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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節

曹老大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知道了我們現在已經是甕中之鱉籠中之鳥,只要他不發話任誰都脫不了身,所以他想用氣勢把我們壓倒,讓大黑牛徹底服軟。
不過可惜他選錯了目標,大黑牛還真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越是如此他的鬥志就越是強烈,說來說去別說服軟,就連嘴上的話語都絲毫沒有留情。
曹老大的臉色越發陰沉,看得出來馬上就要放號子準備開干了。大黑牛也絲毫沒有閒著,反手將那把螺紋鋼筋握在手裡,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曹老大:「孫子,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你的鼻樑骨又要再碎一次了!」
提起鼻樑骨,曹老大立刻往後退了一步,他知道大黑牛的套路,所以儘管人多勢眾卻也不忘了時刻與我們,確切的說是和大黑牛保持安全距離。
果不其然,大黑牛話音剛落,胳膊上的青筋就爆了起來。大吼一聲,奔著對面的曹老大就直直的衝了過去。
我們明白大黑牛的想法,此刻對方人多勢眾,唯一的勝算就在曹老大身上。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只要他能把曹老大制服,那幾個人就不難脫身,反之就徹底載在了這裡。大黑牛這是奮力一搏,抓住了最後的希望。
在大黑牛跑起來的同時,周圍那些混混也一擁而上,瞬間將我們圍在其中,各種傢伙雨點一般就招呼了下來。大黑牛抱著膀子如同一頭犀牛一般直直的衝向前方,一連將五六個人都撞翻在地。無奈曹老大躲的實在太遠,周圍的混混又人數太多,跑出去不到五米他就被迫停了下來,舞動手裡的螺紋鋼筋陷入到了混戰之中!
四個人對峙幾百個混混,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我們給砸的夠嗆。大黑牛絲毫沒有留情,舞動著螺紋鋼管一下一個,也不管是腦袋還是屁股,能打一下就賺一下。張飛和二爺同樣紅了眼睛,手裡的球棒都轉起了圈。我的指尖仍然帶動著全身一陣陣疼痛,不過這種內在的疼痛抵消了外在的疼痛,眼睜睜看著那些棍棒打在我的身上,我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就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
儘管四個人全都拼了命的反抗,完全釋放了自己的野性,可還是沒能堅持過五分鐘。幾百人一哄而上,唯獨在一起讓人連抬胳膊的空間都沒有,更別說奮起反擊了。很快我們四個人就重新聚集在了一起,被一堆人圍成一個圓圈打到在上,我不知道身上到底被人踹了多少腳,打了多少下,最後只是覺的眼前一片漆黑,神經都已經變的麻木,有一股帶著溫度的液體從鼻子裡流淌出來……
從小到大,這是我被揍的最狠的一次。也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是如此抗揍,被上百個人圍著暴打一頓意識竟然還是清醒的。
在無數的拳打腳踢之中,我身上的麻木感覺漸漸消失,整個人沒有痛感沒有知覺,四肢完全失去了控制。其他人跟我差不多,開始還有點反抗的動作,到了後來直接躺在地上蜷縮在一起任他們隨便去打。
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中只聽到曹老大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行了,把他們綁起來帶屋裡去。」
接下來我們被幾個人暴力的從地上拎起來,帶進工廠裡邊用膠帶在椅子上纏了個結實。
此刻應該是幾個人最為狼狽的時候,曹老大之前被大黑牛修理的挺慘,現在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望著幾個人的慘樣,他坐在一張方桌前吃著小菜喝著白酒,瞇著眼睛幸災樂禍的看著大黑牛:「剛才你說的什麼,要弄我的鼻樑骨,來來來,老子給你機會!」說著他故意把腦袋湊到近前。
大黑牛嘴角鼻子和一側的臉頰都沾滿了鮮血,身上的衣服也變的破碎不堪,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了一眼曹老大,接著腦袋往前一湊『彭』的一聲不偏不斜正好裝在了曹老大的鼻子上。
大黑牛那顆腦袋可不是一般的堅硬,雖然沒有練過鐵頭功卻也跟石頭沒什麼太大區別,曹老大哪裡想到那還會有這麼一招,完全沒有防備被撞了個正著,捂著鼻子往後退了幾步疼的眼淚都彪了出來。
等到這個疼勁緩過去之後,曹老大正了正鼻樑上的醫用膠帶,接著一臉惱火的走到近前,一拳就打在了大黑牛的面門上。大黑牛雖然體格健壯,但是那曹老大也不是吃素的主,這一拳直接打的大黑牛一口鮮血就噴了出去,我在旁邊看著都不免有些揪心!
