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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節

如果冒頓掛了,或許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又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可惜歷史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河西走廊最終還是落入了匈奴人的手裡。
西漢年間,漢匈關係加劇惡化,到了武帝年間,武帝欲滅匈奴,於是目光才終於投到了河西走廊。
河西走廊……就是這個時候才進入中原帝王們的眼裡的,為了聯繫西遷的月氏人共同對付匈奴,張騫經過河西走廊,走出了名動古今的絲綢之路……
也就是說,絲綢之路的真正輝煌起點,其實應該在河西走廊才對,而不是在西安。
抵達了河西走廊,我們的旅程算是真正的開始了,入目之處,滿是西北戈壁灘的荒涼,路途也是無比顛簸,這900多公里的路走的可謂是格外的艱難,等趕到酒泉的時候,我的身子骨兒幾乎快散架了,其他人也疲憊的很,於是我們只能在甘肅酒泉休息了一夜才再一次出發,並且在第二天就到達了新疆哈密地區。
到了這裡,我們知道我們的舒坦日子到頭了。
古絲綢之路其實主要分為南路和北路兩條路,其中南路是從敦煌經樓蘭、于闐、莎車,穿越蔥嶺今帕米爾到大月氏、安息,往西到達條支、大秦。而北路是從敦煌到交河、龜茲、疏勒,穿越蔥嶺到大宛,往西經安息到達大秦。
終點都是大秦,也就是當時的羅馬帝國,但路徑卻截然不同!
我們走的是南路,因為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走的就是這一條路,孔雀河的古河道的流向也是這邊,胖子他們當初就是循著這條路追尋多倫王子的蹤跡的時候失蹤的,我們只能循著這條路去走。
如今我們已經越過了河西走廊和敦煌,要想循著絲綢之路繼續走下去的話,下一步肯定要去樓蘭!
樓蘭在哪裡?在羅布泊!!
如今的羅布泊可不是曾經那片塔里木河、孔雀河匯聚的巨大湖泊了,而是沙漠,與塔克拉瑪干沙漠相連,形成了我們國家最大的干沙漠,還是流沙沙漠,被人稱之為——死亡之海?
為什麼叫死亡之海?因為這個地方太浩淼了,沙漠綠洲很少,而且到處都是流沙,沒點能耐進去了基本就出不來了。
去過沙漠的人都知道,車子如果開進流沙沙漠的話,那簡直和找死沒區別。
流沙沙漠裡大都地基不穩,上面的沙子不實,所以就會形成一種就跟水一樣會流動的沙體,當有重物置於沙體之上,直接就會沉到流沙裡面,有死無活!
要想穿過這種沙漠,只有一個法子——駱駝!
駱駝這玩意也叫沙漠之舟,在沙漠裡面生存能力特強,方向感也好,能辨認流沙,只要騎著駱駝,一般不太容易陷進流沙裡面出事兒。
我們幾個心裡都清楚,接下來我們恐怕是沒有坐在車子裡聽音樂的閒情雅致了,騎著駱駝一入死亡之海,生死就只能交給安拉他老人家了。
可是,這死亡之海,我們還非得去不可!
