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十里屍香 > 第135節 >

第135節

……
靜靜的聽丘奶奶說完,我有些震撼。
先不管所謂龍王爺是不是真的,但日本人進山真的,縣志上面有明明確確的記載,日本人曾經上山剿過土匪。
但聽丘奶奶這麼一說,「剿匪」的事,貌似有了另外一種可能;他們不是剿匪,而是在金盆山圖謀什麼。
沒有人會帶著短槍去剿匪,那和找死沒什麼分別,而且他們在金盆鄉一呆就是小半年。
什麼樣的地形需要探查那麼久?九宮八卦陣?
縣志上的記載是日本人上山剿匪,結果被打的大敗,死了很多人。
這讓我有些震驚,連日本人都曾經盯上過金盆山?山上面到底有什麼?難道是為了開陵盜取文物?當年華夏大地的文物確實被收刮的挺慘的,好東西全搬到那個島上去了。
「龍王爺就在井下面,咱們不供奉它,也不能把他老人家的宅子填了呀,你爺爺當時還沒出生,現在鄉里大旱,肯定是龍王爺怪罪下來了。」丘奶奶歎著氣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答話了,既不能說爺爺的不好,又不好反駁丘奶奶,只能陪著笑。
之前我和黃毛討論金盆鄉是不是出現旱魃了,所以才導致史無前有的大旱,黃毛說有可能。
但現在從丘奶奶嘴裡說出來,卻是我爺爺填井得罪了龍王爺,龍王爺不給下雨,所以大旱。
兩個版本貌似都有道理,但真相只會有一個。
我比較相信旱魃的判斷,理由很簡單,我爺爺可不是今年才填的井,而是在我小時候,十幾年前。
如果是得罪了龍王爺,它竟然隔了十幾年才想起要降罪金盆鄉,不讓下雨?這反應也太遲鈍了吧?
要知道,之前的十幾年可是風調雨順,旱災澇災基本沒有。
我覺的丘奶奶的說法值得推敲,她或許誇大了一些事,人老了就喜歡講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儘管如此,我還是決定問此行最想問的一個問題,不管她有道理沒道理,聽聽無妨,於是道:「丘奶奶,如果那口井現在挖出來,天是不是就會下雨了?」
……
第九十三章:麻姑
「那得看龍王爺答不答應。」丘奶奶道,又說:「如果誠心祭拜,它會原諒你爺爺的,龍王爺是個好神仙。」
我一陣無語,好吧,原諒我爺爺。
之後丘奶奶拉著我一通勸,說填井是我爺爺造下的孽,一定要我去解開,否則不光會連累到我,也會連累到金盆鄉。
我只能連連應是,雖然明白圍繞自己身邊所發生詭事的根子肯定不在井裡,但也不好去反駁丘奶奶。她苦口婆心到底對我是一番好意,人也善良。
當年罵我爺爺,是她認為爺爺壞了鄉里面的風水,這點和馮強頭類似,當然,馮強頭鐵定是個老混蛋。
隨後我又問了丘奶奶幾個問題,沒再得到有什麼價值的線索。
想了想,我扭頭看向麻姑,心說是不是試探一下她,看看她心裡是否真的有鬼,於是笑道:「麻姑怎麼不回鄉呢,你不在,咱們鄉的紅喜事都沒人做了。」
金盆鄉現在的白喜事已經徹底沒人接活,紅喜事也得跑到別的鄉鎮去請,價錢翻倍不說,人家根本不在金盆鄉過夜,來往都要額外接送,又是一筆花銷。
「哦,嬸子身體不好,身邊又沒人,我在這裡照料她。」麻姑笑著說道。
「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你在這裡,那個混蛋東西就會撂挑子。」麻姑話音剛落,丘奶奶突然生氣的說道。
我和曹楠對視了一眼,丘奶奶的大孫子很成才,讀書的時候就厲害,是村裡為數不多的幾個大學生之一,但她兒子卻是個「坑崽坑娘」的貨,愛賭錢,這會兒估計不知道哪樂去了,快六十的人了,也算一朵老奇葩。
麻姑一臉尷尬,衝我笑笑,道:「我堂哥有點不著調,見笑了。」
「沒有沒有。」我和曹楠嘴上應付著,她明顯是不想回鄉,或者說不敢,肯定聞到什麼味了。
想了想我更進一步,道:「有點奇怪哈,這陳老根也走了,現在咱們鄉是外來的和尚在唸經。」
「哦,這事吧,早些年我倒是聽陳老根說過要不幹了,說是不想把他孫子帶到法師行去,你也知道,那行晦氣了點。」麻姑笑道。
「這樣啊。」我點點頭,陳老根確實有個孫子,紅衣女第一次吸我陽氣的那天,他指著我說我快要死了,當時把我和陳老根都嚇的一哆嗦,第二天陳老根拖家帶口跑了。
「陳老根就那一個孤苗孫子,可疼著呢。」麻姑道,頓了頓她終於主動問我:「你和嬌嬌處的乍樣了?」
「湊合吧。」我笑笑,盯著麻姑,關鍵的話題來了,必須給他一點壓力。曹楠也很適時的對麻姑行「注目禮」。
麻姑自然覺察到了我們的異樣,臉色一僵,說:「是這樣的,小磊,現在鄉下男多女少,聘禮年年往上漲,小姑娘都有的挑,再老的姑娘也不愁嫁,所以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脾氣,嬌嬌小時候也沒怎麼吃過苦,脾氣大點正常,你現在多忍讓一點,等將來生米煮成熟飯,再讓她慢慢的改。」
我心中不禁冷笑,知道徐嬌嬌品行不端,還在我面前把她說的跟朵花似得?
退一步說這是職業習慣,情有可原,那自己和徐嬌嬌明顯有矛盾衝突,也沒見她這個中間人出來調和,還是我三叔出面去徐家,用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就沖這一點,她做的就不地道。
如果一開始她知道徐嬌嬌和我定親是一樁陰謀的話,那良心就黑透了,甚至,合謀都說不定。再者什麼叫生米煮成熟飯,現在炒成爆米花都沒用,性格是改不了的。
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我一時間也找不到切入點去試探她是不是和徐嬌嬌合謀,因為她不可能承認。
而且,徐嬌嬌不知道陰謀敗露是自己的一張底牌,可不能輕易的透出去點醒了她。
就在我猶疑著怎麼開口的時候,曹楠說道:「麻姑,現在磊子和徐家的關係還是有些不那麼和氣,要不,你從中說和說和?」
我心中一動,曹楠這一手玩的漂亮,如果麻姑心虛,那她肯定不會去說和什麼,到時候兩邊一印證,內幕就比較明朗了。而且她作為中間人,當著我們的面也無法拒絕。
果不其然,麻姑連忙道:「應該的,應該的,這段時間沒在鄉里,疏忽了,我找徐家說說這事,都快成為一家人了,老這麼彆扭著也不好。」
「那就有勞麻姑了。」我笑著起身,客套了幾句便告辭,麻姑把我們送到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