥姥,我剛才是不是……」
姥姥點頭「你害不害怕,這屋子裡就你的八字最弱了,他能上來,求我借十分鐘,我就怕嚇到你啊,你跟別人不一樣,別人也許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你什麼都會看見啊。」
我想起姥姥在車上看著我的眼神,知道姥姥一定特別的掙扎,因為她是最心疼我的,我想著,連連搖頭,看著姥姥「我不怕,姥姥我什麼都不怕。」
姥姥聽我這麼說,這才呼出一口氣,一臉欣慰的笑了。
女人看著姥姥「大姨,我爸走了?就這麼走了?什麼時候是不是還會再回來?」
我看著女人,猛地想起了什麼,站起來,「姥姥,臥室的床頭櫃下面的抽屜裡有東西。」我指著臥室裡面的床頭櫃說道,隱隱約約感覺這好像是老人留在我腦子裡的記憶。
小奇皺了皺眉「不可能啊,我住進來後這屋子我收拾了一遍,沒有我姥爺的東西了啊。」
我搖頭「就在抽屜裡面,你去看看,一定有的。」
小奇半信半疑的走進去,拉開抽屜,一陣翻找,半天拿出一個單子走了出來「這是什麼東西啊,劉麗是誰啊。」
姥姥接過來,單子上居然寫了一個名字,還有一個電話號碼,旁邊還有一個類似小區名字的東西,叫做,什麼花園,原諒我那時的學歷,那兩個字實在是不認識。
正在一堆人在那疑惑的時候,居然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女人好像驚弓之鳥一般,整個人都要掛在自己的丈夫身上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
我不禁在心底發笑,我還真沒見過哪個鬼是敲門進來的,就是有也不可能已經走了自己又那麼文雅的回過頭來敲門的吧。
小奇走上前去開了門,「林濤叔叔?」看著門口的人,小奇不禁開口叫道。
我皺皺眉,來的人他認識?
不光他認識,可能除了我跟姥姥之外,這家人全部認識他,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看就是很有文化涵養的樣子,看著屋子裡的人「咦,今天怎麼大家都在這裡,老師呢?」
一聽他這麼說,女人跟女人的大哥又止不住流上了眼淚,從他們的寒暄我聽出來,原來這個林濤是老人的得意學生,基本上快變成半個兒了,剛從美國學術交流回來,還不知道老人已經去世的消息。
「老師走了?老師怎麼走了?我去年走的時候他身體還很硬朗的啊!」林濤一聽見這個消息當時就受不了了,對著女人跟女人的大哥大聲的說道。
我們大家都半垂著頭,誰也不知道說什麼。
林濤掉著眼淚,慢慢的從包裡掏出了一張存折,放到了桌子上「老師走了,這存折裡的錢也就不能放在我這裡了。」說著,看向女人「小妹,老師給你買的鑫淼花園的房子你去看了嗎?」
女人愣了一下「什麼房子,我爸什麼時候給我買過房子啊。」
我也暗自咋舌,原來那叫鑫淼花園啊,長知識了。
「你們難道不知道嗎?老師臨走了還沒有說?」林濤看著眾人一臉的不敢相信。
女人的大哥看著林濤「我爸他走的太急,什麼都沒有留下……」
林濤點頭,重重的歎口氣「老師本來到了最應該享福的年紀啊,真是天意弄人,那我就告訴你們吧,我出國之前,老師跟我說,他在去年初學別人買了一張彩票,沒想到一下子中了六十多萬……」
「你是說我爸買彩票中了大獎?!」沒等林濤把話說完,女人就一臉驚訝的打斷了他。
林濤點頭,不做過多的解釋接著說道「老師種完獎後,去掉稅,還剩了五十多萬,他跟我說,想給大哥和小妹一人買套房子,可大哥的家裡困難,得給大哥稍微大一些的,沒想到,一下子就花了三十多萬,剩下的錢,也不夠買個相等的了,老師很著急,在當時為了買彩票又花了一萬多塊進去,我攔住了他,把存折給拿了過來,怕他給亂花了,後來我出國了,老師說他在鑫淼花園給小妹看了房子,就等她去看後拍板了,可全款還是不夠,他想找我借一些,我勸他等我回來再說,沒想到,我回來了,老師已經不在了……」
正文 29.第29章 老人終於安心了
「林濤哥,你是說,我爸去年才中獎,所以才有錢給我大哥買房子嗎?」女人顫著音看著林濤問道。
林濤點頭「當然了,老師一輩子兩袖清風,怎麼可能說買房就買房啊,難道你們還以為他是攢的錢?」
女人癟癟嘴,『噗通』一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爸!我錯了,我不是人啊,我真的不知道啊,爸,你回來,爸,你回來打我啊,爸!!!」女人大哭著喊著,最後竟悲傷過度一下子暈死了過去。
一家人忙著把女人送到了醫院,我跟姥姥也就回家了,我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我跟姥姥走到樓下的時候,我向著三樓一望,居然看見那個老人在窗前微笑的衝我擺手。
我只感覺一絲冷汗順著後脊骨流了下來,拉著姥姥的手,再也不敢回頭向三樓去看了。
後來聽說女人把房子給了她的大哥了,其實她只是生自己爸爸的氣,在我開學之前,一家人還有說有笑的來看了我的姥姥,扔下的錢姥姥硬給塞了回去,說是也沒做什麼,收錢受之有愧,只是水果留下了,便宜了我的肚皮。
姥姥還囑咐他們買了一些止痛藥什麼的去老人的墳前燒了,因為老人總是叨咕著疼,後來女人來了電話,說再也沒有夢見過了,直誇姥姥神,我也覺得挺神的,原來那個世界的人還吃藥,問姥姥,姥姥也只是說,那只是一個慰藉,老人知道子女掛牽,就不疼了。
那他究竟吃不吃藥啊,這個問題我自己都困擾了好長的時間。
我一直都在想,要是那個叫林濤的叔叔沒有來,那真相是不是就永遠大白不了了,後來姥姥跟我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老人選擇要那天回去,那林濤也就一定會回去的。
暑假算是徹底的沒有了,最後的三天我拼了命的開始寫著暑假作業,連日記都是千篇一律的,因為姥姥不讓把跟著她發生的事情寫上去,我也沒想寫,因為我們老師不信這些,我怕她說我,只好天天都寫去河邊玩,光一個河邊玩我就寫了十多篇,結尾都是太高興了。
因為第二天上學,我就要從三年級升到四年級了,所以,得提前一天去學校報道,順便換教室,排座位什麼的。
一大清早,姥姥就把我叫醒了,我困的迷瞪的,冷不丁的起早真的很不習慣,「姥姥,我要穿新衣服,我要背新書包……「我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迷迷糊糊的說著。
姥姥在飯桌上幫我盛粥,看了看我「不行,今天是去教室打掃衛生的,穿新衣服就會變髒,還是穿昨天那身吧。」
我一聽就沒了興致,賴在炕上不起來「我不,我就要背新書包,穿新衣服!」跟同學們都快兩個月沒見了,誰不希望自己美美的啊。
「再不聽話以後我去哪都不帶你了,你就跟你姥爺在家。」姥姥的聲音開始有點嚴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