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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8節

不過,當我的思感將整個太陽星系囊括的時候,一個一直以來我都沒有關注到的問題也漸漸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裡面,而且,這個問題變得越來越清晰,也讓我越想越怕!
眾所周知,平衡,陰陽調和,這是穩定之道,小到個人的身體,大到整個寰宇,都需要這樣的平衡!
而太陽星系,也需要這種穩定!
事實上,在天地初開的時代,太陽星系是平衡的,一邊有充斥著陰氣的太陰世界,一邊有充斥著陽氣的太陽世界,這兩個世界讓整個太陽星系變成了一幅太極圖,一面是陰,一面是陽,如此方能平衡,才能永恆!而且,伴隨著太陽星系的一步步演化,這種平衡會發展的越來越好,這是太陽系的自我進化,最終,太陰世界將變成極陰之地,太陽世界將變成極陽世界,讓平衡更加純粹!
只是那時,這兩個世界將不再適合生物生存,為了改變這一切,才有了這一場持續了十億年的戰爭!
現在,地球被改變了,成了一個陰陽平衡的世界!
可是,如果站在更高的維度來看的話,等那時,那是不是意味著太陽星系沒有平衡了?一邊是極陰世界,一邊卻是陰陽平衡的世界,太陽系的大平衡就沒有了,天平傾斜,最終,太陽系將會毀滅!
到那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太陽星系都毀滅了,地球就算是陰陽平衡也沒用了,也會跟著毀滅!
而且,那一天並不遠……
我能感覺得到,太陰世界距離變成極陰世界已經不遠了,那個世界恐怕現在就已經開始不宜生靈生存了,當它徹底變成極陰世界的時候,太陽星系的天平就會被打翻了……
這個問題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頓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隨即,我陷入了沉思!
如此淺顯的一個問題,太陰世界難道沒有意識到嗎?我一個並不懂科學的人第一次站在寰宇的高度來看待事情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致命的漏洞,太陰世界整天在研究太陽星系的平衡,他們怎麼可能想不到?
如果,太陽系失去平衡最終毀滅,那麼太陰世界發動的戰爭將毫無意義!
太陰帝國的人絕對不至於幹這麼傻的事情!
我意識到,可能聖王當年得到的情報是不全面的。
千夜當年在提出這個瘋狂的計劃以後,除了留下千夜蟲洞和千夜天眼以外,必然還留下了別的手段,蟲洞和天眼是為了對付我們這個世界而存在的,而其他的手段,是為了當太陽系失衡的時候,重新建立平衡!這手段是什麼,我們不知道,我猜測可能在千夜數據中體現出來了,只不過聖王並沒有窺測到那部分數據!
說到底,要想贏得這場戰爭,光是擊敗太陰帝國是沒用的,我還要竊取千夜數據,拿到他們用來維持太陽系平衡的東西,如此……地球才能得以保全!
想通此關節,我頓感壓力巨大!
這……未免太難!
看來,這場戰爭的規劃還需要重新調整……
我一邊思索著這些,一邊密切關注著青衣,這段時間裡,青衣的情緒非常不穩定,最開始的時候大吼大叫,不斷怒嘯,說自己無錯,是天公不助他,只不過後來慢慢的他也就平靜了許多,裡面徹底安靜了,我能感覺得到,府邸裡面的能量平靜了一些。
也就是這一日,一直在醞釀著不平靜能量的太陰世界終於有了不同尋常的動靜,兩道磅礡浩瀚的能量在太陰世界中甦醒了。
那,應該是太陰帝國的兩位君王,他們身上的氣息穿透天穹,直接震懾我,甚至已經蠢蠢欲動!
