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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節

那石床上的珠寶眾多,看起來都是市面上少見的奇珍異寶,金燦燦的光芒幾乎能照亮整間密室。忽然,我就看見在那堆金光之中,隱隱約約有一塊玉石正發著紅光。
那玉石和我手上的靈玉有些相似,只是各自發出的光的顏色不一樣。
我好奇地走過去扒出那塊靈玉,手剛一接觸到玉身,就感覺渾身一定。緊接著眼前一黑,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被帶到了一片大海的邊上。
海浪拍打著沙灘,在不遠處有一片帳篷搭成的部落,一些穿著古裝的人正在海邊捕魚。
我當即想到了1100多年前的暨利族,難不成因為我接觸到了那塊玉石,所以被它帶到這個地方來了?
我走到一個捕魚人身邊,想問問他目前的年代。
可他對我的話置若罔聞,我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卻看見自己的手從他的身體中穿透了過去。
這裡的人根本看不見我的存在!
有了之前的經驗,我猜想應該是意識被帶來了這裡,然而肉身還停留在密室中。我突然又想起了方北宸剛才說的「自我催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景澤的意識說不定也來到了這裡。
心裡有了數,我就一點也不慌張,逕直往部落的深處走去。
今天彷彿有什麼大事,許多族人都聚集在了一頂帳篷的外面,紛紛激動道:「上蒼保佑,族長很快就要成為天神了,我們暨利族今後再也無所畏懼了。」
隨即,帳篷中傳來一陣嬰兒啼哭的哇哇聲。
我想起之前景澤給的資料裡提到過,鄢泰初是通過三名孕婦和新生兒,最終完成的靈玉認主儀式。
而現在我所經歷的,恐怕就是這個時間點發生的事!
腦海中浮現出之前密室裡的那塊紅光玉石,我心說回去後要想成功吸收鄢泰初的魂魄,最起碼現在就得弄清楚,他是否真的是我手上這塊靈玉的歷代主人。
這樣想著,我就朝著帳篷裡面走了去。
我前腳剛一進入,立馬就發現了也站在其中的景澤。他彼時也瞧見了我,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心中納悶,這兒的人既然都看不見我們,景澤為什麼要如此小心。
「哇哇哇。」
嬰兒的啼哭聲還在繼續,它們身上沾染著從母體中帶出的血液,彼時腳抵腳圍成了三角形,正止不住地哇哇大哭著。
滿臉絡腮鬍的鄢泰初手持那塊發著紅光的玉石,一步步朝著嬰兒走去。一旁帶著銀色半臉面具的人,應該就是資料中的明珠巫師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鄢泰初,面具下露出的嘴唇逐漸漾起詭異的笑容。
鄢泰初將玉石放在了三名嬰兒的腿間,嬰兒在瞬間止住了哭聲,好像就此失去了呼吸。
鄢泰初正準備起身,可那隻手就像是被禁錮在了地上。他回過頭忙問明珠巫師怎麼回事,就看見明珠巫師從帳篷一旁的箱子裡,抱出了一隻黑色的貓兒。
貓兒張嘴大叫了一聲,隨即猛地撲向了那三名嬰兒。
我嚇得摀住了嘴巴,就看見那三名嬰兒的雙眼在剎那間睜了開,瞳孔中發出一抹奇特的紅光。隨即,他們就跟變成了動物一樣,齜牙咧嘴地向著鄢泰初爬了過去。
鄢泰初還沒來得呼救,那三名嬰兒已經爬上了他的身體,一口口啃咬著他的臉。
片刻功夫,鄢泰初那半張臉就被連皮帶肉地咬了下來,幾乎是瞬間斃命。
三名嬰兒又倒在了地上。
黑貓叼起那塊臉皮交到明珠巫師手裡,明珠巫師咯咯地一笑,摘下了臉上的面具。我看見他面具後的上半張臉竟是森森的白骨,那模樣說不出的滲人。
明珠巫師將鄢泰初的面皮貼在了自己的臉上,轉眼就變成了鄢泰初的模樣。他得意地走過去,將自己的面具戴在了死去的鄢泰初臉上。
我看見他做完這一切後,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新的玉石,那東西正和我手上的這塊一樣!
明珠巫師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了靈玉上面。我正看得入神,就見他突然警覺性地轉過了頭來,對著我們的方向低吼了一句:「誰在那裡?」
幾乎就在同時,我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強大力量正將我往後拉。
耳邊聽見方北宸叫我:「夫人,回來!」
第四十七章偷龍轉鳳
我覺得頸部一涼,像是有一股氣貼著皮膚掃了過去。
四周的一切變得模糊,我心知可能是意識要回到肉身去了,情急之下拉了景澤一把。沒想到他居然掙脫開我的手,皺眉道:「你先回去,我得把事情弄清楚,才能找到這人魂魄的最終去向。」
我還沒來得及接話,眼前又是一黑,下一秒就回到了墓室之中。方北宸的手從我的頸部移開,額頭上大汗淋漓。
我問他怎麼了,他卻搖搖頭說沒什麼。
我當即明白肯定是他為了拉我回來,又耗費了一些鬼力。
我將在意識中見到景澤的事告訴了方北宸,又告訴他剛才所看見的一切。
方北宸聽罷後若有所思道:「看來明珠巫師是個精通邪術的高人,他用那塊邪門的紅色玉石偷龍轉鳳換掉了真靈玉。那三名新生的嬰兒擺的是三生怨靈陣,明珠巫師用邪玉催動它們對鄢泰初的怨氣,最終殺掉了他取而代之。」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景澤,有些擔憂道:「我離開前明珠巫師似乎發現了我們,不知道景老師現在怎麼樣了。」
方北宸安慰我:「他既然有把握留在那裡,就一定會有應對的辦法。」
我想了想也是,景澤這人高深莫測,估計明珠巫師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可如今除了乾等景澤回來,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好辦法。
突然,我轉過頭看見了趴在角落的大黑貓。
這只黑貓怎麼有些眼熟?除了個頭變大了一些,彷彿就和明珠巫師的那只一模一樣。
不過我對貓這種動物並不算太熟悉,心想或許只是長得一樣罷了。
我想趁現在去看看那躺著的女人究竟是莫秋還是莫小雪,於是小心翼翼地朝著黑貓的方向走了去。它看見我靠近,又倏地弓起了背,瞇起眼睛打量著我。
我站在離它還有五步遠的地方停下,輕聲對它說:「我的朋友似乎受傷了,你能讓我替她檢查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