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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節

我甚至都能聽到它們當中的一個在說話了:「這麼多的孤魂野鬼聚在這裡是怎麼回事?咦?前面好像有一個魂魄不全的人!」
另一個說道:「魂魄不全,便是陽壽已盡,該歸入陰間!」
聽著那兩道黑影子的話,我心中立馬一沉——難怪那些孤魂野鬼跑的那麼快,原來是陰差來了!!!
……
第0125章 一籌莫展
這時候,那倆陰差已經緩緩從陰霧中緩緩飄蕩了出來,面容呈現出的是一種類似於重金屬中毒死亡者身上才有的重青色,眼睛眼白處全都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血紅色,看起來說不出的滲人。它們似乎感覺到了這道門法陣的厲害,所以一直都飄蕩在桃木陣外沒有繼續前進,而是詳細的端詳著我設下的桃木陣,手裡提著的枷鎖和鐵鏈時不時發出「嘩啦啦」的響動,便是在背著月光的地方我仍舊能看到那鐵鏈上泛著的冷冽寒光……
這是陰間的東西,專門給陰差用來鎖魂的,這玩意材質很特殊,只要往活人脖子上一套,然後狠狠一拽就把活人的魂魄生生揪出去了,至於那枷鎖就更恐怖了,據說只要是往陰魂身上一套,除非是有十大陰帥或者千年靈鬼的修為,要不然甭想掙脫!
那倆陰差盯著桃木陣過了良久,其中一個才忽然抬頭看向了我:「你是道門弟子?」
估計它們也是看到我設下的桃木御邪陣,這才誤以為我是道門弟子了。
道門,眼下雖然已經是日薄西山,早已不如古時候香火鼎盛了,但作為我國的國教,終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是我們這個行業裡面勢力最龐大的團體了,天師有好幾個,隱隱有和陰間的陰帥們勢均力敵的跡象,所以陰間的東西對道門弟子最是忌憚!
我想了想,於是便做起了拉虎皮做大旗的事情,乾脆也不解釋,直接點頭承認了下來。
果不其然,一聽說我是道門弟子,那陰差當時就那張重青色的臉黑了一下,隨即猩紅的眸子盯著我,嘶啞而陰森地說道:「道門本為維護陰陽兩界的秩序而存在,眼下有人魂魄殘缺,已是注定橫死之人,你身為道門弟子,不想著度化此人,卻為此人施法招魂,這是大不該!若是你還有身為道門弟子的覺悟,就應該現在把那已死之人交給我等!」
我一聽這鬼差的話頓時就樂!
他娘的,剛才那麼多孤魂野鬼不捉,現在反而跑過來問我要人來了,說到底還不是那些孤魂野鬼都害過人命,煞氣沖天,真要是逼到絕處了,恐怕就算是它們是陰差也敢和它們拚命,所以這才找上了蘇蕾蕾這個好欺負的?
所謂這柿子挑軟的捏就是這個道理了!
青衣跟我說的果然是對的——陰間的公職陰魂果然沒個好東西,對它們不能有好臉色!
反正蘇蕾蕾我是死保定了,於是也就不和這兩個鬼東西客氣了,當時便說道:「三魂雖然缺失,但陽氣未盡,就不能算是已死之人,我倒是不知道這女孩兒到底哪裡表現出了橫死之相?真要是讓你們在我眼皮子地下把人帶走了,那才是真的草菅人命,是大不該!」
「大膽!」
那扛著枷鎖的陰差忽然一聲大喝:「莫以為躲在道門法陣裡我們就奈何不得你!」
這就很不客氣了,張博文是個暴脾氣,當時就端著匕首準備上,不過被我攔住了。
攔截陰差、阻擋陰差做事,這種事情是犯陰間忌諱的,做了就得上陰間的黑名單,人一死到了陰間會遭罪的!
我修煉了殺氣,命運早已經超脫出了陰陽兩界的制衡,所以這陰間的鬼差陰帥我是不忌諱的,反正就算是我有一天死了也栽不到它們手裡,但是張博文是不一樣的,他並非修煉者,這生前不得不考慮身後之事,所以陰差的事情我壓根兒不打算讓他插手,想了想,終於還是決定賭一把了,當時就拿出了青衣給我的一道黃符,高高舉起喝道:「天師黃符在此,爾等可敢造次?我乃青衣天師座下弟子,奉師命來此解救其故人,你們難道要阻擋天師行事?不怕事後青衣天師到陰間找你們清算!?」
這道黃符其實沒有別的作用,就是沾染著青衣的一絲道門靈力,代表的是天師的威嚴!一旦有陰魂傷害攜帶此天師黃符的人,那麼立馬就會被黃符裡蘊含的道門靈力糾纏上,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被製作此符的天師找到!
說白了,這東西的作用在於震懾——如果不想被天師無休無止的追殺,那麼最好不要傷害身上攜帶此符的人!
這也是我最後的底牌了,當下我過去就將這張天師黃符貼在了蘇蕾蕾的額頭上,這才冷笑著看向了那倆陰差:「有能耐,儘管放馬過來!」
說這些的時候,我的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倆陰差看,我這是在賭博,賭這倆陰差懼怕天師,看看能不能將之嚇退,如果嚇不退,那我只能玩命了,以我現在一段殺氣的程度惡鬥倆陰差,這絕對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一個弄不好就得玩完。
很慶幸,我賭贏了!
