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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節


「師父,她來了。」
李子瑜走到安子玥身旁低聲說道。
安子玥背對著我,也沒回頭:「既然來了,就過來坐吧,正覺得無聊呢……」
無聊你大爺,我可不覺得無聊。
我故作鎮定的走到他對面學他盤膝坐在了軟軟的墊子上,他卻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你是女人嗎?」
我心裡有些緊張:「我覺得應該是……」
他瞥了我一眼,嫌棄的搖了搖頭:「你的坐姿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閆琮桀就沒教教你?雖然是有目的性的,但終歸是娶進門了,就算不重視,也應該教教規矩……」
我問他:「什麼意思?」我隱約覺得,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他把玩著手裡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看來你還不知道,我還以為閆琮桀會直接都告訴你呢,他這麼瞞著你,該不會是怕你知道了之後難過吧?真的喜歡上了?我還以為他向來喜歡那些傾國的貨色,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的妖艷貨,沒想到你這樣的小白兔,也符合他的胃口啊。」
我知道我不能生氣,他說這些可不就是想讓我生氣嗎?我越生氣他越高興,我幹嘛要讓他稱心如意?
我索性放開了,大不了他就是弄死我嘛,死也讓我死個明白。我在桌子上拿了個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倒是說說看,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沒關係,我承受得來。」
他眼裡的興趣越發的濃了,大概覺得我是個奇葩吧,他說話那麼刻薄,我還能保持這麼淡定。
「噢?真的嗎?有意思……你可知道你肚子裡除了孩子還有什麼?」他說道。
我心裡有些激動,我其實很想知道。我保持著淡定:「說來聽聽看。」
他眼裡含笑,嘴唇輕啟:「死人都想要的東西,一件能讓死人復活的神器。只要還沒徹底的魂飛魄散,哪怕只剩下了一縷殘魂,都能夠復活過來。閆琮桀想做什麼,想必你心裡已經明瞭。明明十月就可出世的孩子,卻成為了神器的附屬品,硬是懷了快五個年頭。等那孩子出世,閆琮桀就會拿著神器去救活他的心上人,到時候你們孤兒寡母的……真是可憐得緊。」
我心裡已經開始揪著疼,果然,死鬼閻王終究還是騙了我。他隱瞞我我可以忍耐,至少他不曾欺騙,到了最後,他還是對我說了謊……
安子玥的話我不全信,因為他也死了,他說了,我肚子裡除了孩子以外還有一件能讓死人復生的東西,死人都想要的,那他也不例外咯?
「你說這些,想表明什麼?你也再打那東西的主意?」我挑明了問他。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在一旁的李子瑜幫他添了茶水:「天真,只要我想復活,向天帝拿回肉身即可,為何要那玩意兒?那東西只對魂魄不全或者陽壽盡了的人類有價值,我是神,就算**沒了還能重鑄,想復活怎麼都可以,只要元神未散,根本不算死去,你想太多。別懷疑我說的話,騙你也沒什麼用處,閆琮桀的心上人就剩下一縷殘魂,他身為鬼主閻君,也不能讓其還陽,只能依靠那件寶貝。」
我心裡就算再想知道所有的真相,也忍住沒主動去問:「你騙我是沒用處,那你告訴我這些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把我弄來這裡,不會就是跟我邊喝茶邊告訴我閆琮桀是怎麼耍我的吧?」
安子玥收起了笑意,語氣變得有些陰冷:「我不喜歡太沉著睿智的女人,你現在應該露出很痛苦很失望的表情,向我問清楚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然後再去找閆琮桀大鬧一番。」
我笑:「你有病吧?愛看別人撕逼?睿智這詞兒真的不適合我,我認識的人都覺得我蠢呢。我現在特別想知道的就是我們家的女子為什麼要嫁給陰人,還有就是為什麼嫁給陰人的人中,只有我活到了十八歲?當然,還有那個嫣兒是怎麼死的。你可以選擇都告訴我,看看我會不會難過咯,當然,你也可以什麼都不說,反正也無所謂,遲早我都會知道的,也不著急。」
安子玥盯著我看了半晌才蹦出來幾個字:「你想知道的,我偏不告訴你。」
真的是有病……長得帥的腦子都有問題,我算是弄明白了。死鬼閻王就是陰晴不定,李言承就不用說了,一會兒李可言一會兒李言承的,明顯人格分裂,這個安子玥就是愛看人不痛快,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第252章:為Sandy、???寶寶加更
