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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節

林青還想說什麼,被我粗暴的一揮手打斷了。
我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從衣櫃裡面取了一件棉大衣披上,拿了一包煙離開了臥室。
這裡空間太小,壓抑的我難以呼吸。
院子裡,天空無月,正是夜幕最黑的時候,黑的讓人心寒,天空中又揚起了雪花,猶如一團團棉絮,在凜冽的寒風中呼嘯。
這個季節的北方,大概是最冷的時候了。
哪怕我身上披了一層棉大衣,來到院子裡以後也是凍得忍不住一哆嗦,用腳在陽台上扒拉開一塊積雪,然後我便坐下了,掏出打火機準備點一顆煙抽抽,無奈風太大,一連打了好幾下都沒見有火苗冒出來。
一時間,我心裡更加的煩躁了,「啪啪啪」不斷摁著打火機。
結果就在這時,一雙冷冰冰的手忽然貼了上來,幫我擋住了風,我手裡的打火機也「轟」的一下竄出了火苗。
我一愣,下意識扭頭朝身邊看去,卻見花木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就安安靜靜坐在我身邊,那雙璀璨如星空的眸子凝視著我,然後……她昂了昂下巴,示意我趕緊點煙,我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湊上去把夾在唇間的香煙點著,霎時,一股辛辣的氣體湧入我肺腔間,火辣辣的,讓我有些發木的身子好了很多。
然後,我們兩個就這麼默默坐在陽台上,我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過了很久很久,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兩個小時,花木蘭毫無徵兆的就開口說道:「為什麼不嘗試著給你的朋友青衣打一個電話呢?」
嗯?
我忍不住回頭看她。
青衣……
略一琢磨,我就明白花木蘭是什麼意思了,確實,現在還有一線生機!
想了想,我便取了手機,撥通了青衣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青衣低沉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出來:「小天,什麼事?」
他依舊是簡潔有力,我一愣,沉默了一下就說道:「青衣,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求,這個字眼,我頭一次和青衣說。
青衣大概也是聽出了什麼,沉默片刻,簡潔有力的說了四個字:「盡我所能!」
我笑了,不管何時,他總會站在我這邊,我也不和他繼續客氣了,生死兄弟之間不需要太多的客套,於是我很乾脆地說道:「青衣,我希望你能幫我從陰間提一個人,一個橫死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蘇蕾蕾,丙子年辛卯月庚辰日丙子時生人,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還陽!」
蘇蕾蕾不是修煉之人,就是個普通人,死後陰魂絕對是下了陰間,只要她陽壽未盡,以天師的能耐應該能把陰魂提回來!
「等我半個小時!」
青衣說了一句,然後就掛了電話。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那就一定會去辦,於是我就收了手機坐在陽台上和花木蘭一起看雪。
青衣是個很守時的人,說半個小時,在我等了半個小時的功夫時果然給我回過了電話。
「這個人,提不回來!」
青衣和我沉聲說道:「她,並非是橫死之人!」
不是橫死之人?
我愣了,忍不住加快語氣說道:「不能啊,她是自殺身亡啊!」
「不會弄錯的,生死簿上她只有二十年陽壽!」
青衣輕輕歎了口氣:「小天,有一點你可能弄錯了,並不是說只有安樂死才算壽終正寢,道家人說的橫死,指的是陽壽未盡的人暴斃,這種才算是橫死!只要陽壽盡了,那不論怎麼個死法,都不能算是橫死!比如這個女孩兒,她的陽壽只有二十年,自殺身亡亦是命中注定,一飲一啄,皆由前定,說到底,這就是她的命……」
原來如此!
我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可還是有些不甘心,於是就問青衣:「難道沒有一點辦法能讓她復生了嗎?」
「我們天師提橫死之人容易,因為那不是人家的命,不該就那麼消亡!」
說此一頓,青衣輕輕歎了氣:「可如果是陽壽已盡,我們再去提……那就是破壞陰陽兩界的規矩,到時候恐怕會挑起陰陽兩界的戰爭!畢竟,如果每個陽人死了我們都去橫插一手的話,陰間的各方大佬就只能等著吃土了,雖然我們不可能那麼做,但是……這個先例誰也不能開!莫不說我一個天師,就算是大天師,對陽壽已盡之人怕也是無能為力!」
我不傻,聽完青衣說的已經明白了——蘇蕾蕾,徹底沒救了!
陰陽兩界的戰爭我更是挑不起,就算我願意,青衣也不會願意,所以我只能意興闌珊的掛掉了電話,一時間心裡也有些悵然。
「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花木蘭忽然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十指緊扣,她的手有點冰涼,但卻緊緊攥著我,彷彿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她很有力量,而且在嘗試著將這種偉大的力量傳遞給我:「你不是個因為危險和苦難就會放棄朋友的人,我一直都明白,所以我不要求改變你的性格,但卻不希望一座小小的太原城就困死你,既然你朋友去殺人了,那麼你就要給他鋪好路,等他回來的時候,你們就跑吧,天涯海角,跑到哪,我跟你到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似乎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
我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
第0342章 神秘電話
主意已定,接下來就是等陳煜了。
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但我也不能丟下他就走,和花木蘭、林青他們合計了一下,決定再等一天再說!
再給陳煜24小時,想必他也把自己想殺的人都殺乾淨了,到時候,他如果回來,那我和他一起逃,如果24小時他還不回來,那就意味著他可能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我也沒必要傻等著,趕緊收拾收拾逃命才是正經的,要不然落入特殊事件調查組的人手裡,恐怕我就算是不死也得脫層皮,那些人做事兒只追求結果,不追求過程,連審判都不需要就直接能槍決我,我還是得躲著點,要不然就衝著我把血姑鬼屍帶到太原為禍這一條就夠我受的!
在雪中,我從深夜等到了他第二天日落西山,可卻始終不見他的蹤影,就在我基本上都已經開始絕望的功夫,忽然聽到我家的大門「匡」的發出了一聲巨響,然後,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就在寒風中飄蕩進了院子裡面,很淡,但我幹了這一行以後練的鼻子比狗都靈,對這些特殊氣味幾乎是一鼻子就能辯出來,當下我抖了抖身上的雪就站了起來,一個勁兒的朝著門洞那邊瞅。
一條黑黢黢的身影緩緩從門洞裡飄了出來,很熟悉的身影,正是陳煜,只不過他渾身上下都是血,看起來特別猙獰!
我和他的視線在半空中發生了碰撞,陳煜很明顯一怔,然後輕輕別過了頭,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小天,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