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

我聽的一愣，都說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這男人變臉怎麼也是這麼神速？一臉詫異的看著他，我漸漸明白過來，這應該就是大龍所說的『驚喜』。一定是大黑牛或者帥天師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大龍，大龍以某種我不知道的方式給『打了招呼』，所以他今天晚上才會來給我道歉。
點了兩個大果盤還有不少啤酒，正在滔滔不絕的跟我攀關係，大龍打來了電話，笑著問道：「小哥，驚喜收到了麼？」
酒吧聲音太過嘈雜，我只好打開擴音，還沒等回話就湊了過來，高聲喊道：「龍哥，我是小強，您就放心吧，您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今天晚上準保照顧好了！」
大龍滿意的笑了笑，應聲道：「小哥，都是自家兄弟，他今天是給你賠罪的，甭客氣，使勁造！」
最後幾個字大龍把字眼咬的很重，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讓我故意宰一次，變相的出出昨天那口氣。我會意的答應了一句，掛斷電話也絲毫不再客氣，把躲在遠處的那個夥計叫到了近前，輕聲問道：「你們這最貴的酒是什麼？」
夥計立刻脫口而出：「那當然是咱們酒吧的特色，白蘭地XO、人頭馬XO和皇家禮炮，口感順滑，味道醇厚，窖藏六十年，產自於法國……」
我對於這些高檔洋酒並不瞭解，他就是介紹了也完全聽不明白，於是擺手讓他停嘴：「行了行了，就剛剛你說的白蘭地和人頭馬兩種XO，一樣給我來一杯！」
沒有聽到我們的對話，讓一起的那幾個兄弟去別的桌喝酒，自己脫下外套之後還在熱情問我想吃點什麼，我笑著拒絕：「剛剛點了兩杯洋酒，這些就可以了。」
「兩杯？」聽了連連搖頭：「原來兄弟喜歡喝洋酒，兩杯哪行，根本不夠！夥計，剛剛這小哥點的洋酒，給我來一箱！」
夥計聽的一臉懵逼，用力嚥了口唾沫：「強哥，這洋酒不是啤酒，沒這麼上過啊……而且您要的是不是太多了點？」
「放屁！老子讓你上你就上，洋酒沒有成箱的，你把洋酒給我裝箱子裡端上來不就行了！別廢話，快去！」
幾分鐘後，夥計真的就抱著『一箱』洋酒送了過來，平放在桌上賠笑著介紹道：「白蘭地XO和人頭馬XO各半箱，強哥您慢用。」
聽到這兩杯酒的名字，差點直接坐在地上，一把拉住夥計重新問道：「你說什麼玩意，這……這他媽是什麼酒？」
夥計一臉認真：「白蘭地XO和人頭馬XO，剛才這位點了兩杯，您不是說兩杯不夠，要一箱麼？」
酒吧有規矩，一旦上酒概不退還，臉色都黑了，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拿起一杯酒臉上強掛笑容：「小哥，都是緣分，來，喝酒！」說罷微微抿了一口。
我從來沒有喝過洋酒，雖然以前偶爾聽說過什麼人頭馬白蘭地，可是在我看來這些所謂的高檔酒跟小賣店裡八塊錢一瓶的二鍋頭沒什麼區別。人頭馬XO是紅褐色的，看起來跟葡萄酒十分相似，由於是第一次喝，我也就沒怎麼在意，當成啤酒一樣把整杯酒直接一飲而下。
見狀表情有些尷尬，皺了皺眉毛卻也硬著頭皮陪我一起喝乾了杯中的酒水。
出乎意料，這種酒並不是很辣，而且喝起來沒什麼感覺，就好像是把白酒葡萄酒和碳酸飲料全都勾兌到一起的味道一樣。喝下去之後嗓子微微有一些辛辣的感覺，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甜味，細細品味的確也是一種享受。
一箱洋酒一共九杯，我一邊跟扯著那些沒營養的話題，一邊喝水一樣喝著洋酒。前後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洋酒就喝沒了八杯，只剩下最後一杯擺在我們的中間。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對，不是喝醉了，看樣子是在心疼價錢。我詢問他要不要再來一杯，他連連擺手：「兄弟，這最後一杯用咱們中國老祖宗的話來講，那叫『福根』，喝了的人能大富大貴。我作為哥哥，必須把這個機會留給你！這樣，你慢慢喝著，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以後有時間就來這找我，這個位置是我的，也是你的！」
說完這席話，幾乎是逃出了酒吧，看見他走了，我才把那夥計叫到近前開口問道：「剛才我們要的那什麼XO多少錢一杯？」
夥計跟我豎起了個大拇指：「強哥喝的白蘭地XO1500一杯，您喝的人頭馬XO1800一杯。，我工作這麼久，第一次看見這樣喝洋酒的，您真是海量！」
第四百一十三章 水統
一口一千八，我笑著搖了搖頭，難怪的臉色會變成那樣。做了個深呼吸靠在椅子上瞇了一會，卻發現這種東西好像跟白酒並不一樣。這些洋酒剛開始喝下去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強烈的感覺，可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酒勁逐漸湧現出來。剛開始我還能跟那夥計說說話開開玩笑，瞇了一會以後竟然已經站不起來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人下了一樣，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胸口也好像堵著一大團棉花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掙扎著坐直了身體，高聲吆喝到：「夥計，給我來杯礦泉水……」
