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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三爺爺歎了口氣說道:「一開始都是這樣的,慢慢來,我再示範一下,先別管畫出來的符紙有沒有作用,你首先得學會畫,畫不出來就是空談。」
我虛心求教,但是然並卵,一個小時過去了,我三爺爺臉這下真的綠了,好像隨時會罵我。我自己都沒信心了:「要不……教我畫簡單點的吧……」
李可言笑夠了,走過來從我手裡奪過了筆說道:「別在這裡浪費時間和材料了好嗎?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會畫符了。」
我不屑:「說得好像你年紀很大似的,你要是大超過我8歲,我天天撞鬼!」
李可言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現在不也是天天撞鬼麼?廢話少說,來,認真看著。你要把畫符當作是在畫畫,不一定非得把別人的一分不差的臨摹下來……」
果然,李可言畫符的手法很熟練,我三爺爺畫的符紙看起來就是比較規矩的那種,李可言畫出來的符紙,跟他本人一樣不著調,雖然內容都差不多,但是就跟寫字一樣,人的手法筆記都不一樣,他的符處處都透著那種年少的輕狂。
我承認,我只是單純的不爽他說我穿得老土,他其實什麼都比我強,我也並不那麼討厭他,或許我內心也在一點點的信任他。
過了一會兒我才知道,三爺爺教我畫符是多麼幸福的事,現在換李可言教我,他倒不是那麼嚴肅,但是我一筆沒對他就拍我手,反覆著也不知道多少次,我手背都被他拍紅了,同時,我也畫出了一張比較像樣的符。
李可言還一臉無奈的對我三爺爺說:「老人都說不打不成材,這話不得不信,你看,樊爺你教了半天沒教會,我這會兒這麼快她就會畫了,雖然畫出來的跟被雞抓過的一樣亂七八糟,但是勉強還能看了。」
我三爺爺竟然還鬆了口氣:「麻煩你了。」
我拿著符紙又走到了院子裡,黑白無常這下看見我也不驚慌了,估計是覺得我畫不出來什麼像樣的符紙。黑無常還主動站出來說道:「小娘娘儘管往我身上試吧。」
我不客氣的往他腦門兒上一貼,他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跟被人撞了一樣。他額頭的符紙也燃燒了起來落在了地上。
白無常哭笑不得:「大哥,你……你沒事吧?」
看著捂著額頭一臉委屈的黑無常,我終於有了小小的成就感,之前被李可言打的時候,我還罵了他不知道多少遍,現在突然覺得一點也不恨他,反而很感激他。
當我再次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李可言和我三爺爺一起站在桌子前都一臉認真的畫著符紙,三爺爺的速度就夠快了,李可言的速度比我三爺爺還快了兩倍不止。
正在畫符的李可言並不像之前那樣吊兒郎當的,一臉的嚴肅,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我一瞬間有種錯覺,這簡直跟之前判若兩人嘛,難不成這傢伙有雙重人格?
見我站在一旁發愣,李可言說道:「看什麼?把不一樣的符紙區分出來分開放在一起,晚上要用的。剛畫好的要吹吹,很容易就干了,別把沒干的放在一起,弄得亂七八糟。你可別搞錯了,一點小差錯都可能要人命。」
我有些不滿他的使喚,但是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我硬是沒好意思拒絕……
我開始反覆做一件事,拿起符紙,放在面前用嘴吹吹,然後放到一邊……
等他們畫完,我腮幫子疼得不行,還有些頭暈目眩。
「好啦,大功告成,天兒還早,我先打個盹兒。」李可言隨手把毛筆一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就那麼仰著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看著他暴露在我視野中的白皙的脖子,我突然有種想上去掐死他的衝動,好像累的就只有他一個人一樣,在別人家一點兒也不知道矜持……
「小哥,你有法子讓中了屍毒的人恢復嗎?」三爺爺突然看著李可言說道。
他叫李可言小哥,就說明他很尊重李可言,這才認識多久,我奶奶對李可言好得不行,連我三爺爺也向著他了,他那樣的人哪裡就招人喜歡了?
