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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節

花木櫻直接開口,道:「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用詞,我是佐木先生的妻子,請稱呼我佐木太太。」
胡來一聽,頓時面如死灰,嘴顫了幾下,沒說出話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花木櫻說這句話,是故意刺激胡來,不想讓他再問出什麼問題來。
因為這裡面有事,有我們不瞭解的大事。
胡來只是一時間有些懵,被我一拍醒轉過來,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這時候,佐木健次郎又開口了,家僕翻譯:「一切都是誤會,諸位遠渡重洋斬妖除魔,本人深表佩服,他日若有機會,定然登門拜訪;來者皆是客,我佐木家將為諸位備一份薄禮,以表敬意。」
一番話言辭懇切,躬身表達,禮儀做足了。但……其中的送客的味道,卻怎麼都掩蓋不住。
我冷冷一笑,想要送客,哪有那麼容易?
黃毛又先我一步,笑道:「唉……佐木族長此言差矣,登門拜訪多麻煩,你看我們都來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再有,今天是令郎大喜的日子,你該不會吝嗇一杯喜酒吧?」
我暗暗對黃毛豎起大拇指,這傢伙打蛇隨棍上的本事,比自己強。
家僕翻譯過後,佐木健次郎臉色微微一變,但他掩飾的飛快,笑著說了幾句,家僕翻譯:「諸位誤會了,只是突然遭變,亂糟糟的,怕怠慢了諸位,還請海涵。」
黃毛笑的更歡了:「佐木族長言重了,我等出門在外皆是風餐露宿,對我們來說,有一間房,一頓飯就夠了,如果佐木族長不接納的話,我們就只能睡大馬路了。」
同樣是綿裡藏針的一番話,把佐木健次郎逼到了牆角。
家僕翻譯完,佐木健次郎眼皮直跳,嘴上的皮還在笑,肉卻已經不笑了。
頓了頓,我竟然直接用漢語開口,而且字正腔圓:「諸位,櫻子嫁入我佐木家,生是佐木家的人,死是……」
我聽了一半,右手立刻「彭」的一聲騰起蓮台,蓮台璀璨,就像一輪紅日。
下一刻。
「嗡!」
一個巨大的火球呼嘯而出,直接擊中不遠處的噴泉,頓時火光沖天起,將整個噴泉都吞噬了,半池泉水直接被蒸乾,化為一片焦土。
恐怖的元氣流震天動地,呼呼的如十二級狂風捲過,讓所有人驚呼出聲,蹬蹬蹬往後退,不少人甚至尖叫起來。
佐木健次郎半截話頓時卡在嗓子眼裡,就像被扼住了脖子的公鴨。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我笑笑,待聲音平靜,道:「佐木族長剛才說什麼,繼續。」
老狐狸,真以為老子今天來這裡是跟你耍嘴皮的?
「你……」
佐木健次郎臉色大變,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話來,良久才道:「好,既然諸位執意要住,那便住下吧。」
言罷他對家僕說了兩句,便轉身離開,幾個核心子弟還對花木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要把她帶走。
「花木櫻子小姐留下。」我道,語氣不容置疑,手中的蓮台愈加火紅。
我們來了,自然是要帶走花木櫻的,現在顧忌的就是花木櫻為什麼會屈從於佐木健次郎。這裡面肯定不是佐木健次郎的原因,甚至可以說,他沒資格。因為他的生死此刻掌握在我們手上,威脅花木櫻他做不到,一定有別的事。
佐木健次郎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一甩袖子,壓抑著怒氣離去。
花木櫻子被留下了。主人拂袖,一眾賓客也不好再圍觀了,紛紛離去。
「諸位客人,請隨我來。」花木櫻道。
我們對視了一眼,跟著她走向不遠處的院落,這裡的貴賓入住的地方,非常的奢華。
關上門,胡來急忙問:「櫻子,怎麼回事?」
花木櫻這時才卸下偽裝,眼淚簌簌的往下落,一向如帶刺薔薇的她,此刻也撐不住了;佐木的墮落和背叛,壓垮了她。
我們交流了一個眼神,立刻去了旁邊的餐廳,還把門給帶上了。
「猜猜,到底是什麼情況?」黃毛坐下,問。
曹楠理所當然道:「肯定是花木櫻有什麼軟肋捏在佐木健次郎手裡,她不敢違背。」
黃毛又看向我,我沉吟了一下,搖搖頭:「這件事和佐木健次郎無關,根子應該出在八歧王那邊。」
說的不好聽,此刻整個佐木家族都捏在我們手裡,要抹平這裡並不難,這種情況下,佐木健次郎甭管掌握了花木櫻什麼軟肋,都是白搭的。
而且,佐木健次郎在看到佐木成為鬼僕的樣子後,憤怒、震驚,甚至昏厥過去的表現,那不是表演,是真的。
只不過他接受的很快,轉變的也很快,冰冷的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至始至終,沒有咒罵八歧王一個字;甚至連憤怒,都是極力壓制的。
種種背後的緣由,必然是因為東瀛的圖騰,八歧王。
「我也覺的是,佐木健次郎和花木櫻,都在忌憚八歧王,所以才聯手封鎖佐木成為鬼僕的事實,甚至不惜對胡來說些傷人的話。」黃毛道,又說:「你們發現沒有,她們至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八歧王三個字,這是一種非常深的忌憚。」
「八歧王?」曹楠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八歧王能威脅到他們?」
「不是威脅。」
黃毛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道:「準確的說,是統治,八歧王是島地的統治者。」
我點點頭,黃毛的分析很到位,比自己入木三分。
如果不是這樣,不至於讓堂堂佐木健次郎痛失愛子,卻敢怒不敢言,更不會讓接近崩潰的花木櫻還強力支撐著,掩蓋事實。
八歧王是曾經是島地的圖騰,無上的存在,那現在的它,就是禁忌,是統治者,是魔神。
整個島地在它的陰影之下懾懾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