因為無論是胖子,還是後來的那支救援隊,全都是進入死亡之海以後失聯的,要出事兒怕是也是在這片大沙漠裡面出事兒的。這死亡之海歷來神秘,精絕古國的尼雅古城,樓蘭舊地,都在這裡面,而且當初在這地方還沒有沙化之前,羅布泊可以說是承載了無數歷史的風霜,也就是說,這死亡之海裡葬下了好幾個古國,裡面怕是凶險的狠。
我們這一次,偏偏就是衝著這些來的,必須搞明白這片流沙沙漠裡存在著什麼,我們才能弄明白胖子的下落。
為了找進沙漠的駱駝和嚮導,我們在哈密駐留了兩天,期間伊詩婷出去了幾趟,然後找到了一個叫阿拉依的老漢,這阿拉依老漢就是一個經常出入沙漠地區的走腳商人,自己就有一支駱駝隊,主要就是進入沙漠,去和一些綠洲裡的小村落的村民去做生意,對沙漠的環境非常的熟悉。
只可惜阿拉依老漢一聽說要進羅布泊,立馬狂搖頭,說什麼也不肯幹,說那裡是真主安拉曾經降下過怒火的地方,說什麼也不能進去的。
阿拉依這個名字來源於《古蘭經》,大概就是高貴、卓越的意思,只不過這阿拉依老漢雖然有個好名字,但本人似乎不是特地道,聽說要緊羅布泊剛開始的時候說啥不肯,後來伊詩婷拍出五萬現金,這老漢立馬就改口了,兩隻小眼睛亮晶晶的,就跟個神棍似得和我們說——我們給一個正直善良的伊斯蘭家庭提供了財富收入,所以就算是進死亡之海,真主安拉也會原諒的。
於是,阿拉依老漢就這麼倒在了金錢攻勢之下,和我們約定第二天就帶我們去死亡之海。
當天晚上,我們幾個在哈密敞開吃喝了一頓,因為我們都明白,等進了死亡之海,那就我命由天不由我了,吃不著喝不著,能不能回來、能回來幾個都是個未知數……
第0182章 黑風暴
阿拉依老漢的駱駝隊一共有十二頭駱駝,其實真正載人的只有七頭。
至於剩下的五頭,全都拉著乾淨的飲用水,用牛皮袋子裝著,容易駝栽。
在沙漠裡生存,水源那是頭等重要的事情,沒了水三天人就得被折磨垮了,尿都尿不出水,全是體內的鹽分和雜質,憋得人那叫一個銷魂,整根泌尿系統都說不出的酸爽,用不了多久人就會開始脫皮脫水,最後直接變成一具乾屍……
所以這五頭空閒的駱駝我們幾乎全都用來駝清水了,至於乾糧,全都是放在背包裡的,基本上都是牛肉乾、壓縮餅乾、能量棒之類的能快速補充體能的,方便攜帶,一共帶七八天的口糧就可以了,因為阿拉依老漢說了,在進入羅布泊的前段的時候,我們還是可以補充一下物資的,因為羅布泊也不是絕對的無人區,最起碼在邊緣地區還是有一些綠洲的,這些綠洲大都是聚集著一些少數民族的小村落,以前在沙漠裡沒有沙塵暴的時候,阿拉依老漢也進過幾次羅布泊,走腳行商的時候還真就偶然找到了那麼幾個綠洲,所以他說我們進入羅布泊前七八天應該是不用愁物資的,最起碼能在那些小綠洲裡補充,只可惜阿拉依老漢也沒敢往太深的地方走,因為他們這邊當地的老百姓早就有傳說,就是說在死亡之海的深處,靠近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地方,那裡流沙成海,有很多妖魔鬼怪,是被真足安拉詛咒了的地方,走進去就出不來了。
當天整頓好以後,我們是在清晨出發的,因為晚上是不能在沙漠裡面長途跋涉的,非常容易迷路,這絕對不是妄言,沙漠裡一望無垠的全都是沙子,真的走進去才知道那種浩瀚的沙海究竟有多麼可怕,如果沒有指南針的話,就算是白天都寸步難行,就更不用說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了,眼神一個不好沒準就得栽流沙裡被活埋了,而且晚上在沙漠裡走的話,是特容易遭到野獸攻擊的!
啥?沙漠裡沒野獸?
說這話的絕對都是小白!