李可言懶洋洋的說道:「有啊,只是現在還不是治好的時候,今晚那些死人一定會先來這裡找『同伴』,等解決了那幾個死人再說。」
我彷彿看到了一抹曙光,李可言說有法子就我爸,這讓我覺得很吃驚。三爺爺都束手無策了,他竟然還說得這麼輕鬆。
三爺爺摸了摸鼻子一臉凝重的說道:「那要是出了意外,人被那些死人帶走了怎麼辦?只要一嘗到血的味道,神仙也救不了了。」
李可言嘿嘿一笑:「那些死人本事有那麼大麼?走著瞧吧。樊爺,你閒得慌就多操心操心你侄孫女吧,您一世英名啊,她怎麼就那麼笨?」
第三十三章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頓時想叫黑白無常收了這個妖孽,從一開始就在各種損我,好像我跟他上輩子有仇似的。
我三爺爺大概最後也決定相信李可言了,也在一旁坐了下來開始閉目養神,等著晚上大幹一場。我正不知道接下來要幹嘛,李可言那個衰貨就說道:「把我跟樊爺畫好的符紙分類捆綁好裝起來。」
我迫於三爺爺的威壓,只能聽從這傢伙的使喚,三爺爺隨身的布袋裡有好幾個小口袋,大概平時就是用來裝不同類的符紙的。
弄好符紙之後,我覺得手上殘留的符紙的味道很奇怪,比較……難聞。我不由得問三爺爺:「三爺爺,這符紙用什麼畫的?有點難聞……」
李可言搶先說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我白了他一眼:「我又沒問你……」
三爺爺說道:「黑狗血,硃砂,公雞血,童子尿。」
我沒作聲,打了水洗手,只聽見堂屋裡李可言放肆的笑聲。我在心裡發誓,總有一天要讓他哭出來。
天一黑,三爺爺就和李可言拿著符紙在院牆外貼著,看著貼得亂七八糟的符紙,我也看不出個什麼門道來,黑白無常站得遠遠的,生怕碰到那些符紙,估計是被我貼怕了。
黑無常看了看天色對我說道:「小娘娘,我先回去一趟,見見閻君。」
我巴不得他們走,走一個算一個:「去去去。」
黑無常走了之後,白無常湊到了我身邊說道:「小娘娘,你可千萬別出去啊,他們在佈陣,我也怕那陣,你一出去我可就跟不上了。」
我隨口應道:「知道知道……」
其實仔細看白無常,還是個漂亮妹子,只是臉上畫得太白了,嘴上印了個殷桃唇印,看著像死人妝,滲人得很。
沒一會兒黑無常就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貌似很著急的樣子:「小娘娘,你摔了玉珮幹嘛啊?閻君正在大發雷霆……」
我不以為然,大發雷霆不來找我算賬才怪,人都沒來說個屁:「不就一塊玉珮,又不是多了不起的東西……」
黑無常一臉苦相:「小娘娘,小姑奶奶,那可是閻君給你的信物啊,你就這麼摔了,閻君問你,是不是要跟他恩斷義絕!」
我有些不耐煩了:「你叨叨完沒有?」
黑無常就差哭了:「閻君說了,等他忙完就來找你……」
我這下有點慌了:「他忙什麼呢?要忙多久?不是……那玉珮很重要嗎?我沒說要跟他恩斷義絕啊,不至於啊,我就一時生氣摔了,沒想到那麼不經摔,碎了嘛。他不是閻王嗎?應該很有錢吧?一塊兒玉珮又不是他的全部家當,這麼生氣幹嘛?」
黑無常小心翼翼的說道:「上面來人了,閻君現在脫不開身,您吶,還是趁早跟他服個軟,等上面的人一走,他來了可由您受的……那塊玉珮對閻君說來不值幾個錢,但是意義重大啊。何況那也是上等的好玉啊,就在你們人間拿去當了,也是價值不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