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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節

否認那些東西的存在,那不就是否決我自己的職業和存在呢麼!
「這不就結了?」
齊楠翻了個白眼,苦笑道:「既然那些東西作亂的事兒你能碰上,國家層面的人能碰不上?這偌大一個國家,發生的神奇事情多了去了,你走南闖北的看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公家人那可是得縱觀全局的,你知道的那些事兒他們哪樣心裡不跟個明鏡兒似得?只不過吧,咱們處理的這些事兒見不得光,所以公家的人沒直接公佈出去,要不然還不得世界大亂啊?為了穩定,這種事情是死都不能承認的,就算是公家那邊的人為了保密性也是由專門的機構來解決這種事情的,一般的片兒警,或者是其他公職人員都不知道!這回就是那種部門的人找上來了,那些人和咱們一樣,只不過他們在給公家辦事兒,而咱們是在給天道盟辦事兒而已!」
說此一頓,齊楠猶豫了一下和我說道:「姐和你說實話,其實你爸當年也幫公家的人處理過這種事情!」
我爸也處理過?
我一愣,不禁正視起了這件事情,想了想,就問齊楠:「那你和我仔細說說這個案子,我估計公家的人找上來委託任務,怕是不是什麼簡單任務吧?」
「我也不知道。」
齊楠搖了搖頭,道:「人家沒和我說,不過我看這回這任務啊,就一個字兒——險!你爸當年幫公家的人做的那事,老危險了,進去了差點沒回來,可是這事兒咱也拒絕不了不是?惹毛了公家的人,咱能有好果子吃嘛!」
齊楠這話我倒是認可的,民不與官鬥,我幹的這職業屬於是邊緣地帶的,最惹不起的就是公家的人,人家要是真找上來拒絕不了,惹急眼了隨便一頂帽子都得扣死我,所以說啊,這公家人張嘴,我還真得乖乖從病床上滾下來過去!
「他們是怎麼找上咱們的?」
我問道:「難不成又是以前請我爸的那人來了?」
「這人啊,還真是熟人,他叫張震麟,不過我估計你對他應該沒印象,他一直都是一個走在暗中的人。」
齊楠歎了口氣和我說道:「準確的說,這人應該還是你爸的同僚,原來是天道盟的人,是個天師道的小天師!不過這人耿直的很,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兒,直言說看不慣天道盟的所作所為,他學這一身本事是為了陰陽兩界的平衡,是為了人間蒼生的正道,不是成為一家之奴,所以悍然叛出天道盟,加入了公家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小組,一切都是做的光明正大的,非常打臉的那種你明白嗎?結果,不光天道盟不承認他了,就連天師道也不肯承認有他這麼一號人了,也就是說,這個人壓根兒就是個道門棄徒,不過他倒是也聰明,沒有把事情做絕,最起碼沒把天道盟給捅出來,所以就算是背叛了天道盟,天道盟也沒真派出殺手去幹掉他,畢竟公家在那頂著呢,天道盟做事還是有忌憚的,再加上他也沒捅破窗戶紙,大家就楚河漢界涇渭分明,來了個誰也不認識。天道盟的人也因為這個人的特殊身份,對這個人愛答不理的,唯獨你爸除外,你爸也不知道啥原因對他特推崇,兩人私底下是至交好友,有好幾次你爸喝多了一直都在舉著大拇指誇這個人,說張震麟這是一條鐵骨錚錚的好漢,你們老葛家幾代人一直都想幹卻不敢幹的事兒,這人干了!後來,張震麟有事兒找上他的時候他也是滿口答應了下來,只不過具體出什麼任務,我卻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你爸回來以後渾身是血,住了半個多月的院,在病床上時常歎息,說你們老葛家守護山西全境數百年,沒想到地皮子上竟然還有這麼大的漏洞。反正啊,這個張震麟似乎不簡單,他找上門來的任務怕是真要命!」
我陷入了沉默,細細思索了一會兒,便說道:「楠姐,這個人知道我爸去世的消息不?」
「知道,當時他到了,但是沒參加你爸葬禮。」
齊楠歎了口氣,說道:「聽李叔說,他就在外面站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走,你爸立衣冠塚那天天氣你也知道,那雨下的跟老天爺撒尿一樣,李叔不讓我們進入你的生活,我們都是隔著很遠對著你爸的衣冠塚拜的,唯獨那個人,站了一天一夜,他說不敢打擾你的人生軌跡,只能遠遠為老友送別!」
說到這裡,齊楠似乎猜到了什麼,歎了口氣說道:「這人這次找上門雖然沒說到底是什麼事兒,但理由倒是給了,說人命關天的事情,不能藏私,這一次用的上你們葛家的人!」
我陷入了沉思,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楠姐,你還是去幫我把這個人請來吧,於情於理他這任務我是沒法兒拒絕。」
「他已經來了,只不過讓我進來跟你打個招呼。」
齊楠歎了口氣,看了我一眼離開了房間。
不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了一道非常洪亮的聲音:「我那侄兒就在這間病房?」
……
第0264章 詭霧遮天
這聲音異常洪亮,一入耳,我便知道那說話的人八成是張震麟無疑了!
