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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0節

墨桀如此說道。
太籬不愧是大帝,僅僅是這麼一點,立馬就明白過來了,身上的氣息頓時狂暴了起來,厲喝道:「你們不是我的大哥和二姐,我沒有你們這麼沒骨氣的大哥和二姐!今天,一切都了結了吧!」
「看來你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雙眼。」
不等墨桀說話,洛凰似乎是生氣了,直接說道:「行了,既然話說到這裡了,咱們也就不敘舊,不說情分了,就說一條,你也要學那酆都,背棄太古盟約,同室操戈?」
太籬愣了一下:「酆都反了?」
洛凰這才想起,太籬被封在這裡時間太久了,不知道酆都的事情也是正常的,所以直接說道:「反了,捧了後世一個超越大帝的所謂的奇才,不過沒得善終,酆都他自己也已經死了!我就問你,你是不是也要學酆都一樣!」
「哈哈哈哈,痛快!反的好!酆都雖然陰森森的我也不大喜歡他,可這件事情做的沒毛病,大快人心!」
太籬竟然大笑了起來:「那麼,我也反了!今兒個將你們堵在這裡,就意味著我也反了!」
「好!」
洛凰很乾脆,至少比墨桀要乾脆利落的多,一擺手,直接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們兄弟姊妹之情便一刀兩斷了,我們已經選擇了不同的陣營,只能刀兵相見了,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殺神太籬有多大能耐,用什麼樣的方式擰下我的頭顱!墨桀,我們走!」
說完,洛凰拉起了墨桀轉身就走。
這擺明了是劃清界限了!
我不禁握緊了拳頭,我知道,可能我的這顆頭顱,下一刻就要落地了,血濺七步,所以眼睛始終緊緊盯著太籬!
而太籬方才說的斬釘截鐵,可真到了抉擇的時候,她反而猶豫了,再看墨桀和洛凰,他們知道在太籬面前反抗也沒用,乾脆很坦然的將後背給了太籬。
這一刻,這裡死一樣的寧靜。
過了片刻,太籬……終究還是緩緩踏出了一步,這一步踏出……說明她已經有了抉擇。
終於,在仇恨和感情中,她選了仇恨。
……
第1034章 吐了
「對不起……」
一道輕輕的歎息在我耳畔響起,是海瑟薇在靠在我的肩膀上對我低語。
想來,她應當是聽到了太籬與洛凰他們的對話,此時心中絕望,對我充滿了歉意。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出發之前,我答應找到勝利之劍,現在……我怕是做不到了。」
海瑟薇還想說什麼,但是,我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也沒有什麼回應,抬頭看了看太籬,對方的步伐已經陡然加快了。
在一個完整的大帝手下逃生,那是癡人說夢,我也沒打算繼續逃跑了,跑到現在,其實也有點累了,真到了毫無生機的這一刻,我心中倒是忽然有些輕鬆了起來,頗為詭異,也不知是否是因為這一生勞碌,匆匆忙忙,滿目瘡痍,所以到了這終於要結束的節骨眼兒上,反而有種心裡懸著的巨石落地的感覺,唯獨捨不下的便是墩兒與花木蘭了。
「媳婦,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孩子,等你醒來,也不知道你該如何面對孤獨,可……蒼天索命,我無力抵抗。」
我輕歎一聲,扭頭對著老白他們幾個齊齊鞠了一躬。
這一躬,是我的歉意,也是我的謝意。
我感謝這一路走來他們伴我南征北戰,從未放棄,同時也對如今走到絕境抱以歉意,雖說這一次行動我沒有獨斷,是大家投票表決的,但畢竟我是領隊,走到現在,我責無旁貸。
其餘的,我再沒說什麼,我想大家同生共死了那麼久,他們懂我的心意,然後我就看向林青,道:「姐,把墩兒給我,我想抱抱他,從他出世,我便亡命天涯,其實到現在,我還沒好好抱一抱他呢。」
這個時候,我們幾個人都很安靜,或許在享受著最後一刻的寧靜。
