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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節


沒見著死鬼閻王,他多半在玉珮裡,不然就是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我在琢磨怎麼把賺的錢拿來補貼家裡,見我爸媽上班這麼幸苦,我也想幫忙,但是也不好直接把錢拿出來。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就只能暫時藏著了。
我接了杯水正要喝,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我爸貌似被吵醒了,在房裡問我:「音音,誰在敲門啊?」
我邊往門口走邊說道:「不知道,我看看……」
從貓眼往外看,竟然是金平和昨天跟他一起來的那個年輕男人。
我心裡沒底,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快過來,直接打電話不就完了,他有我電話的。
我打開了門,金平笑吟吟的說道:「樊音小姐,多謝你了,昨晚果然沒發生怪事了,我睡得很安穩。所以今天特意來登門拜訪。」
我嚇了一跳,我爸還在呢,被我爸知道了我怎麼解釋?難道說我會道術還幫人驅邪來著?
硬著頭皮把金平跟他『跟班兒』迎進屋,我爸穿著背心和大褲衩子從臥室走了出來:「你們是……」
此時,我的表情是僵硬的……
金平看了看我爸問我:「這位是……?」
我說道:「這是我爸……爸,這是金先生……」
我爸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跟金平打了招呼,金平還跟我爸誇我年輕有為,我爸全程都是懵逼的表情,我在一旁死的心都有了。
最後我只能讓我爸先去洗漱吃早飯,不然我沒辦法跟金平說事兒。
我爸知道這其中有事兒,也沒硬槓在這裡。
見我爸去了衛生間,我才說道:「金先生,你確定沒發生怪事了嗎?」
他點了點頭:「對啊,昨晚我睡得很安穩,沒有感覺有人在我房裡走,也沒有出現覺得有人拽我腳把我往**下扯了。只是奇怪的是,我家魚缸裡的那條白魚不見了,就是昨天你看見的那條。還有……不知道為什麼,昨晚我夢到我前妻了,她在夢裡跟我說了些奇怪的話,說她要走了……唉,讓你見笑了,我只是覺得這夢有些怪,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玄機。」
我知道個屁的玄機,死鬼閻王才知道。
我下意識的揪著脖子上的玉珮晃了晃,死鬼閻王不出來我就兜不住,總不能跟人家一通瞎掰扯吧?
還好死鬼閻王沒出去鬼混,玉珮裡傳出了他的聲音:「那夢就是他前妻在跟他道別,為了他,他前妻才遲遲沒有轉世,我猶記得那個女人被帶到地府的時候在我殿外跪了三天三夜,只求能留在人間幫她丈夫渡過一劫。人死後會有一些靈力,能感應到親近的人近些年會發生的好與不好的事。我那時見那女人那麼心誠,就放她回人間了,現在她心願已了,自然是該去地府了。」
「那條白魚不是普通的魚,萬物皆有靈性,那魚在深海裡已經修成精,有靈性。金平無意將那白魚肚子裡修煉成型的內丹當作了珍珠打撈了上來,那白魚也是倒霉,在吞吐內丹吸收天地精華的時候遇到了打撈的人。那白魚為了尋丹,才被抓住的,白魚沒了內丹就是普通的魚。白魚的內丹被金平家的貓把玩滾到了他的**下,白魚已經心生怨念,金平的妻子想把那內丹拿來還給白魚,偏偏他現任妻子信了江湖術士的鬼話,相信那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在房裡藏了符紙。有那符紙,金平已經死了的前妻自然沒辦法靠得太近,而且她也不是靈力很強的魂,只能在房裡走來走去,試圖引起金平的注意。」
「奈何金平愚鈍,他前妻只好在**尾將他往下拽,想讓他發現**底的內丹。昨天他已經把那符紙燒掉了,他前妻自然將那內丹拿去給了白魚,白魚有了內丹也就施法回海裡了。別以為怨念強的魂魄才是害人之最,修成精的動物一般不會跟人產生交集,但是人一但被其憎恨,就是至死方休,你別想得太簡單,如果白魚拿不回內丹,它就會選擇自殺,成了怨念強大的怨靈之後,殺了金平。若不是他妻子,他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我聽完之後只覺得背後直冒冷汗,我萬萬沒想到是這麼回事兒,怪不得死鬼閻王昨天一去就叫我去瞧瞧那只白魚。那白魚身上的特徵現在想來真的詭異得很,我還沒見過那樣的魚。
金平看我半天沒說話,問道:「怎麼了?難道不能說嘛?」
我把死鬼閻王告訴我的都告訴了金平,金平聽完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半晌才說道:「那珠子被打撈上來的時候,我見那珠子挺好看,就留在家裡了,沒想用它賺錢,圖個好看……沒想到那珠子大有來頭。這些天我被折騰得神經恍惚,那珠子不見了我也沒發現,沒想到被我家貓弄到**底下了,我還奇怪那隻貓怎麼最近喜歡跑到我**底下去玩,原來是為了那顆珠子……」
我沒說話,事情弄明白了就好。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我真後悔再婚,什麼都不如最初的結髮之妻,她去世了都還在為我考慮,這麼護著我,我卻讓李雅那女人進了門,還將她骨灰都搬到了儲物間……現在想想,我還不如被那白魚殺了來得好,我怎麼就這麼蠢……」
他說這話我是愛聽的,比起一個跟死人計較的女人,一個死了都為他遲遲不肯轉世的女人要有價值得多不是麼?