我心裡氣得不行,但還是努力的保持鎮靜,最近我脾氣見長,以前就是個軟包子,現在動不動就怒火攻心想跟人拚命,都是被死鬼閻王給氣的。
我努力露出了一抹微笑:「行吧,不說這個,那可以聊點別的,比如給我講講你所知道的閆琮桀的黑歷史之類的,我很樂意聽……」
安子玥挑眉:「黑歷史?我沒理解錯的話,應該是他所經歷的不是特別願意提及的過去吧?」我朝他豎起了大拇指:「聰明。」
他露出了傾倒眾生的笑,我沒覺得被他迷惑住了,只是覺得背脊發涼,我始終記得,越迷人的越危險,比如死鬼閻王,就是他那張帥逼臉把我給套進去了,把我了還幫他數錢。
其實我挺難過的,安子玥說的心裡都清楚,**不離十是真的。可我就是不明白,既然死鬼閻王在利用我,為什麼還要為我出生入死的,他完全可以不替我擋,那讓他丟了一條命……
可是轉念一想,又想得通了,大概是因為我死了他想要的東西也就沒了吧,一切都是為了讓嫣兒復活。
從他第一次當著我的面叫嫣兒的名字時,我就應該保持不動心,這樣的話,到最後即使知道被利用,我也可以坦然的接受,因為不在乎,所以無所謂。可現在,我大概不能全身而退吧,**的傷口可以隨著時間癒合,但心裡的傷口,時間只是起到麻痺的作用,時不時的想起來,還是會撕心裂肺的疼……
安子玥思考了一會兒,大概在想死鬼閻王究竟有什麼黑歷史吧。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能稱得上『黑歷史』的,大概就是他跟莫嫣兒那一段兒吧,那鬧得是驚天動地的,天帝震怒,把他關進浮屠塔的第七層承受了三年的雷劫他都一聲不吭的扛著。畢竟是親兄弟,天帝不忍,把他放了出來,出來的時候遍體鱗傷,只是眼裡的戾氣絲毫未減,倒是讓所有人都震驚了一把。」
我一口氣把杯子裡的茶喝乾淨,真希望杯子裡的是酒。我笑著說道:「這算哪門子的黑歷史?一點都不糗……」
安子玥也跟著我笑:「他那個性,想讓他出糗,可沒那麼容易。你腹中胎兒已經開始隨著神器成長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熟,神器和胎兒一起出世,你想好未來的路怎麼走了?」
想好個屁,我的未來就是兩眼黑,該生生,該死死,愛咋地咋地吧,我突然不好奇這一切都是為什麼了,也不敢好奇了,我不想已經佈滿傷痕的心再承受一次次的衝擊,我怕我撐不住。
我沒覺得自己可憐,也不需要別人來可憐我,車到山前必有路,老天總得給我留條道兒走吧?就算是再坎坷再崎嶇的路,我也能走到平坦的時候,只要能給我一條路……
「管他的呢,生生死死的,不就那麼回事兒?人活著,就得開心一些,本來命就不長,何必拿來糟蹋呢?別人越希望你死,你就越要活著,就算活得再狼狽……」我說不下去了,沒有說服自己的理由,就算狼狽的活著又能怎樣呢?我堅持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安子玥大概是看出了我心裡的狀態,沒有嘲諷,沒有落井下石,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突然,他說道:「子瑜,有客人來了,去瞧瞧。」
果然就是李子瑜嗎?怎麼變了副樣子?李子瑜應了一聲走了出去,這裡就剩下了我跟安子玥兩個人。他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閆琮桀來了,看來是知道你在我這裡,來救你了。」
如果是在這之前,死鬼閻王來了,我會很高興,但是現在,我沒有任何感覺。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來就來唄,幹啥用個『救』字兒啊?你又沒把我怎麼樣。對了,你幹嘛在我身上留了個印記?還留在那種地方,你是有多下流?你應該想好那個條件是讓我幹嘛了吧?痛快的說出來,省得我心裡欠得慌。」
安子玥笑容有些僵硬,估計被我罵下流有點內傷……
他臉色陰晴不定:「那叫下流?我還沒想好讓你做什麼,你繼續在心裡欠著吧。」
我站起身說道:「隨你,要是下次你再找我來,就權當那個條件抵消了,所以沒事兒別找我,都說你是個狠角色,不好惹,別動不動的嚇唬我,讓我有生之年過幾天清淨日子。」
他笑出了聲:「哈哈……誰告訴你我不好惹?你覺得我不好惹嗎?連下流這種詞彙都用來罵我了,我也沒殺了你吧?小爺我好惹得很,我也不會要了你的命,我還等著看好戲呢。」
看你大爺的好戲,把別人的人生悲劇當成戲劇,真是有意思得很。
我聽到了腳步聲,我的心也跟著砰砰的快速跳了起來,那是死鬼閻王的腳步聲,我太熟悉了。
安子玥依舊品著茶,一臉的愜意,就好像死鬼閻王是來找他心平氣和的嘮嗑的,而不是來找麻煩的。
當死鬼閻王氣勢洶洶的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我別過了臉,努力的壓制著心裡的怒火,突然好想問他,在他心裡,我究竟算什麼?因為嫁給了他,懷了陰胎,我變得渾身陰氣,招惹鬼怪,這麼久以來,我所受的委屈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