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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節


我咬了咬嘴唇開口說道:「媽……其實習慣就好了,我知道你並不能接受這件事,可是四年前就已經……」我有些說不下去了,因為我媽已經哭了,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
她捂著臉哭了一會兒說道:「命,這就是命,我也不說什麼了,反正一開始樊家的人就沒打算讓我管這件事。」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用筷子扒拉的碗裡的飯,一點胃口也沒有。
吃過飯之後,我媽直接就回房間了,我把碗筷收拾好才回房間準備洗澡睡覺。看著放在書桌上的玉珮,我覺得心情有些沉重,我不知道死鬼閻王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剛才到客廳吃飯刻意沒戴著玉珮。
其實他對我媽也算客氣的了,他對我不見得多好,但也不壞,不管是為了什麼,至少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會救我。我心裡對這層關係有那麼一點潛意識的認同了,四年前的陰婚,在肚子裡留下的陰胎,這一切的一切,讓我擺脫不了是他妻子的這個身份。
「你娘似乎不怎麼高興……」死鬼閻王從玉珮裡鑽了出來。
我沒精打采的說道:「我們這裡叫『媽』,不叫『娘』,沒哪個活人願意自己的親人跟陰間的人攪在一起的,害人的鬼太多了,讓活人對鬼魂充滿了恐懼。不管怎樣,都要試著去習慣才好,以前你沒出現的時候,我覺得我的生活很平靜,現在……我也習慣了。我先去洗澡了,你該上哪兒上哪兒呆著吧。」
他低頭把玩著手指上的玉扳指:「我不是鬼魂,也不是死人,雖然掌管陰曹地府,但我是神。」
我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兒,話是這麼說沒錯,他好歹是個閻王,跟一般的鬼魂肯定不一樣,說是神也沒錯,只不過終究是陰間的人。
我拿著睡衣走進了浴室,剛要脫衣服,沒想到他竟然跟了進來。我問他:「你幹嘛?」
他把我逼到了牆角:「難道陰曹地府的人,在你們的眼裡,都是會引起恐懼的嗎?」
我不知道怎麼說,反正活人對死人很畏懼,有關死人的東西都被當作不吉利的,連黑白無常在人們的印象裡都是勾魂索命的,閻王這個稱號其實大多數人還是覺得挺敬重的,都知道閻王是地府最大的,掌管生死輪迴,在我的印象裡,沒人會把閻王當作鬼。可我媽就是不能接受這一事實……
我推了推他:「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沒人會把閻王當鬼的。我要洗澡了,你出去……」
他突然低頭看向了我的胸口,我伸手摀住:「幹嘛?」
他移開了視線:「又不是沒看過……玉珮給我隨身戴著,要是敢不戴,有你好受的!」
威脅完我他就不見了,我伸了伸舌頭表示心裡強烈的不滿,然後開始洗澡。
洗完澡之後我回到了房間,用吹風機吹乾了頭髮之後把玉珮掛在了脖子上就上床睡覺,他說的話我還是會下意識的放在心上,多半都是被他威脅的,我可得罪不起閻王爺。
睡到半夜,感覺有人把我摟進了懷裡,那種熟悉的感覺,我知道是死鬼閻王。我也沒掙扎,安心的窩在他懷裡繼續睡覺,免費空調,不要白不要。
他的呼吸就在我耳畔,我覺得有些癢,縮了縮脖子。感覺到他摘下了面具,隨後翻身將我壓在了身下。我頓時睡意驚去了大半,伸手推著他:「我媽在隔壁……」
他不管不顧,吻就如雨點落在了我的額頭、臉頰……
我腦子裡聯想到了今天陳可琳和安子文在學校後山做的事,也想到了語文老師趙蓉在辦公室跟校長王芳做那種事……撞到這些事我雖然很驚訝,但我自己其實比陳可琳還要誇張,事實上,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嫁人了……
第五十章刁難
不知不覺,我在他懷裡淪陷,身體也軟了下來,哪次抗爭有用的?還不如索性讓他快點完事兒……
可能是因為這次我比較主動吧,他也比往常要投入、動情得多,只是恍惚間,我聽見他喊出了一個名字。
嫣兒……
這名字早就爛大街了,無論是電視劇還是小說裡總有不少裡有個名字帶『嫣』的女人,我在心裡吐槽了一番之後,就是無所適從的迷茫,他趴在我身上叫著別人的名字,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說道:「你要是想你的嫣兒,就去找她,別一邊跟我做這事情一邊想她,不覺得挺搞笑嗎?」
他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我有些惱怒的推開了他:「閻王爺,我一個平凡人,你就放過我吧,我還沒死呢,不歸地府管。」
黑暗中,他臉上的輪廓很清晰,我卻看不清他的表情。
「隨你。」
簡單冷漠的兩個字,說完他就不見了。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如果不是身體上還有他給我的感觸的餘韻,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來過這裡……
我想了許多,他或許在生氣,因為我的話,還是我提到了那個女人?不管怎樣,我都沒辦法否定有那麼一瞬間我的確很生氣,沒有哪個女人能不介意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喊著別人的名字。
第二天醒來,我沒有見到死鬼閻王,連那塊玉珮都消失了。我心裡除了有那麼一丁點的失落,就是惱怒,那不是我的錯,我沒必要內疚,他不出現才最好,那樣,或許我的生活還能是平靜的。
到了學校,一切如常,可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到了教室,陳可琳正在跟幾個男生嬉笑著,見我進來,她朝我走了過來:「你昨天去後山了吧?」
我沒心情跟她鬧騰,坐到了座位上說道:「去了又怎麼?」
她湊近了小聲問我:「你都看到什麼了?」
我一邊整理著書一邊說道:「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就是去散散步的,只有那裡比較清靜不是嗎?你希望我看到什麼?」
我以為她懷疑我看到了她跟安子文的事,所以想要挾我讓我別說出去。但事實貌似並不是這樣,她竟然說道:「我昨天跟安子文也去了後山,我跟他做那種事情呢,你沒看見?」
她這麼不要臉,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哪種事情?」我裝傻。
她把她自己的凳子拖到了我的旁邊,趴在我的桌子上小聲說道:「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不就是男人女人的那點事兒麼?我總覺得你看見了,說出來,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我皺眉看著她說道:「沒看見就是沒看見,你想太多。誰願意撞見那種事情?你不要臉我還要,別呆在我旁邊,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她不以為然:「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下次你要想看我讓你看個夠,偷偷摸摸的就沒意思了。」說完她站起來往她自己座位上走,我覺得頭皮上一痛,轉過頭看向她,她手裡拿著我的兩根頭髮:「哎喲,不好意思,指甲太長,不小心掛到了,兩根頭髮而已,你該不會生氣吧?」
她臉上的表情根本不像道歉的意思,我倒覺得她更像故意的。
我轉過頭沒搭理她,她這種人,被鬼纏上還真是一點都不冤。
上課鈴剛響,陳可琳又在背後用筆戳我的背,我轉過頭瞪著她,她撇了撇嘴說道:「我只是告訴你,新來了個數學老師,聽說長得挺帥的,而且又年輕。」
我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感冒,還是沒搭理她。
等到所謂的新來的數學老師走進來的時候,我覺得整個人生觀都被顛覆了。數學老師竟然是李可言嗎?他那樣的,怎麼能為人師表?當當神棍還差不多……
我愣愣的看著李可言,他卻沒有看我,一本正經的開始上課,我有那麼一瞬間懷疑他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李可言,也不是那個懂道法的痞子,他就應該是個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