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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節

成凌一愣,瞪大眼睛反駁道:「我才沒有弄丟鬼魂,這個白麗本就是陽壽未盡之人,卻突然莫名其妙的自殺。如今鬼魂還不知所蹤,我不過是奉命調查這件事。」
我聽見他們的對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成凌方才說冥王許可景澤不受冥府規章的管轄?最初認識景澤的時候,我曾經猜測他和方北宸一樣,都是冥府中的官員。後來他不願多說。我心中的好奇感就逐漸消失掉了。
現在想想,一個可以自由出入冥府的人,在冥府中勢必也有些身份地位。
只是現在還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
我插嘴問成凌:「你說白麗的陽壽未盡?那她會不會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殺死的?」
成凌皺了皺眉頭,一副對我很不待見的模樣。
與此同時,景澤淡淡開口道:「屋子裡有施過法術的痕跡,看來是有人將白麗的鬼魂捉起來了。」
他話音剛落,成凌也是一驚,脫口而出道:「施法的痕跡?為什麼我沒感應到?」
「你的修為不夠。」景澤輕描淡寫道,「如果你想順利地調查清楚整件事回去交差,不妨和我們合作,把你目前知道的事告訴我們。」
成凌被景澤嗆得臉一紅。沉思了半晌或許是清楚景澤的能力,還是將所知的線索告訴了我們。
原來根據生死薄上的記載,白麗這一生應該是先苦後甜的命。她在三十五歲那年,事業會愈發的紅火,最後會成為數十家連鎖餐廳的老闆娘。而她壽終正寢的年紀,應該是在六十三歲。
可現在白麗莫名其妙地自殺死掉了。享年不過三十三歲。
成凌是附近這個轄區的鬼差,得知這一情況後奉命前來帶白麗的鬼魂回冥府。沒想到他到了人間後卻感應不到白麗的鬼魂。他先後去了白麗的餐館和家中都一無所獲,就在剛才撞上了我們。
我聽過之後,想起之前那個在廚房偷吃雞蛋的男鬼,若有所思道:「你上次不也說那個男鬼是被人給抓起來了嗎?這次會不會情況一樣,也是同一個人幹的。要不你把那個男鬼召喚過來,我們仔仔細細問問他情況。」
成凌再度白了我一眼,沒好氣道:「那人生前沒做什麼壞事,已經進入六道輪迴投胎去了。」
我心中咯登一聲,心說就連這唯一的線索也斷了,這下可如何辦才好?
成凌也是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側過頭打量著景澤,像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景澤看了一眼房樑上的繩子,忽而低聲對我道:「葉罄,現在還剩下一個辦法,不過需要你配合。」
半個小時之後,景澤和成凌施法,帶我來到了公安局的刑事技術實驗室內。停屍台上躺著的白麗死狀恐怖,一雙眼睛幾乎快要爆出眼眶,脖子上被繩子勒過的痕跡觸目驚心。
成凌彷彿在一瞬間反應過來,激動地問景澤:「我明白了,原來你是想用尋骨追蹤去感應死者殘留在軀體上的意識,從而看見她生前的最後一分鐘!」
第一百八十二章還原現場
我聽見成凌的這一說法,突然想起了美劇中的一些橋段。某些擁有特異功能的偵探,就能通過回到兇案發生地進行感應,從而還原案發現場。
沒想到這樣一種特異功能,景澤也會使一二。
只是我不明白,他究竟需要我配合什麼?
正納悶的時候,景澤就向我解釋道:「葉罄,尋骨追蹤的實施者必須是人類。也就是說,我們三人中只有你能夠做到。待會兒我會用法術讓你感應到白麗死前一分鐘所經歷的事。在這個過程中。你會擁有白麗的視覺和感受,所以會感同身受到她的痛苦與絕望。你如果害怕,我們也可以放棄這一辦法。」
我聽得一愣一愣地,反問他:「擁有白麗的視覺和感受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就和穿越到別人的意識中一樣?」
成凌有些不耐煩,簡單粗暴地告訴我:「換句話來說,尋骨追蹤開始之後。你就等同於是白麗。既然是死前一分鐘的事,那麼你也會切身感受到死亡的全過程。」
我聞言頭皮一麻,不過也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我安慰自己千萬不能掉鏈子。定了定心神對他們說:「我準備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
成凌或許是沒意料到我會答應得那麼快,愣了幾秒後破天荒地安撫我:「你也不要太害怕,只要心裡想著當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就行。」
我點點頭,心說有什麼好害怕的,姐姐我都是出過魂的人了。
下一秒,景澤將我的手指和白麗僵硬的手指勾在了一起,指尖傳來一陣冰冷的涼意。我在他的指揮下閉上了眼睛,感覺耳朵邊響起一陣陣嘈雜的聲音,有些像是電視失去信號發出的沙沙聲。
耳邊有人放聲狂笑:「哈哈,黃臉婆,你也有今天!你不是自以為開了個小餐館,就可以成天回家對我指手畫腳嗎?」
我猛地睜開眼,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勒著一根繩子,腳下正踩著一張小木凳。四周的環境是在白麗的家中,面前站著的男人長得斯斯文文,卻說出了那句與外貌不相稱的話來。
我知道已經回到了白麗死亡前的一分鐘。
脖子上被粗繩子勒得難受,果然和景澤他們說的一樣。我能感同身受到白麗的痛苦與絕望。我下意識地叫了一句:「老公。」
男人噁心地一笑,將手機和一張紙遞到我的面前,幽幽道:「不想死嗎?那就照著這上面的念一遍。用手機錄下來。」
白麗伸手想去接過那張紙條,我感受到雙手像是被抽掉了筋骨一般,一點力氣都沒有。
男人見狀冷笑了一聲:「我差點忘了。你中了毒使不出力氣來。我替你拿著,你只管對著手機說就好!記住,聲音一定要大一點!」
白麗留下了幾滴眼淚。我看見那紙條上寫著一段話,正和我在警察局裡聽見的一模一樣!
一股難言的心痛感席捲而來,白麗張嘴聲音淒慘地讀出了那一段話。我正為她著急。心裡罵道這個傻女人怎麼就相信了她老公的話,怎麼就輕信了他會放過她?!
話音剛落,男人突然一下子將白麗腳下的木凳給踹開了,隨即在手機上按了一下。白麗的雙腳猛地懸空了起來,在那一瞬間,我幾乎分不清快要窒息的人究竟是我還是白麗。
脖子上的粗繩彷彿要勒入我的肉中。氣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塞住了。我的臉一陣漲紅,緊接著胸口悶得難受。我聽見自己鼓點般的心跳聲,雙眼愈發的乾涸。隱約瞥見白麗老公狂笑著的臉。
我要死了嗎?!
死亡的氣息一點點向著我靠近。
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就在我徹底要「死掉」之時,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緊接著滿臉笑容的青九走進了屋內。
雙眼一片漆黑,身邊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啊!」
我大叫了一聲,一下子甩開了白麗的手指。重重地喘了口粗氣。
方纔那種死亡的恐懼感至今令我心有餘悸,我貓著腰惶恐地看著停屍台上的白麗,一時間腦袋糊塗地說不出話來。身邊有人輕輕攬過我的肩膀,低沉著嗓音道:「已經沒事了,你已經回來了。」
我轉過頭望著景澤波瀾不驚的眸子,砰砰直跳的一顆心漸漸平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