第七十七章 我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金平也沒逗留多久就離開了,走之前他留下了一個紅色的禮盒,他走之後我爸才慢騰騰的從洗手間出來:「音音,你在折騰啥?被你媽知道可要罵你的。」
剛才我和金平說話的聲音並不小,這房子又不怎麼隔音,我爸多多少少是聽到了些什麼。他不會嚴厲的批評我,但是會溫和的勸我,這事兒要被我媽知道肯定得罵我的,她以前不信鬼神,現在信倒是信了,但她絕對不會允許我接觸這些東西,就算我告訴她有死鬼閻王跟著,她也不一定會贊同,我太瞭解她了。
我衝著我爸笑了笑說道:「爸,你別擔心嘛,沒那金剛鑽我也不攬那瓷器活啊,我跟三爺爺學了些道法,何況有閻王在,我不會有事的,還能賺錢。」
他對這件事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咱們家雖然窮,也不用你這麼去賺錢,你還麻煩閻王爺,不像話。」他說話的語氣沒有責怪的成分,反而帶著**溺。
我走過去挽著他的胳膊說道:「爸,閻王不怕麻煩,我知道分寸的。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告訴媽,她就不知道,我把我賺的錢都給你,那樣咱們家也就不用過得緊巴巴的了嘛,你可千萬別告訴媽,她知道非得懟死我不可。」
我爸沒說話,也沒問我錢的事,多半是不相信我能靠這個賺多少錢。我拆開了金平留下的那個紅色禮盒,我想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一拆開我跟我爸都愣住了,裡面就是錢,其他啥也沒有。一盒子的錢……
我粗略看了一下,十萬,這錢來得未免太容易了些……金平也果然是大手筆,像三爺爺一樣在農村裡可賺不到這麼多錢,表面看似陰陽先生在城市裡不好混,其實只要找到路子,那就不得了了。
「這麼多錢都是那個金先生給的?」我爸神色有些複雜的問我。
我點頭:「之前就給了一萬了,我沒想到做這行這麼賺錢。」
我爸小聲問我:「你真的只是去給他收拾收拾(方言:懂這方面的人去做做法看看的意思)的?」
我總覺得我爸是想歪了,他該不會以為我跟金平有什麼吧?人家兒子都比我年紀大……我把禮盒塞到了他手裡:「當然,不然呢?你看我成天都窩在家裡,連門都不怎麼出的嘛,難道還能有別的事兒?爸,我是結過婚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沒錯,我得提醒他我結過婚,還是陰婚,如果說跟活人結婚還能玩玩**什麼的,那跟陰人結婚之後敢**多半就是被弄死吧,死鬼閻王那暴脾氣,我敢嗎?
我爸聽了我的話才相信了現實:「有的事兒你也別看錢多就去做,危險的咱不做,知道不?這事兒我本來該不讓你做的,幫你瞞著你媽,到時候要還是被她知道了,咱倆得一起被罵。這錢我給你存著,別讓你媽知道了,爸爸也不會花你錢的。」
我爸說話的語氣就跟小時候對我說幫我把壓歲錢存起來一樣,我哭笑不得:「爸,我用不著那麼多錢的,你跟媽生活可以過得好點啊,我要去外地念大學了,到時候你們也不用為**心,我會想辦法賺錢供自己吃穿的,我都這麼大人,你們也不必為**心了,何況我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我也不需要嫁妝什麼的了……」
我很輕鬆說出來的話,我爸神色卻有些複雜和沉重,這件事成了我跟他的秘密,都說女兒跟媽比較親近,其實我跟我爸才比較親近。
我爸是明白我的心思的,這座小城裡沒有好的大學,我的成績不能上最好的大學,一般的還是可以的,留在這座小城裡根本沒什麼前途,所以我會去外地念大學。對於這件事,我爸媽都沒有提起過,我多少也明白他們的心思,發生在我身上的事,讓我媽不允許我離開她的視線,這就是她一直以來對我嚴厲有加的原因。現在為了上大學,我不得不走得更遠,我們彼此心裡都比較膈應這點吧,所以還沒到時候的情況下都默契的選擇閉口不談。
我爸一回房間,死鬼閻王就從玉珮裡出來了。他一出來就說道:「你父親對你挺好的。」
廢話,我親爸,對我能不好嗎?我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就是我想無論如何也要給他們養老送終的理由,在我不想死之前,你別逼我,你才不懂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楚。」
他沒說話,我打開了電視機,過了半晌他才又說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在我回來之前,你別到處亂跑。」
我也沒打算問他有什麼事,他的行蹤向來詭異得很。
他走了之後,我嫌熱就打開了空調,雖然咱們家住不起多好的房子,至少在大夏天能開開空調了,空調捨不得開就是擺設。從金平手裡一次就賺了十一萬,這讓我心裡膨脹得很,久久不能平靜下來,我想這跟所有人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時的心情是一樣的,不管多少,都會有種雀躍的感覺。
突然,我房間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還別說,我媽給我的老式手機聲音倒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