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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節

如今我是靈玉的主人,如果靈玉移主前提便是現主人死亡。如果方北宸有一天得到了那道解咒之符,難道他會……
我不敢再想下去,莫姥姥卻一語戳穿了我的顧慮:「想必你也想明白了。其實一百年前方北宸已經找到了鹿歌的一縷遊魂,他現在不過是在做兩手準備。要麼通過你利用靈玉得到萬鬼之力,要麼設法找到解咒之符。不過無論是任何一種計劃,你都不過是當中的一顆棋子。」
第三十章命懸一線
莫姥姥的話像一根針刺在了我的心窩上。
我不過是一顆棋子,既然是棋子,就要承受被捨棄的命運。
按理說,我對莫姥姥的一面之詞不應該盡信。這樣一個陰險的老太婆,指不准她是編了個故事來挑唆我和方北宸之間的關係。
可是心裡又有另一個聲音隱隱對我說道:「葉罄,你仔細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方北宸當初明明知道莫姥姥利用我去找他,可是他不但沒有告訴我,還通過程琪琪的鬼魂暗中將計劃推進。理由很簡單,他也想見到莫姥姥,從而得到靈玉或者是解咒之符的下落。
後來他見莫姥姥寧願死也不肯告訴他符咒的下落,所以將計劃改成了找個人來駕馭靈玉。也正因為如此,當時莫姥姥割破我手指貼上靈玉的時候,明明可以阻止的方北宸卻不為所動,只是事後替我保住了性命。
我越想越心驚,一方面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另一方面也清清楚楚地意識到一點:莫姥姥既然一心想殺我拿回靈玉,那麼她何必浪費時間編這麼個故事來騙我?!
我咬了咬嘴唇,心裡跟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
「葉罄,現在可以當個明白鬼了吧?!」莫姥姥冷哼一聲,抽出了桌上的長劍。
求生的本能反應告訴我,這個節骨眼上我一定要集中精力。不管方北宸有沒有利用我,我他媽的這條命總歸是我自己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方北宸利用了我,那麼他眼下一定會想辦法來救我。
我回過神來笑道:「莫姥姥,你不要著急嘛。我不是說過也會告訴你景澤的身份嗎?對了,景澤就是那個和我同行的身手不錯的男人。」
我心想著待會兒編一個又長又狗血的故事。
哪曉得莫姥姥根本就不關心這些,她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長劍一騰空落入她的掌心中,她執起長劍飛身向我逼來,高聲道:「不必了,殺了你,接下來就輪到了方北宸和他。」
我的雙手被反綁著,腳步跌跌撞撞地往後退,眼看著鋒利的劍刃泛著寒光向我刺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劍刃幾乎削到我眼睫毛的時候,眼前赫然出現了一隻白皙的小手,一把握住了劍刃。下一秒,源源不斷的鮮血從那人的指間中淌了出來。
我轉過頭就看見是莫小雪!
我還沒喊出她的名字,莫姥姥就搶先一步罵了句:「小雪,你不要逼我!」
莫小雪帶著哭腔,聲音顫抖道:「姥姥,求求你放過小罄。」她死命捏住劍刃的手未放,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滾開!」莫姥姥低聲呵斥了一句,隨即一腳將她給踢開。
她抽出長劍又準備刺向我,可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一個讓我又驚又喜的低沉嗓音:「葉罄,你還沒死,真是命大。」
下一秒,景澤冰涼的手拉了我一下,我感覺到他手心裡的汗液貼在了我的胳膊上。景澤將我拉至身後,上前和莫姥姥斗在了一起。
背後候著的方北宸見狀忙問我有沒有受傷。我搖搖頭,他便想來抱我。
我想起之前知道的一切,心中複雜難言,一側身躲開了他的手。他臉上的表情一僵,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景澤和莫姥姥沒鬥一會兒,莫姥姥就衝出門外一溜煙逃走了。
景澤剛想追上去,就聽見方北宸淡淡開口道:「不用追了,她擅長躲避之術,估計已經逃遠了。」
我聞言心裡又是咯登一聲,看來莫姥姥說得沒錯,方北宸根本就不敢殺了她!
莫小雪的手還在流血。顧不得多想,我衝上去撕下幾塊衣角的布料替她簡單做了包紮。隨後我們打了個車去到醫院,將莫小雪交給醫生護士照顧後才放心下來。
我走出病房的門,景澤和方北宸一左一右地靠在牆上。
「你朋友還好吧?」方北宸若有所思地望著我。
我點點頭,應了一聲:「謝謝關心。已經沒事了,只是一個月內無法使用右手。」
方北宸又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看了景澤一眼,將話憋回了肚子裡。景澤也與他對視了一眼,衝我沉聲道:「看來方將軍有話要和你說,我在外面等你,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可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方北宸,我想我終究是要和他談一次話,但不是心亂如麻的現在。
我見景澤轉身往門外走,立馬也跟著小跑幾步追了上去,又很害怕方北宸會突然叫住我,只好高聲問景澤:「你要帶我去哪兒?」
直至走進了電梯,他才幽幽對我說:「去找阿贊德解蠱。」
我這才想起身上的蠱還沒有解,那個該死的阿贊德居然是個收錢不辦事的東西。
我氣憤不已道:「真想揍他一頓!」
景澤微微挑起好看的眉毛,銀色短髮下的星眸依舊淡漠如水,可我卻在當中捕捉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語氣輕鬆道:「好,待會兒我幫你按住他。」
我們又回到了清邁阿贊德的住所,徐司機帶著一批大漢圍在了房子外面。
景澤帶著我進去的時候,之前神神秘秘的阿贊德親自起身出來迎接。他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一旁的徐司機翻譯道:「他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自己也是收了那個老太婆的好處,才會衝撞了幾位貴人。這次他會免費給葉小姐解蠱,上次收的錢也會退給我們。」
景澤對徐司機說:「那就讓他趕快吧。」
徐司機翻譯給阿贊德聽,他聽完手忙腳亂的用手按住我的額頭,閉著眼睛開始念叨著咒語。我心說這次怎麼不要求進密室了,果然有些事還得通過暴力解決。
不一會兒,我感覺額頭上冒出了絲絲冷汗,可是隨之而來一股清風拂過臉龐,整個人霎時間神清氣爽了起來。就在這時,阿贊德也收回了手,朝我們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不用多說,這個蜈蚣的蠱就算是解了。
我聞著屋子裡的一股煙味覺得嗆鼻,轉身就想往門外走。
景澤卻叫了我一聲:「葉罄。」
我一回過頭,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閃到了阿贊德的背後,用手禁錮住了他的雙手。他的膝蓋在阿贊德的背上一頂,阿贊德就瞬間跪在了地上,慌亂地說著泰語。
我想起之前說想要揍他的氣話,沒想到景澤竟然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