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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節

自從起了那場霧以後,他們那個村子就開始發生一系列的怪事,先是常常半夜能聽到後山坳子裡面有女人的哭聲,然後這個村子裡的雞鴨狗什麼的牲畜,隔三岔五的就會死,沒兩天就死光了。在那邊的農村,因為貧窮,普通的家畜死了以後村民都是不捨得扔的,而是洗剝乾淨了下鍋吃肉,也算是給家裡改善伙食了!
結果嚇人的是,那些家畜一洗剝才發現,身體裡面一滴血都沒有!!
一時間,村子裡的村民是人心惶惶的,紛紛傳著是在鬧鬼……
這還不算!
死完牲口以後,幾乎是一夜之間村民發現自家存在家裡的糧食全都變成了不能吃的糙米,或者乾脆餿了!
於是,整個白羊峪都斷糧了,村民們餓的一個個眼都直了,那女人就是受不了飢餓,所以偷偷決定跑出村子求救了,於是在大霧遮了山的情況下不知死活的跑出了村子,結果她在大霧裡面兜兜轉轉了好幾天的時間,最後愣是沒找到出口不說,還直接一腳踩空掉下了懸崖,摔斷了腿和胳膊,路走不成了,然後她驚喜的發現,手機在那裡竟然又能用了,她連忙就撥通了報警電話,讓警察去營救她。
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啊,警察哪裡敢怠慢?負責那一片的警察立馬就出動了,結果出動了四個人,最後一個都沒回來,一連等了七天沒有消息,打電話無應答,幾乎是一點音信都沒了,警察局又派了七個人過去找,結果,那七個人也一去不回!
這下子,警察局就知道不對勁了,連忙把這件事情報了上去。
這事情來的蹊蹺,疑點很多,不像是天災,又不像是人禍,只要是幹我們這行的人一琢磨就知道這事兒準是髒東西在作怪,於是這件事情捅來捅去,最後落在了張震麟他們的特別事件專案組,張震麟這人心腸熱,一聽這波及這麼大,哪裡還能坐得住?於是當天就帶了倆好手去了廣靈縣下面的白羊峪,結果,他去了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帶著倆同伴退了回來!!!
聽到這兒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道:「叔,你看出啥了到底?」
「陰煞!」
張震麟長長呼出一口氣,輕聲道:「一種聚集了大量陰氣、煞氣、怨氣實質化最後凝聚出來的惡氣,就是這些惡氣籠罩了整個白羊峪,但凡出現這種惡氣的地方,那一定是六月飛雪的冤屈之地,恐怕……白羊峪有大冤沒有昭雪啊!我估計那個地方現在已經誕生出了不得的東西了,那邊的風水八成也是極惡的,可惜我沒機會進去仔細查探,要不然就能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有一點我很肯定,這個白羊峪有大秘密!」
我聽後陷入了沉默,猶豫片刻問道:「那麼叔你找我……」
「我需要一個能看穿陰煞的人!!」
張震麟緩緩說道:「葛家殺氣破妄,也只有你們葛家人才能在陰煞裡來去自如了,我需要你幫我帶路,最起碼把我的我的兩個徒弟帶進白羊峪,這樣的話,白羊峪的幾百條性命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
第0265章 必死之相
於情於理,張震麟的請求我沒辦法拒絕。
倒不是說我真的關心那幾百條人命,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沉澱,我整個人的性子都有了很大的改變,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曾經那些天真的想法被現實一點點的捏成了粉碎,蕩然無存!
我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一次次的看著朋友、夥伴為了我倒在血泊中,我他娘的有什麼資格去憐憫幫助別人?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沒那個本事,就低調點。
這是歲月和磨難教給我的東西,我的性子也在一點點的收斂。
去幫助張震麟,說白了也是出於我個人方面的考慮,其一,張震麟和我爸是朋友,這是人情,不好拒絕,人活這一輩子,誰能逃得過這人情世故四個字?其二,張震麟這個人看樣子分明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類型,現在跟我好好說,那是因為他是看在我爸的情分上,如果我拒絕了,恐怕就要拿出政府的大帽子來扣我了,這種人他想做什麼事情是攔都攔不住的。
也就是說,這趟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往難聽了說就是我壓根兒沒有選擇的權利。
於是,當天我就收拾了一下行囊,辦了出院手續離開了太原武警醫院。