沙漠裡的危險不僅僅來自於那無盡的沙子,還來自於動物,狼、毒蛇,這就是沙漠裡最危險的兩種動物,尤其是生活在沙漠裡的一種叫做角響尾蛇的毒蛇,那是相當的狠了,我大學認識一哥們,這哥們就是一個典型的背包客。
所謂背包客就是那種閒的蛋疼背著書包徒步到處跑的角色,有一年他就徒步橫穿沙漠,經過一片灌木叢的時候,因為坐下休息,結果坐在了一條角響尾蛇的身上,被那條毒蛇一口咬在了肛門上,當時和他一起結伴的是個女孩兒,就是一個網上認識的夥伴,反正在他們背包客那個圈子裡似乎從來都沒有安全意識這麼個說法,大家一碰頭,只要路線相同就能結伴,一點也不害怕對方會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起了歹心把他整死。
那女孩兒和我那哥們畢竟是泛泛之交,他被咬的位置又那麼特殊,人家自然不可能捧著他屁股給他吸毒,最後等他走出去的時候,毒液已經侵入了內臟,沒過幾天就死了。
所以說這沙漠裡面並不是安全的,一些低窪處因為積聚了一些水分的原因,也有動植物,而沙漠裡的那些動物基本上都是晚上出沒的,我們摸黑趕路很容易遇到野獸襲擊的。
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騎駱駝,以前總覺得這玩意應該騎著比騎馬舒坦,畢竟前後倆駝峰卡著,加了鐙都掉不下去,可真正騎上去以後才知道自己錯了,這玩意騎著絕對不舒服,因為男人那地方……
反正我第一次騎走了沒多久就卡的我肚子都有些抽痛,只能咬牙硬挺著,過了兩三個小時也就慢慢習慣了。
騎著駱駝趕路其實也不算慢,當天我們是早上出發的,基本上等晚上的時候就走出了上百里地,這個時候我們基本上已經進了羅布泊了,放眼望去黃沙漫漫,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一望無垠的沙漠,心裡也有些發慌,總感覺就這樣走下去什麼時候才算是個頭,路彷彿走不完一樣。
好在眼下已經是十一月了,沙漠裡面基本上已經不那麼炎熱了,就是有點乾燥,整體來說還算是比較涼爽的,只不過晚上有些微涼而已,倒是沒有書裡說的那麼誇張,什麼「早穿棉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真正來過新疆的人都知道,這地方其實四季平和,是個挺適合人生存的地方,要不然當年怎麼可能孕育出那麼多美女?西域美人擱古代那會兒可是最好的貢品了,以前西域諸國給中原大皇帝供奉的時候西域美人那是必不可少的品項,也不知道有多少中原皇帝因為這個樂不思蜀,其實不說古代,就是現在新疆遮面兒的美女也特多,比例高質量高,五官立體,身材高挑妖嬈,很有地域特點。
因為前期的物資還很充足,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一行人還沒有深刻體會過沙漠的威力,就是有點疲憊而已,不過一連走了六七天也看不到個頭對於我們的心理也是一種巨大的挑戰,反正我的耐心是在一點點的消逝……
抵達第一個綠洲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以後的事情了。
這個綠洲不算太大,但是生態鏈還是挺健全的,生活在這裡的是一個大概只有百多人的回民小村莊,他們世代都生活在這裡,好像從明朝那會兒就開始了,因為懷念故土,一直都不肯搬出去,就在這塊綠洲裡生活了幾百年,遠離戰亂和世道的變遷,民風相當淳樸,我們進去以後只是付了一點點錢就受到了很熱情的招待。
因為這村子很少與外人接觸,家裡的東西都是祖輩傳下來的,所以我剛進去的時候倒是著實被驚了一跳,因為他們滿屋子都是「古董」,別的不說,光這些老舊東西拿出去賣了也值不少錢,張金牙這王八蛋很不堪,看到人家的東西當時就眼紅了,要不是我拉著恐怕當時就跑上去收荒貨去了……
不過這倒是還真點醒了我,我琢磨著以後如果我解決了這一切問題了還能活著的話,或許帶著花木蘭到處走走,收收荒貨掙錢謀生,就此了卻餘生也是不錯的。
在這個小村子裡我們停留了一天就又一次上路了,這回飲用水備的明顯比從前多了,估計最少都夠我們一行人用半個月的,阿拉依老漢和我們說之後恐怕就再沒有綠洲了,必須得在飲用水用盡之前找到我們要找的地方,或者找到孔雀河的古河道,那古河道流淌了千年才改道的,肯定在地下積蓄了豐富的地下水,找到古河道挖開了也能找到水源,否則就必須及時返回了,要不然我們會活活困死在沙漠裡的。
阿拉依老漢是沙漠裡的行家,他的建議我們自然得接受,於是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加速前進,每天晚上只休息七個小時就必須繼續趕路。
這種高強度趕路僅僅經歷了一天,我就快累崩潰了,等夜幕降臨,我們找到了一處小沙丘準備休息的時候,我幾乎已經快癱了,草草吃了一口就靠著柔軟的沙子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