我也在這時候豁然睜開了雙眼,抬頭看著那座府邸,輕聲說道:「看來,是時候做出決定了,是生是死,總該是有個答案的!」
說完,我一抬手,從我母親的軍營中掠來兩壇烈酒,一手拎著一壇,大步朝著府邸走去。
……
第1312章 伸出的手
府邸大門已經在戰亂中被打壞了,青衣來到這裡時,也是心如死灰,並無心思去料理這些,所以,我在進去的時候,自然也沒有遭遇到什麼阻攔。
最終,在府邸的正殿中,我找到了青衣。
這間正殿,明顯是我母親在攻陷這座城池以後重點照顧的對象,正殿明顯有被焚燒的痕跡,許多原本赤紅的柱子都被燒成了焦黑色,一靠近就能聞到明顯的焦臭味,應當是青衣來到這裡以後才撲滅了火焰,裡面原本懸掛的窗簾什麼的全都被撕扯下來了,胡亂的扔在地上,早被踐踏的不成樣子了。
我猜測,這間正殿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青衣平日間與天道盟中眾多高層的議事的地方,在對著門戶的上方,一個寬闊的座椅就放在那裡,下面是一張張供人坐下的條幾,不過大都已經被打翻了,原本獨立堂皇古香古色看著十分大氣的殿堂早在兵禍中會搞的凌亂不堪了。
青衣,就坐在最中間的那把金色的座椅上面,他赤足盤坐,髮髻已經被打亂了,頭髮凌亂的披散下來,道袍上多件血色,雙手放在膝蓋上,閉目調息,面色平靜的很,但插在座椅前的卻邪劍上面卻散發著凜冽的劍光,在告訴我,這把劍的主人其實並不平靜,不過我也不在意,只等我一步步走進來的時候,他才終於說道:「你終於進來了!」
從始至終,他的雙眼都沒有睜開,只是問我:「在外面一連盤坐了整整七日,你是要等著我反思自己的一生,最終向你叩首認錯?到那時候,你再一刀結果我的性命,如此你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信任!」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將手中的那一罈酒朝著青衣扔了過去,同時低喝一聲:「接著!」
青衣豁然睜開了雙眼,他動作很快,「鏗」的一下子就拔起了地上的劍,不過在看清楚我丟過去的僅僅是一個酒罈子,並未暗含殺機時,劍勢才陡然一收,在半空中輕輕一掃,而後,那罈子酒就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他的劍鋒上,青衣就用自己手中的劍挑著那一罈子酒,漆黑深邃的眼睛裡沒有過多的情緒,就是揚了揚眉毛,問我:「這算是送行酒嗎?」
我洒然一笑,仍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他:「那把金色的交椅闊氣是闊氣,也只有一些大佬才有資格坐那樣的椅子,以前還在紅塵中混跡的時候,我記得紫禁城裡皇帝老兒坐的那把椅子倒是和你這個有點相似,不過,我看著它還是硬邦邦的難受,倒不如一個懶人沙發來的舒服呢,那東西對你就來的那麼的有吸引力?以至於你一屁股坐上去都不願意下來,不覺得硌得慌?」
青衣一愣,隨即垂頭笑了,亂髮掩住了自己的半邊臉頰,但我還是看到了他嘴角的那一絲苦澀,隨即他輕聲道:「確實硌得慌,你的那把椅子比我這把闊氣的多,可你倒是灑脫的很,嫌硌得慌……殊不知,古往今來,億億萬人想坐還坐不上去呢!」
「這話說的就忒俗,青衣,你在我看來一直都不是一個俗氣的人啊,怎的今天卻說出了這等俗氣的話呢?」
我昂起頭笑了笑,說道:「我葛天中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糙人,但也糙的有個性,我自己稀罕的,旁人都說它不好,我也覺得好,旁人都稀罕的,都覺得好的,我要是湊上去覺得累,那我也不屑一顧!」
「哈,有理!」
青衣嗤笑一聲,而後劍鋒一挑,那罈子酒一下子飛起,他伸手接住,起身便朝著我走來,再沒看身後那高高在上的座椅,赤足而行,昂首闊步,朗聲道:「回首看,萬載光陰都是空,尋尋覓覓,最後卻發現腦子裡的思維模式是別人給我的,漸漸的也就自己誤了自己,而今夢醒,還在乎那些做什麼呢?罷了,罷了,你葛天中放得下,我也放得下,更何況,那地方現在也不屬於我了,現在走下來,倒是也撂了罪了。」
七日苦熬,看來,他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情,這一次慘敗,讓他總算是覺悟了,知道了他這一生,其實過的不如我,我做什麼事情至少我知道自己圖什麼,可他……不知道。
最後,我們二人就在這遭了兵禍的地方席地而坐,相對而視。
「敬我們這一萬年。」
我舉起了手中的酒罈子,望著青衣,笑道:「我記得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你臉上的笑容還是比較恬淡的,我這滿頭的頭髮也是烏黑的。可這一路走下來,到現在你有了戾氣,我也熬白了頭髮,你說我們這一輩子打生打死,到最後圖了個什麼?」
「這個我也想問你!」
青衣搖了搖頭,舉起酒罈子嗅了嗅,大概他一生遵守清規戒律,還沒有習慣這酒味兒呢,所以微微蹙了蹙眉頭,不過最後一咬牙,還是一股腦兒的「咕咚咕咚」喝下去不少,最後一聲輕歎,長長呼出一口氣,道:「舒坦,真的是舒坦!打破了這清規戒律,沒想到倒是有一番別樣的滋味兒,破而後立,破而後立,古人誠不欺我,到現在,我該破的算是全破了,無敵的自信,揮軍東進的豪情,踏平你的信念,全破了!到現在,連這些束縛著自己的條條框框也破了,說來也真是有點意思,到現在反而覺得渾身舒坦!」
說完,他閉目不言。
他不說,我也不說。
過了片刻,青衣睜開了雙眼,很認真的看著我:「我最多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對嗎?太陰帝國的人跨界而來,很快就會抵達這裡,你在外面盤桓七日未進門,如今等他們來了,你也該出手了,對嗎?畢竟,你是葛天中,一個合格的領袖,你絕對不容許我投向他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