這一次出任務我本來是不想帶周敬的,結果這小子死活不肯,說什麼他爺爺把他托付給我,我不能不負責任,那幽怨的小眼神瞅的我都有點頭皮發麻,整的我就跟他娘的陳世美似得,屬於提褲子不認人的那伙,最後實在沒招,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然後我就和周敬回了家,簡單收拾了一下裝備,招呼了林青就出發了,反正自從幹了這行以後,野外生存的傢伙事兒我都是隨時隨地的在家裡備著呢,沒什麼需要採購的,把裝備、包裹往車子後面一塞,就讓林青開車帶著我們直奔太原東客站那邊,在那頭一家拉麵店裡和張震麟碰了面。
這一次,我這邊是三個人,張震麟那頭卻足足有七個人。
其中,有兩個是張震麟的徒弟,一個叫張顯宗,一個叫張憲昌,是張震麟的徒弟,也是義子,學了道門的本事,卻因為張震麟叛出道門的原因算不上是道門弟子,能耐稀鬆平常,和我差不多,水準也就是三段上下。據說是早年張震麟在大涼山那邊收留的兩個孤兒,原本是留守兒童,結果他們的爹媽外出打工的時候在礦井裡面被活埋了,怨氣不散,最終化成厲鬼為禍人間,張震麟解決這幾條厲鬼的時候發現,這幾條厲鬼的唯一心願竟然是放不下自己留守在大涼山的孩子,希望張震麟能收養這倆孩子,張震麟這人古道熱腸,於是也就答應了那幾條厲鬼,把張顯宗和張憲昌帶在了身邊,讓他們跟著自己姓不說,一直帶著倆人走到現在。
至於剩下的四個人,全都是穿著警服的。
張震麟跟我說,這四個人警察全都是省裡面派下來跟進這件事情的,畢竟因為白羊峪的事情已經失蹤了十個警務部門的人了,看現在這情況,失蹤的人八成已經是凶多吉少了,這可是近些年來的大事兒,早驚動上面了,哪怕國家特殊事件調查組已經派出,省裡也不能在這事兒上不聞不問,乾脆派了四個刑警精英跟我們一起走這一趟。
這四個人警察三男一女,一個叫周興平,是個三十歲上下看起來比較溫和的男人,也是這四個人的隊長,大家都喊他周隊;一個叫陳文,是個面皮白淨的警察,一雙眼睛很明亮,顯然是個精明的人;還有一個叫段騰,大家都喜歡喊他外號「蛋疼」,人高馬大的,一米八好幾的個頭,林青跟我說這人是練鐵砂掌和硬氣功出身的,估計是從部隊裡面轉業到警察局的,手上的功夫不弱,估計最少也得是英雄連那種王牌部隊出身,搞不好還是個特種兵。除了這三個,還有一個女的,名字叫王笑笑,特別可愛的一個的女孩兒,歲數不大,長得特清秀,一笑起來臉上有倆酒窩,只不過她每次一笑的時候就看的心裡直抽,從她的身上我彷彿看到了曹沅的影子,甚至都有些恍惚,心裡忒難受,只不過我一直在盡力克制、掩藏自己的情緒,所以張震麟他們也沒看出來。
不得不說,這四個刑警精英倒是改變了我對警察的一些看法。
沒有一般政府人員的那種傲慢和圓滑,態度特別誠懇,上來就和我們說因為任務的特殊性,所以他們這一次完全服從我們的調遣,光是那股子謙虛勁兒就得讓我豎個大拇指——要不然人家是警務精英呢?水平就是比那些個尸位素餐的強!
簡單和張震麟帶來的人碰了個面認識了一下,我們一行十個人就分別上了三輛車,在太陽落山之前從東客站附近的高速路口上一頭扎進了漫漫旅途。
誰知,車子上路沒多久,一直都沉默的周敬忽然湊上來和我說:「哥,那姓張的好像是在把咱們往火坑裡推,這回咱們這一去好像不太平,會死人的,而且死的還不少!」
周敬這麼一說,我心裡也有些犯嘀咕,當時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扭頭問道:「你是不是看出啥了?」
「那四個警察都會死!」
周敬這小子語不驚人死不休:「他們幾個的命宮裡一股黑氣擋住了一切,看不到生機,這分明是近期要死的人才會出現的症狀,估計他們活不過一個月!!哥你自個兒想想,他們四個人一起掛,這不就是應在咱們執行的這次任務上面了麼,那姓張的把咱們給坑了,那白羊峪活人去不得!」
去不得?
這個似乎由不了老子啊!
我苦笑一聲,整個人也凝重了起來,忍不住扭頭又問了周敬一次:「你真確定那四個人會死?」
「當然確定了!」
周敬不滿的瞪了我一眼,說道:「你、張震麟還有他那倆徒弟的命我看不出來,因為你們道行比我高,青姐的命我也看不出來,因為她殺人太多,命數早就不由天了,我也看不準!但那四個人,那就是四個凡人,我能看不出他們的命?別說會死,他們這一次是死定了!我剛才為了確定自己的相卜結果,專門起了一卦,卦象上也是一樣顯示他們死定了!」
這……
略一猶豫,咬牙拿起電話準備把這事兒和張震麟說說,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四個警察去死吧?誰知道,我電話還沒撥通呢,就被林青一把奪走了!
「沒用!」
林青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你也不仔細看看那邊的七個人,哪個不是那種主意特別硬的人?能成為警務精英,那都是一群要求任務必須百分之百完成的變態,你覺得他們可能會因為你一句話離開?不光不會,我估計他們都得直接懷疑上你,擔心你是不想讓他們去白羊峪!不信你就去說,說了準得挨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