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

「姚語！對於你來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玄蒼之外，是不是其他的人，都變得無足輕重？」堇青突然的一句搶白，叫我當即愣住了。
先前陵清對我的質問，他痛心疾首的在我面前，告知著我周姐用她的性命換回了玄蒼的命。
而現在……堇青又這麼突然問我，我也不禁開始反問自己，是不是我的感情，真已經狹隘至此。
「為、為什麼這麼問？」緩緩鬆開了拽著堇青衣袖的手，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因為從你醒來開始，你在乎的就只有玄蒼。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和玄蒼有關！若我今天不是拿玄蒼的事情當借口，你也不會甘願跟我出來吧！」堇青譏諷的看著我。
「我……」我側眸尷尬的將視線別開，有些難以承受堇青此時的目光。
「這或許就是你和如示的區別……在她心裡永遠都只有別人，從未想過自己！」堇青輕笑著，語氣透著無奈與悲哀。以及……有著一種叫人羨慕的自豪。
或許這就是真愛吧！即使在提及的時候，也會因為自己喜歡她，而覺得無比的自豪。
而不像我，我甚至連將玄蒼介紹給認識的朋友的勇氣也沒有。
「是！我或許不如她大義、沒有她的胸懷和本事。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只是想要普通的和自己的丈夫，過著普通的生活！那對你們這些活過千百年的人來說，或許這只是自私的小愛。可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卻是生命的全部！」或許我的愛是自私的，可我從未想過要害人。
卷一 第三百六十六章 為什麼會這樣
「是！我或許不如她大義、沒有她的胸懷和本事。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只是想要普通的和自己的丈夫，過著普通的生活！那對你們這些活過千百年的人來說，或許這只是自私的小愛。可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卻是生命的全部！」或許我的愛是自私的，可我從未想過要害人。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張如示的犧牲與心境，我自問是達不到的！
「人類……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堇青疑惑的瞥了我一眼。縱使在人間待了千百年，他始終都無法瞭解人的思想。
「像你這般高高在上，若不放下身段，永遠都不會瞭解！」想起第一次遇到堇青時的事情，我也很難相信，像他那般一直被人侍奉的環境，能真的體會到人間普通的感情。
雖說明星也是人，可終究他們的圈子並不普通。
燈紅酒綠、金錢虛浮的社會，人性與人心都已在流逝……所剩下的，不過是對名利的追逐。
「走吧！」堇青愣了一下，隨即邁開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又走了一陣，直到由陌生的街道，走到看著有些眼熟的街道。最後在一條巷子前，我終於忍不住再次停下腳步。「夠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堇青也停下腳步，回頭像是在故意考驗我什麼。
嘴角抽了抽，我有些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細細將四周打量了一番，仔細在腦中回想了一番，這才猛的記起眼前這條熟悉的巷子。
「這裡……是菜園街附近的巷子！李珍就是在這……」回想起最開始遇到的李珍，想著那個為了自己的孩子，強行留在人家的鬼魂。
那時候，也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人心，其實比鬼魂更可怕！
「你還記得！」堇青輕笑一聲，回轉身看著眼前那悠長的巷子。
或許是因為這條巷子人跡罕至，所以看上去有些陰森森的，帶著一種淒涼的感覺。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我不懂堇青為什麼突然又提到以前的事情，還特意將我帶來這裡。
「走吧！」堇青輕歎一聲，抬腳繼續向前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回頭再看看我們來時的路。我心中覺得很是疑惑不解，卻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既然這麼長的路我都走過來了，又何必在這回頭離開。那麼我前面所走的路，一切都變成白費了！
他在玩什麼把戲，那麼我就留下來看看。
堇青領著我走到了巷子的最裡端，我依稀還記得，那裡面似乎還有一個黑漆漆的網吧。
那時我還曾在裡面上過網，我還記得那個網管是個……
好像是一個上了年歲的老頭，又好像是一個一臉木訥的中年男人……
我突然發現，自己除了對那網吧有些印象之外。竟然想不起那個網管的模樣，也記不清玩吧裡的那群孩子的模樣。
當時只是有些驚訝，為什麼這些孩子那麼奇怪，而這網吧裡又會有這麼多孩子！
所以心裡對這事情，還是有些印象！
堇青帶著我，走到了一間黑漆漆的土屋前。
我站在他身後，看著那屋子裡面黑漆漆的。偶爾吹過的風中，還傳來一陣陣腐朽的味道，裡面漆黑得猶如吞噬的黑洞，什麼東西也看不到。
「這裡是……」我從堇青身後探頭，好奇的看著那屋子。
堇青微微側身看著我，道：「你來過這？」
「誒？怎麼可能？這裡面黑漆漆的……還陰森森的，誰會沒事往這裡面跑？」我有些怕怕的捏著堇青的衣服，臉上畏懼與嫌棄的模樣十分明顯。
「哦？是嗎？」堇青微微挑眉，態度十分輕慢，似乎不太相信我所說的話。
「你以為我還是十七八歲，不知天高地厚、人間鬼神的丫頭麼？見過你們和玄蒼之後，我怎麼可能會去這麼……鬼氣森森的地方！」我有些不服氣的瞪著堇青。
堇青輕笑一聲，手突然向屋前一揮，一陣青氣立即瀰散開來，將整個屋子隆重起來。
隱隱飄動的青氣之間，黑漆漆的屋子裡，我竟然看到另一個我自己，竟然呆呆的坐在靠近裡端的一台電腦前。
神情木訥，與當初我見到其他小孩的樣子，是一模一樣。
「這……」若不是認出我所在的位置，就是當初我進網吧時所坐的位置，我不禁有些懷疑眼前這一切，根本就是堇青他變幻出來的假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懂眼前的情形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這麼看著自己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電腦前，那感覺著實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海蜃之氣……若你能想辦法，將這之氣收為己用……玄蒼不日便可恢復。」堇青伸手指著面前那晃動的青色影像。
「海蜃之氣？」我微微凝眉，不禁覺得堇青說的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