不多時，一瓶礦泉水擺在面前，同時也有一個人影坐在對面。我只覺得口乾舌燥，拿起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半瓶，抬眼看向對面的人影，卻發現那是個熟悉的面孔，下意識出聲叫到：「你是……水統！？」
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一身西裝，面龐有些乾瘦，正在笑瞇瞇的盯著我看。正是在幻境之中，水精靈的父親水統！
喊出這個名字之後，我立刻就晃了晃腦袋，認為是自己喝醉了出現了幻覺。水統本身就是個虛幻出來的人物，怎麼可能真實出現在眼前。
趴在桌上瞇了一會，當我再次抬起腦袋的時候，那人影仍然坐在對面，仍然是水統那張面孔，沒有任何變化。
他看著我微微一笑：「小哥，洋酒可不是你這樣喝的，一口一杯，既傷身又費錢吶！這種東西講究的是品，每次只需要稍稍抿上那麼一口，醇香的味道就會順著喉嚨傳遍全身。少飲一杯那是享受，喝得多了可就是找罪受了！說著話他拿起桌上最後一杯洋酒，自顧自的抿了一口，皺著眉頭輕聲感歎：「好酒！真是好酒！」
我迷迷糊糊的看著他，大著舌頭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找我想要幹什麼！？」
「找你，當然是來幫你的。」水統往近前湊了湊：「小哥，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這次是過來通風報信的。你和那個叫做柳冰的姑娘，是不是……」
「閉嘴！」
聽他提起柳冰，我立刻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心中一陣煩亂，拍著桌子大吼了一聲：「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否則，我弄死你！」
水統卻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表情，半開玩笑道：「我是屬貓的，有九條命，所以弄死我那都是小事。我想告訴你的是，關於昨天晚上柳冰姑娘的事情……」
「我他媽警告過了，讓你別他媽亂說！」聽到他馬上就要說出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氣的全身發抖，順手將桌上的果盤就翻過來拍在了他的身上。只聽到『趴』的一聲脆響，隨後果盤裡剩下的水果從他身上滑落到地面，唯獨一瓣西瓜直直的掛在他的胸口，與此同時他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雙手緊緊捂在身上。
我喘了口氣從暴怒的狀態中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剛才在果盤翻騰之時，一根穿在西瓜裡的竹籤不偏不斜的刺進了水統的胸口，正是心臟的位置！他捂著胸口頓了一頓，整個人直接癱倒在沙發上，看著我動了動嘴唇：「你……你還真要……真要……弄死我啊……」
我劇烈的打了個寒顫，連滾帶爬的從酒吧裡衝了出來，一個人東倒西歪的在馬路上跑了許久，直到最後失去平衡一個跟頭摔趴砸在地上這才算停了下來。
平躺在地面上看著浩瀚星空大口喘著粗氣，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殺人了，而且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就殺人了……
以前在電視上看著別人殺人，沒有什麼太強烈的感覺，可是現在真正放在自己的身上，那種無形的抨擊最為致命，讓人坐立不安百般難受。平躺在地上掙扎了半天，最終我還是爬起來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大連市公安局，準備自首。
其實我當前所在的位置距離大連市公安局只有一個拐彎的距離，出租車司機知道我喝醉了，所以故意繞了兩圈又開回了原地。我的意識還算清醒，知道他是在兜圈子，不過卻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計較。停車之後扔下二十塊錢，轉身走進了公安局的大門……
公安局裡有五六個值班的民警，看見我走進來了，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警察迎了上來：「您好，我是這裡的值班民警，我叫吳青雲，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我無力的癱倒在旁邊的椅子上，微微動了動嘴唇：「我來自首……我殺人了……」
一聽這話周圍幾個民警都忽的站了起來，吳警官卻沒有太大的反應，揮揮手示意其他人繼續工作：「小哥，這種事情可不能亂開玩笑，殺人可是大事，是要坐牢的。」
我苦笑一聲：「我當然知道是大事，否則誰還會來自首，行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吳警官無奈的點了點頭，攙扶著我走進了一間辦公室，拿出筆錄本按流程問道：
「姓名？」
「江小離。」
「年齡？」
「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