正了正脖子,大黑牛重新抬起腦袋,往地上吐了口血痰哈哈笑道:「真他媽是個廢物,就這點力氣,早晨沒吃飯麼?有種就把牛爺爺放開,老子告訴告訴你什麼才叫拳頭!」
幾百個人在旁邊看著,曹老大被說的有些沒面子,反手拎起立在桌子旁邊的一把扳手對準大黑牛的腦袋就砸了過去:「死到臨頭了還尼瑪裝逼,我倒要看看是你這腦袋硬還是我這扳手硬!」
一把扳手十多斤的份量,再加上曹老大的手勁,這可是要命的一下。我立刻把心懸到了嗓子眼裡,用力一攥拳頭,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上有個白點正靜靜的停在那裡。
那是一隻蜘蛛,一隻通體乳白色的蜘蛛。這個品種只在南方一些樹林中才會存在,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那只白蛛就是剛剛咬了我然後跑掉的蠱蟲。
眼看大黑牛性命悠關,我皺緊眉頭盯著那只白蛛,按照《蠱術通理》上的方法想要讓它幫忙。那只白蛛就好像是假的一樣,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在扳手舉到大黑牛頭頂的瞬間突然跳了起來,閃電般衝到曹老大腳邊,直接鑽進了他的褲管之中。
雖然不知道白蛛在裡面幹了什麼,不過很明顯曹老大被咬了一口,身形微微一晃,扳手貼著大黑牛的耳朵擦了過去砸在了他身後的椅子背上。直接將木質的椅子背砸了個粉碎,就連上邊的鐵管框架都變了形狀!
第二百二十四章 「英雄救美」
面對著直呼而下的扳手,大黑牛瞪圓了眼睛絲毫沒有躲閃,倘若不是那只白蛛咬了曹老大一口讓他的胳膊偏離了方向,他真的會用自己的腦袋去硬碰硬來換回這口氣。
曹老大似乎被咬的不輕,打歪之後直接一坐在了地上,手忙腳亂的在自己身上來回拍打,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兩圈這才算徹底停了下來。接著挽起右邊褲腿,只見腳腕往上三分之二的小腿前面,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疙瘩露了出來。那似乎是個血泡,中間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白色的小點,曹老大輕輕碰了一下直接把自己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身體都顫抖了一下。
望著坐在地上一臉狼狽的曹老大,大黑牛咧嘴哼笑:「孫子,人在做天在看,遭報應了吧,就連老天爺都幫著老子,你他媽還不趕緊乖乖放人。叫我一聲牛爺爺,老子放你一條生路。」
原本我們就已經身陷絕境,大黑牛這話說的彷彿是對方已經沒了退路一樣,曹老上的疙瘩疼的厲害,心裡本就十分惱火,再加之大黑牛話語一激,直接被氣的暴跳如雷,一把撿起掉落在地上扳手,怒罵一聲:「媽的黑鬼,我他媽宰了你!」說罷揮起胳膊就再一次砸了下去。
這一次我已經看不到那只白蛛身在何方,也完全沒有了辦法,身上被膠帶纏了一圈又一圈,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大聲謾罵著曹老大,希望能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至少先幫助大黑牛脫險再說。
不過曹老大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並且還是處在暴怒的狀態,把心裡的所有憤怒全都加載到了大黑牛身上,並且也真是下了殺手,對準大黑牛的天靈蓋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逕直砸了下去。
其他人在旁邊看著心裡也是萬分焦急,側邊的二爺盡力抬起想要把曹老大踢翻在地,無奈距離太遠根本碰觸不到。更遠一些的帥天師也是紅了眼睛,扯著嗓子怒聲喊道:「媽的你這頭死牛,人在屋簷下,說幾句軟話能死啊!」
曹老大根本聽不進我們的話語,此刻已經是準備把大黑牛那顆黝黑的腦袋徹底砸開花。眼睜睜看著扳手一點一點砸向大黑牛的腦袋,我都能感覺到自己太陽穴附近的青筋暴了出來,緊緊攥著拳頭心跳劇烈加速。
「等等!」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了起來。曹老大也是一愣,已經砸到一半的扳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接著抬頭看向門外。
聽見有人出口制止,我心裡頓時一喜,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心裡卻又是一驚。轉著腦袋看了看門口,果然,腦袋上纏著紗布胳膊上繫著繃帶的常哥被兩個人攙扶著走了進來。
走進工廠內部,看了一眼被綁在地上的我們,又看了看一臉剛毅的大黑牛,常哥輕哼一聲:「這個黑鬼的命,我要!」
說罷他緩緩走到近前,對準大黑牛抬手就是一個耳光。這耳光打的甚是響亮,聲音在空曠的工廠裡迴盪了片刻才徹底消失。大黑牛的嘴角也是重新滲出了血跡,整個人都被打的有些發懵。
常哥作為一個混跡江湖多年的黑社會老大,身上的確帶著幾分真功夫,論手勁和力氣都在曹老大之上。這一巴掌他用了十成的力氣,接下來旁邊一個手下遞過來一根木棍,這根木棍跟上午大黑牛拿來打他的棍子長短粗細一模一樣!
