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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節

一直擁護著他,想要將他送回寺廟的軍官也愣了一下,雙眼很是驚訝的看著那靈童,最後視線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啊?」我也愣住了,低頭瞪著眼睛傻傻的,看著這個走到我面前的靈童。
他仰著頭,瞇著眼睛抿著嘴,朝我笑得很是親暱可愛。
明明就是一個普通可愛的小孩子的外表,為什麼卻是一個本不應該在人間的法器呢?
我有些感慨,伸手想要摸摸那孩子的臉,最後在想起他的身份時,又給生生收了回去。
靈童的話,成功的讓僵持的局面,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那個身體略微發福的軍官,錯愕的看著那聖僧,接著又看了看我。烏黑的一張臉,上面的神情可謂是相當的精彩。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跟著她吧!」聖僧意外的十分贊同。
「啊!」我錯愕的看著那聖僧。心想:他讓一個小沙彌,就這麼跟著一個女人,這真的好嗎?
本欲憤慨反對的民眾,在聽到聖僧的首肯後,訝然的壓抑住了心中暴動的情緒。紛紛用著錯愕的神情,朝我投來了怪異的目光。
我低頭看著那靈童,凝眉猶豫著……
「好啊!既然讓他跟著我們,那我們若是離開,可是也會將他一起帶著離開的!」陵清驚叫一聲,對此也是一臉的贊同與欣喜。
我知道他在欣喜什麼,擰著眉略擔憂的看著他。
「非!是跟著這位女施主,而非你們……」聖僧漢語說得很不錯,抬著左手朝陵清打了個法號,開口指出他話中的錯誤。
陵清沒趣的擺擺手:「不管是跟著這小姑娘,還是跟著我們。若是我們帶他走了,可別又想要反悔!」
今天陵清沒有再穿著那厚重的棉衣,只是也沒有換上他自身的道袍。而是學玄蒼那般,穿了一件很寬大的唐衫。
雖然看上去,依舊是有些怪異,可也比他昨天拖著那厚重的棉衣,要好上許多。
「不行!靈童乃是至關重要,怎麼可以讓你們隨便帶走!」有人惱然出聲,顯然是不贊同讓靈童跟著我。
「就是!靈童事情至關重要,聖僧你可要想清楚!」又有人也附和著出聲。
我有些奇怪,怎麼突然之間這些人說的話,我都能聽得懂了?
「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為因果!是跟、是不跟……皆是定數!」聖僧唸唸叨叨的,朝眾人理了個佛,在身後一眾喇嘛和教眾的簇擁下,晃晃悠悠的朝著寺廟的方向走去。
圍聚的人,也紛紛變成了兩撥。一撥人跟著聖僧離開,而另一撥人則站在了原地,和那些軍方的人一起,守著那靈童。
「等一下!」看著離開的聖僧,我終是忍不住,大聲的朝著他們的背影喊著。
若是常人,我這麼叫喊也不一定能聽到。
可是離開的隊伍停了下來,緊接著人群向兩邊分開,給我讓出了一條路。
我回頭看了玄蒼一眼,他澄淨的眸子帶著淡淡的笑意,我似乎看到他朝我輕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得到玄蒼的支持,我立即撒開腳步,就朝那聖僧跑了過去。
「聖僧!我又幾句話,想要單獨和你說!」跑到那聖僧面前,我有些微喘。
聖僧身旁的喇嘛動了一下,我知道他可能是想要將我趕走,不要叨擾聖僧。
「可以!」而聖僧阻止了他,先一步開口同意了。
於是我和聖僧,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一旁,兩人單獨站著。
「你為什麼不願接靈童回寺廟?」等走得足夠遠了,我立即開口直入主題。
聖僧沉默的看著我,沉靜如水的眸子當中,似有波光閃過。
「一切是因、是果、是孽……」聖僧用著禪語回答著我。
「那個小靈童的真身,我想你一定是清楚的吧!」我有些不太肯定,這個聖僧是否知道,靈通就是法器所化。
我怕我直接說出來,這個聖僧原本其實並不知道,那麼後面他又勢必會和我們搶。
可是我不說出來,我又總覺得這個聖僧,同意那個靈童跟著我,其實並沒有安什麼好的信仰。
兩種想法,在我腦海中短暫的交織,最後我終於做出了決定。「那孩子是法器幻化而成,我想你身為一方聖僧,應當是能夠瞧得出來的吧!」
我準備豁出去,將事情點名,也不想被這老喇嘛給利用了。
「……」我能感覺話一出口,聖僧的身體緊繃了一下,面色也當即消沉了幾分。
「你為什麼沒有將這法器給解決了?還讓他出來,害了這麼多條人命?」我並不知道童殺了多少人。可是我能篤定,這個法器幻化的孩子,身上背負的至少不止一個人的性命。
「¥%[email protected]!……」聖僧黯然的低下頭,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念叨著什麼。
他或許是在祈福,又或許是在為自己的罪孽懺悔。他只是一直這樣沉默這,這次不管我在多說什麼,他都不再開口。
「出家人當慈悲為懷,渡眾生與苦難!聖僧不願意說,我也不便多做追問。只是我要告訴你……你不動手,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會!」最後無奈的,我只能和那聖僧這麼說了一句。
轉身快速的回到了玄蒼的身邊,玄蒼和陵清並沒有問我和聖僧說了什麼。
只是他們兩個人面容上,那淡然從容,宛若一切都已知曉的表情,總讓我覺得有些怪怪的。
因為靈童的緣故,之前抓著我們的藏民,不得已又將我們給放了。
而這個靈童,也真如他所說的那樣,跟著我回了民宿。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著我,但是我知道,他跟著我肯定不會是有什麼好事。
「誒!小語姐……你真的讓他這麼跟著你啊?」走了一陣,路西耀突然鬼鬼祟祟的走到我的身旁,伸手拉了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