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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節

抬眼間看見兩張景澤的臉在我面前晃動著。我搖了搖腦袋,那其中的一張臉略顯消瘦。我透過他星光般的眼眸。似乎瞥見了一片鳥語花香的山谷,望穿了他平靜的心。
而我的這顆心臟雖仍在跳動,可是卻抽搐得厲害。
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我好像是在夢中?為什麼我總想下意識地喚他:「青楓哥哥……」
我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米酒的後勁上了腦,我拽著景澤的手,一下子跌進了他的懷中。他的懷抱堅挺且熟悉,我的鼻尖嗅到一股安心的味道,在他的懷中蹭了蹭,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中途睡得正香的時候,感覺身體一輕,彷彿有人將我給抱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溫柔,我第一反應是方北宸,便摟住他的脖子。將頭枕在他的鎖骨上喃喃道:「夫君……」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我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在一間賓館的房間裡。四周不見他人的身影,我打了個電話給景澤。幾分鐘後他就敲門進來。告訴我昨夜我和光頭都喝得有些多了,所以半夜進墓的計劃不得不推遲。
一個小時前光頭已經酒醒了,現在他先去勘測周邊的情況。看看白天實施的可能性大不大。
我點點頭,也不知道昨天喝了酒有沒有出醜,就笑嘻嘻地問景澤:「景老師,昨夜我沒有麻煩到你吧?」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反倒是問我:「餓了嗎?」
我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隨即也是一樂:「沒想到米酒還能促進消化,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聽見胃在抗議呢!」
「想吃什麼?」景澤再度問我,今天的他破天荒的態度柔和。
我又驚又喜,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他一怔,不過果真沒有推開我。
我嘿嘿一笑道:「只要景老師請客,吃什麼都行!」
我們下了樓在鎮子上找了一家喝粥的地方,吃完沒多久光頭也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看樣子累得氣喘吁吁,大聲垮氣地點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還特意囑咐人家老闆多盛一些肉。
我給他倒了一杯茶水,他喝過後又喘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幸好景兄弟給我的信息管用,我果真在後山上找到了前人的盜洞。想必通過這個盜洞,我們也能盡快地進入墓室。現在是深冬,很少有人去後山狩獵,所以我們吃完早飯就抓緊時間去吧。」
老闆將一大碗皮蛋瘦肉粥端上了桌。
光頭狼吞虎嚥地喝了幾口,連聲呼喊:「真他媽的燙嘴!」
我想起光頭剛才的話,若有所思地問景澤:「景老師怎麼知道後山有個盜洞?」
難不成他已經想起了二十年前和青九去往女媧墓的事?可如果他真想了起來,為什麼又說對當中的情況一無所知?
我正想著,光頭就搶先回道:「嘿,景兄弟這麼厲害的人,尋龍點穴這點小事怎麼難得住他?恐怕我們還在睡覺的時候,景兄弟就已經俯視了整座加林鎮的情況了吧!」
第二百零三章前人盜洞
光頭的話在理,景澤生前是陰陽師,死後又是法力高強的鬼。
他要找一個小小的盜洞,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點點頭,笑嘻嘻地崇拜道:「原來如此,景老師好厲害!」
光頭挑起眉毛看著我們,用嘴吹了吹碗裡的熱粥。下一秒,他就一擱勺子,驚歎道:「臥槽。景兄弟你剛才是笑了嗎?天啊,大妹子你簡直功力了得!」
什麼?景澤被我逗笑呢?
我也一愣,立馬轉過頭去看他。就撞上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
「什麼嘛?我都沒有看見景老師笑過!」我不滿地嘀咕道。
「吃完了早些去後山吧。」景澤一板一眼地淡淡開口,很明顯是想迴避他剛才笑了的這件事。
我坐得離他近,眨眼看了他幾下。心中突然生出了惡作劇的念頭。
眼珠子一轉,我張開雙手一把抱住景澤。他一下子躲開,我一個重心不穩差點跌倒在地。電光火石之間,他又閃身回來接住了我。
這下我便更緊地抱住了他,雙手在他身上撓著癢癢,嘻嘻哈哈道:「景老師。快給個面子!笑一個讓我看看啦!」
我說著抬頭去看他,果真看見他唇角漾出好看的弧度。緊接著,景澤朝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笑了出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景澤笑得如此開懷,他的笑容和許多人的都不一樣,彷彿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的魔力。景澤這一笑,似乎周圍的寒冬都已過去,萬物連帶著人心都開始復甦。
一旁的光頭瞠目結舌道:「還好我他媽的不是女人!」
我看得有些呆,雖是近距離地接觸著他,卻沒有尷尬的感覺。當下我只是覺得很開心,很滿足於能看到景澤的笑。
心中浮現一個奇怪的想法:我好像等待著景澤的這個笑容,一直等了好久好久。
他就這樣笑著。目光淬不及防和我對視上。景澤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看了我好一會兒,臉上的笑容倏地一收,歎了口氣道:「我們走吧。」
一轉眼的功夫,景澤又恢復了如初的面無表情。
可我心中美滋滋的,得意洋洋地向光頭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在說:「你瞧還是姐厲害吧?」
光頭朝我豎起了大拇指,主動替我背上背包,率先帶路朝著後山走去。
這座後山沒有名字,因為是在加林鎮的西面,所以周圍的居民都隨口叫它「西山」。抵達山下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手錶,剛好是上午十點。
光頭告訴我們,那處盜洞在半山腰上。本來要上去是很容易的,只是昨晚下過雪,路面積雪濕滑,可能現在就要多花上一些時間。
光頭說完往前方走去,羊腸的山路彎彎曲曲,最初的路面還算平坦。可越往上走,山路間就堆上了凌亂的石子。
我扶著山壁繼續攀登,身前的景澤頭也不回地遞過來一隻手。
我樂呵呵地一笑。搭上他的手說了一句:「謝謝。」
最後順利地攀登了能有半個小時,最前方的光頭總算是停了下來。他放下背包,左右環視了一圈。才壓低聲音對我們說:「就是這兒了!」
我站穩後一看,發現光頭的腳邊有一棵被積雪覆蓋住的矮樹。
「你的意思是盜洞在樹下面?」我愣頭愣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