常哥接過木棍在手裡顛了幾下,盯著大黑牛輕聲細語道:「江湖上有句話流傳已久,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該是你的帳,早晚都會還的。這根木棍你還記得吧,我這人跟曹老大不一樣,他是個粗人,只知道打打殺殺。而你常哥是個懂文化的,上午你打我斷了樣一根棍子,現在我也把棍子打斷,咱們公平算賬!」
一句話沒說完,常哥已經舞起了手中的木棍,殘影一閃只聽到『彭』的一聲悶響,木棍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大黑牛的腦袋上,一道血痕立時沿著他的臉頰流淌而下。這一下常哥沒有使出全力,力道把握的剛剛好,給大黑牛腦袋上開了個口子,木棍還沒有發生斷裂。
收回木棍看了一眼,常哥瞇著眼睛一臉陰險:「對了,上午我可被你打的夠嗆,現在胳膊使不上力氣。不過你放心,雖然力氣小了點,但這筆賬一點不會差,我一定會堅持下去,慢慢的打,直到把棍子打斷了為止!」話音剛落,又是一道殘影閃過,沉悶的響動我們在旁邊看著都無法忍受。
整個過程大黑牛一聲未吭,瞪圓了一雙牛眼睛死死的盯著常哥,彷彿是要吃人一樣!
看著常哥一棍子接著一棍子的打下去,站在旁邊圍觀的混混們有的拍手叫好有的拍手起哄,曹老大也坐回到椅子上靜靜的看著,任由常哥隨便怎麼折騰。
堅硬的木棍一下又一下打在大黑牛的身上,常哥在折磨人的方面非常有一套,他知道如果只擊打頭部大黑牛很快就會暈過去,所以不停的換著地方,可以說幾乎是用緩慢的節奏把大黑牛全身上下給打了個徹底。
不知道具體打了多久,也不知道一共打了多少下,沉悶的聲音不停在工廠內部迴響,直到『卡嚓』一聲木棒被硬生生打成了兩截,常哥自己也大的累了,把手中剩餘的半截木棍扔在地上,坐在了曹老大旁邊。大黑牛雖然體格壯碩,卻也經不住如此折磨,一顆黝黑的大腦袋幾乎都被打成了血葫蘆,整個人的狀態也有些發懵,不過那兩隻牛眼睛依然瞪的溜圓,死死的盯著曹老大和常哥。
把大黑牛折騰到這個地步,他們也算是在心裡找到了平衡,接下來開始轉移目標。常哥喝了杯啤酒,接著掃十四周把目光放在了沐孜身上,一臉淫笑的起身走了過去,站在沐孜面前摸了摸她的臉蛋:「剛才太黑我還真沒發現,原來裡邊還有個水靈靈的小妹呢,哎呦喂,還是素顏,這年頭不化妝的妹子可真是不多見了!」
沐孜用力的轉動腦袋想要把他的手給甩開,無奈自己被牢牢的固定在椅子上,活動範圍並不是很大,轉了半天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常哥這捏捏那摸摸。我坐在遠處更是氣的全身發顫,緊緊的攥著拳頭目光飛速搜索四周,希望那只白蛛能再出來幫我們一把。
常哥伸出一隻手摸著沐孜的臉頰,雖然表情卻好像並沒有什麼太過激的意思,相反的旁邊的曹老大確實滿臉色相看的口水都要流了出來。
我心中焦急萬分,知道如此拖延下去,沐孜被他們糟蹋是遲早的事情,於是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盡量保持冷靜,飛速在腦海中思考著對應之法。大黑牛和二爺也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肯定不會太好,全都在暗中用力掙扎,想要把身上的膠帶脫身而出。無奈膠帶不同於繩子,它整體都具有粘性,根本不給我們任何可以掙扎的機會。
捏了捏沐孜的臉蛋,常哥把目光往下移動,突然把手伸向了沐孜的,沐孜立時驚叫一聲掙扎著想要躲開,無奈卻根本動彈不了分毫。後邊的帥天師聽見沐孜的叫聲也是十分惱火,扯著嗓子大吼一聲:「大爺的,有本事衝著本天師來,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英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