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摸金天師/活人迴避 > 第262節 >

第262節

我眼睛一亮,其實我也覺得這個人有問題!
「是死氣!」
周敬忽然說道:「他的面相十二宮扭曲,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就是個活物而已,我方才開了相氣仔細看過,發現他喉間有黑氣,那是死氣,也就是他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死氣!」
我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難怪這人給我的感覺那麼奇怪,這肚子裡面憋了死氣,那還不是活人死人難斷?讓人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不過想想我也就想通了,陰煞圍山,在這鳥地方待得時間久了,身體出問題也是正常的!
「算了,先去看看再說!」
我擺了擺手,沒多探討這問題,主要是多探討也探討不出個什麼,招呼了林青和周敬就跟了上去。
到地方了我才知道,原來白羊峪的村民是集中到了祖宗祠堂裡面,因為這地方大,村民在這裡便於管理一些。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午,村民們正在吃午飯,所有人都在院子裡面,跟那男子一樣,無論男女,所有人都是眼眶血紅,臉色煞白,看起來說不出的滲人!
一來這裡,也不知道咋搞的,我脖子上的佛骨舍利更涼了,不過我也沒多想,仔細觀察起了這祖宗祠堂裡的環境。
眼下,在院子裡面已經架起了好幾口大鐵鍋,村民們都在圍著鐵鍋等大鍋飯,鐵鍋裡面咕咚咕咚的正煮著肉,一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肉香。
還有肉吃?
我一愣,不是說事情剛出的時候,村子裡的家畜幾乎在一夜之間全死光了麼?而且還是身上一滴血都沒有了!再加上村子裡的存糧也毀了,所以才斷了糧,餓的有人都不要命的想跑了,這才把這裡的事情捅出去了。
這是哪裡來的肉?
我一琢磨,緊接著也想通了,搞不好村民是餓急眼了把那些死掉的牲畜給吃了吧,畢竟眼下是十二月,北方天冷,尤其是山裡面更冷,肉放在室外壞不了,所以那些死掉的家畜倒是保存了下來,結果被餓急眼的村民給吃了,那些牲畜死的蹊蹺,沒準身上有死氣,再加上這地方陰煞圍山,村民的肚子裡積了死氣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讓我疑惑的是……
這祖宗祠堂裡面看樣子只有一百來號人,我聽周興平來之前和我說,白羊峪可是好幾百號人呢,難不成剩下的都死了,就剩下這百十號人了麼?
就在我滿腦子瞎琢磨的時候,祠堂裡面出來了一個小老頭,這老頭似乎就是白羊峪的村長,上來就和張震麟熱情的打招呼。
打完招呼以後,張震麟直接就問:「村長,咱們村子就剩這點人了?」
顯然,張震麟也意識到人數不對勁的問題了。
「是啊。」
那村長歎了口氣,說道:「出了事兒以後身體不好的村民都挺不住……」
說到這裡,老村長抹了抹眼角。
「屍體可處理妥善了?」
張震麟一臉關心地問道:「這地方邪門,屍體可不能留在村子裡啊!」
我知道,張震麟是擔心那些屍體起屍,所以才問起了這個,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那老村長在聽到張震麟的問題以後臉色似乎有些怪,就連眼角都狠狠抽搐了一下,然後才笑著說道:「放心吧您吶,屍體不能堆積這事兒老頭子還是知道的,所以早火化了!」
說著,老村長拉著張震麟就往旁邊一口鐵鍋那邊走去,說邊吃飯邊談。
還別說,我也有點餓,聞著肉香也有點受不了,準備上去攙和一腿,結果走了沒幾步肚子就咕嚕嚕的叫喚了起來——不是餓了,是想來一發大號的了!