從林青手中結果墩兒的那一刻,我確實鼻子酸了一下,他依舊在鼾睡,睡的很沉,小臉胖乎乎的,眉宇之間依稀還能看得出花木蘭的陰氣,但是臉頰卻有點像我,抱著他我彷彿托起了生命的脈動,那是葛家的命脈的悸動,可惜,他大概也要跟著我一起玉碎於此了,今日之災,全是我個人之禍,我是個身帶不詳的人,誰料想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從前,我還會有一位前世把太籬這麼一個完整的大帝招惹的這麼深?就衝著太籬那股子恨意,我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會放過墩兒。
看著沉睡中的孩子,我眼眶不禁有些濕潤,抬起袖子擦了擦臉,可是臉上全都是先前斬殺獸人濺的鮮血,一抹頓時抹開了,弄的滿袖子都是鮮血,我都能聞到鮮血上特有的那種淡淡的鐵銹味兒了,想想約莫此時也是有些狼狽的。
「鐵血柔情麼?」
這時,太籬冰冷的聲音傳來,帶著一些戲謔的味道,淡淡說道:「其實,本來是不該殺你這麼個渾渾噩噩還沒有覺悟的人的,不過,為了洩我心頭之恨,也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不過,我會讓你死的痛快點的。」
說完,太籬緩緩抬起了手,狂暴的能量氣息從她手上散發開來,一點刺眼的銀光在其手掌中心一點點的綻放開來,最後凝聚成了一桿長槍,那長槍上散發著毀滅性的氣息,毫無疑問,這絕對是凝聚著太籬真實力量的玩意了,和從前逼我交底的那一招不可同日而語,擺明已經是下了殺心了,這一槍丟出來,恐怕我直接會被洞穿,能量會將我們一行人全部席捲,最後撕裂成碎片,血與骨潑灑在這裡。
太籬在手中顛了顛那桿長槍,然後看向了我:「你難道不害怕?」
我笑了笑,沒搭理她,大概對於一個復仇的人來說,我的恐懼就是她的最佳興奮劑了,既然如此,我怎麼可能成全她?此時,我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墩兒的身上,大概也是在這等時候,我再斂不住自己心中的柔情了,就伸出沾滿血腥的手指刮了刮墩兒的小鼻子,輕笑著說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今兒個,父親怕是得和你一起在這裡隕落了。」
誰知,我這麼一刮他的小鼻子,這小傢伙的小鼻子竟然皺了起來。
醒了?
可不是醒了,很快小傢伙就睜開了烏溜溜的大眼睛,不過卻並沒有像以前一樣俏皮,小臉蒼白,吞噬拉斐爾的能量吞噬的圓滾滾的小肚子裡發出了一連串「咕嚕嚕」的聲音,然後憋著小嘴跟我說:「爸爸,噁心,想吐……」
想吐?
咋回事?
我愣了一下,結果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墩兒一咕嚕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太籬,越看他的小臉就越發的蒼白,肚子裡面發出的「咕嚕嚕」的聲音就越發的激烈與頻繁。
太籬噁心到小傢伙了?
我眼角抽搐了一下,這小傢伙能看穿的三清道人的封印,窺視到三清道人的面容,莫不是也看到了太籬的面容,而這太籬長相極其粗獷駭人,噁心到小傢伙了?這說出去得多傷人啊!
不過,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看法,因為我發現小傢伙的眼睛幾乎是直勾勾的看著太籬手裡那桿完全由能量凝聚出來的長槍,一下子,我心裡隱約有了一些猜測了。
毫無疑問,這小傢伙從拉斐爾那裡掠奪祖血力量的時候,吃相有點太難看了,一邊吃一邊吐,絕對是吃多了,又看見了太籬手中的能量,當然噁心了。就像是一個飲酒過量宿醉的人一樣,猛然又聞見酒味兒,當然噁心了。
可能是我和墩兒的反應讓太籬覺得有點受傷了吧,一下子倒是給太籬激怒,怒喝一聲,登時將手中的長槍投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