聽他說話的這架勢,看來應該不是什麼惡人了,我不是什麼闖蕩社會的老油子,但這看人上面還是勉強有幾分天賦的!
一般來說,語音洪亮,中氣十足的人,一般都是行走端正那種人,說話油腔滑調的,基本靠不住,而那些說話畏畏縮縮的,不是懦弱,就是猥瑣!
總之,這聽聲辨人,也算是一門學問。
果不其然,那聲音剛剛落下沒幾秒鐘,我所在病房的門就「吱呀」一下讓人推開了,一個身材相當高大,穿著一身月白色道袍的中年道人大踏步走了進來。
這道袍的款式和顏色是相當的優雅,只不過這中年道人的面孔……卻偏偏是那種孔武有力的類型,國字臉,寸頭就像是鋼針一樣,絡腮鬍子,五官極其粗獷,光看外貌的話,他這一張臉孔絕對是莽漢的經典模板!
不得不說,這一身道袍和他這一張臉搭配起來,簡直就是格格不入!
不用說,這男人就是張震麟了。
他進來以後在病房裡環視一圈,先是看了周敬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哈哈一笑,直接湊了過來,一張大毛臉上的笑容別提多燦爛了,跟特麼朵菊花似得:「大侄子,認識叔不?」
這……
真的是個小天師?
我苦笑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了。
結果張震麟也不在意,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燦爛了:「大侄子,叔今天來找你的目的……你知道了吧?」
看著他那笑容,我渾身上下雞皮疙瘩直冒,最後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說道:「叔,咱們吧,雖然是第一次謀面,但是齊楠姐把你和我爸的事兒都說了,咱不是外人,您有啥就儘管說唄!」
「呃……」
張震麟一愣,臉上的笑容才終於一點點的消失了,歎了口氣說道:「說實話,叔也不願意找上你,尤其是聽說你還受傷住院,更是不想拉你和叔走這一趟,但有些事情沒辦法,人命關天啊,好幾百條命呢,叔也是不得已才來找你,這事兒啊,沒你們老葛家的人還真是辦不成,所以叔就只能厚著臉皮來找你了!」
好幾百條人命?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可不是小事啊,當下不禁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周敬那小兔崽子也是耳朵伸的老長,然後我就和張震麟說:「叔,有啥話你也就別藏著掖著了,明白了說吧!」
張震麟長長呼出一口氣,重重點了點頭,這才沉聲和我說道:「這件事情,大概要從一個月以前說起了……」
根據張震麟的緩緩訴說,我終於明白是什麼讓靈異調查組的人都這麼興師動眾的開赴山西了!
大概在一個月前吧,山西大同廣靈縣的縣公安局忽然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打這個電話的是個女人,在電話裡,這個女人驚慌失措,只說了一堆斷斷續續的話,事後警察整理她說的這些話,大概內容是這樣的:
這個女人呢,是廣靈縣一直往東的北嶽恆山裡的一個叫白羊峪的小村莊裡的村民,在打這個電話一周以前吧,他們那個村子裡忽然冒起了非常大的霧,防不勝防,完全是在一夜之間就起了很大的霧,可見度不足二十公分!
可見度不足二十公分,這比走在深更半夜都要視線差!
山裡面起了這麼大的霧,那意味著山路肯定是不能走了,溝溝壑壑那麼多,可見度不足二十公分,進去了不是找死嗎?於是,偌大一個白羊峪,就這麼被大霧給困住了,而且一困就再沒散去,村子裡面的信號也斷了,手機根本聯繫不到外界!
聽到這裡我就感覺不對勁了,這霧大咱們倒是聽說過,不過冬天起霧就扯淡了,大同那邊他娘的乾燥的冬天就差吃黃土了,冬天起霧,這不是開玩笑呢麼?最重要的是,北方不是南方,就算是起霧也最多一天,有時候乾脆只有早上,太陽一出來就散了,哪有起霧不散的道理?
這分明就是有什麼東西在作祟,要不然一場大霧至於讓村子裡斷了信號嘛!甚至,可能那所謂的「霧」不是咱們尋常所說的那種氣候現象……
不過我也沒打斷張震麟,仍舊在一邊默默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