這一波來的有點猛,我肚子也疼的厲害,一轉眼腦門子上就沁出了冷汗,於是也顧不上口腹之慾了,連忙跑上去問老村長廁所在哪,老村長正和張震麟聊得熱絡著呢,沒仔細和我說,就說在祠堂後面呢,當下我撇下所有人只帶了百辟刀就超祠堂後面跑了過去。
結果,這白羊峪的祖宗祠堂大的很,我七拐八彎的也沒找到個廁所,最後反而鑽到祠堂最裡面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走到這裡基本上都能看到院牆了,明顯已經到頭了。
我心想自己應該是找錯路了,掉頭就準備到別地兒找找,誰知,這時候忽然一陣若有似無的慘叫聲傳進了我的耳朵,我一愣,側耳仔細聽了一會兒,終於確定那慘叫聲是從南面一個小屋子裡面穿出來的。
鬼使神差的,我湊了上去……
……
第0277章 人性
這小屋距離我大概也就百來步的距離,是一間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老屋子了,窗戶還不是玻璃的,還是那種漿紙窗戶,這種老房子現在估計也就只有一些山區不發達的地區還保留著了,看建成時間至少都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甚至更早。
我剛走過去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時候裡面的慘叫聲很低了,隱隱約約之間似乎有「嗚嗚」的哭泣聲,聽起來似乎是女人,除此之外還有兩個男人在說話。
老村長不是說白羊峪的人都在前面麼,怎麼這裡有人在哭泣?
我腦子裡的疑惑全都縮了回去,在食指上濡了點吐沫,然後用沾著吐沫的手指在窗戶的漿紙上輕輕搓捻著,窗戶上漿的紙只要是見過的人就都知道,這其實是一種粗纖維紙,如果硬撕的話,會爆出非常刺耳的撕裂聲,我這是偷看,當然我不能直接拿指頭上去戳窟窿了,要不然這一指頭下去裡面的人準得發現,先用吐沫濡一濡這窗戶紙就不一樣了,這種紙一濕,韌性立即大減,我幾乎是沒發出一點聲響就在上面戳了個窟窿,然後我眼睛就朝那戳開的窟窿湊了上去。
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錘擊在了心臟上一樣,當我看清裡面的情況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窒息了,心臟都在這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完全是下意識的張嘴要驚呼,好在我反應的夠快,及時摀住了嘴,這才沒有弄出動靜。
這老屋子裡黑黢黢的,只點著幾盞煤油燈,那煤油燈昏黃的燭火搖曳,讓這屋子泛著一股子詭異陰森的味道。
在老屋子的地上……
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屍骨!
看那屍骨的形狀,分明就是人骨!
除此之外,在老屋的一個角落裡還丟著兩三個五花大綁的女人,這三個五花大綁的女人全都是屬於那種非常瘦弱的類型,面色在昏黃的油燈下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就算是我這個不懂相面之術的人都能看得出——這三個女人應該是體弱多病的那種類型,現在恐怕身上就得了重病了!
在老屋子的最中間,一台巨大的案板跟前,兩個身上繫著圍裙,手裡拿著殺豬刀的人正在肢解一具被扒的光溜溜的女屍的,那女屍顯然是剛剛斷氣,流出的血都在冒白氣,熱氣騰騰的……
很顯然,剛才慘叫的就是這女屍了,看她身上的刀口,估計在前不久是被直接割斷脖子殺死的,眼下那兩個男人正在往下卸四肢,看他們的手法非常熟練,刀子一落下就是在骨關節上,明顯不是頭一次幹這事情,估計地上那些骨頭全都是他們肢解下來的,就跟古代的劊子手一樣,聽說古代的劊子手就是「活兒」干的多了,所以刀子落下去就在人的頸椎骨往上一點的骨頭縫裡,非常乾淨利落的就能直接削掉罪犯的腦袋,不費力,也不別刀刃,一刀下去,頭直接就飛,皮都不帶連著的!
這裡,分明就是一個屠宰房啊!
只不過屠宰的不是牲口,而是……人!
這……就是人間煉獄啊!
那兩個男人一邊面色麻木的在那裡收拾那具屍體,皮拔下來,骨頭丟掉,肉留下,動作很利索,一邊在那竊竊私語著,我默默將耳朵湊在窗戶上,才終於聽清了他們的話。
「唉,死人吃光了,病人也越來越少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個臉堂黑漆漆的漢子看了旁邊那幾個女人一眼,愁眉苦臉地說道:「一百多張嘴呢,就這幾個,夠吃幾天還說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