在我拿出天師黃符的瞬間,那倆陰差頓時嚇得連連後退,相互對視一眼,那提著鐵鏈的陰差才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小子,算你狠,不過七天之內若是你無法找全這人的魂魄,那就別怪我們兄弟按規矩辦事了!」
說完,這倆陰差緩緩向後退去,不消片刻就徹底消失在了陰霧之中,眨眼間這蘇家別墅周圍的陰氣就全部消散了!
我心裡暗呼僥倖,眼下一回過神,被四周的風一吹,頓時渾身一個機靈,這才發現原來就在剛才我渾身都被冷汗打濕了。
叫魂,肯定是失敗了,蘇蕾蕾的人魂到現在仍舊是下落不明,找不到扣押著她人魂的存在就沒法救她,我和張博文也只是懷疑是那個髒東西干的而已,可惜現在找不到那髒東西應證我倆的猜測,所以幾乎是兩眼一抹黑,找回蘇蕾蕾人魂的事情只能暫時擱置了。不過為了避免再招來什麼髒東西,我趕緊掐斷了叫魂巫術,踩滅請神香,將「雙親血」和叫魂用的籮筐、紅手帕全都付之一炬,這才閉合了蘇蕾蕾身上的竅門,至於那張天師黃符,我乾脆留在了蘇蕾蕾身上,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叫魂失敗,蘇銳夫妻倒是沒有埋怨我,我在這件事情上盡的力他們也都是看在眼中的,而且經過這一次事情以後,他們對我的本事和做事態度也都相信了,只是一個勁兒的拜託我務必要救下蘇蕾蕾,蘇銳還給我封了個紅包,不過我沒要,人沒救下來就伸手拿錢,這種事情別人能做,我做不來,心裡有愧!
是夜,我辭別蘇銳夫妻和陳煜,連夜和張博文、周敬收拾了一下東西帶著黑子就離開了,這一次的事情有太多的詭異之處,我需要靜下心來理一理思維——蘇蕾蕾的人魂被扣押,到底是那髒東西干的還是另有其人?如果是那髒東西干的,它要人的魂魄做什麼?真的是做成鬼僕嗎?
這幾個問題是我眼下急需要的弄明白的,回到賓館以後我沉思了大半個晚上,最後決定明天先去看看其他幾個死者的屍體,只要見到其他幾具屍體,我就有方法確定他們的陰魂到底是去了陰間,還是就像蘇蕾蕾的人魂一樣下落不明!
若其他幾個死者的情況也和蘇蕾蕾一樣的話,那麼有一點就可以確定了——一定是昨天晚上被我打傷的那東西在搜集人的魂魄,接下來我要追查的方向也就明確很多了,只要找到那藏起來的鬼東西,一切的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整整一夜,我都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每每想起明日我就要去面對昔日同窗同學的屍首,心裡就是一陣說不出難受……
第0126章 身後之相
第二天早上,一夜沒睡的我爬起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聯繫賀老師,從賀老師那裡我得知幾個出事的女生屍體現在都在市醫院的太平間裡面停放著,畢竟出事的幾個學生全都是意外死亡,警方懷疑是他殺,一般這種情況在事情沒有個水落石出之前屍體是不會下葬的,再加上幾家的家人現在正在鬧,所以屍體就更不可能下葬了,畢竟屍體一葬,最有說服力的「證據」也就消失了,事情也算是了結了。
只不過因為現在這幾具屍體都屬於警方控制的被害者遺體,所以就算是屍體停在太平間裡,我沒有一定的手續也是進不去的,不過賀老師和我說這件事情交給他,讓我在賓館等著就行了。所以我乾脆也就耐下性子,和張博文他們出去吃了個早飯,等我們回來的時候,賀老師果然已經在賓館的一樓休息區等著了,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對穿著頗為樸實的中年夫妻。
賀老師給我介紹了我才知道,這對夫妻竟然是我的老同桌張可可的父母,賀老師說屍體雖然被警方控制著,但是父母卻有進去探視的權利的,有張可可的父母配合,這樣我們就可以順利進去了。
賀老師顯然是把我的來歷告訴張可可的父母了,所以一看到我張可可的母親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眼裡含著淚水和我說:「小法師,前天晚上的事情賀老師已經和我說了,如果真的是有髒東西在害人的話,那請你一定要揪出那東西,給可可報仇啊!」
看著張母臉上的皺紋和痛苦,我輕輕歎了口氣,腦子裡滿是那個從高中開始就一直和我在同一張桌子上讀書的女孩兒的笑容,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這個悲傷的母親了,只是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可憐了我的女兒……」
張母大概是因為張可可去世這件事情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所以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錯亂,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兒的和我嘀咕:「可可是個好孩子,說到底是我和她爸沒本事耽誤了他,如果不是我們兩個的話,或許她也不會去玩那個遊戲了……」
我從張母的話裡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似乎張可可去玩百鬼燈遊戲有隱情,要不然以她那膽小的個性,怎麼可能跑去玩靈異遊戲?這也是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一點,於是仔細問起了張母這方面的各種因由。
「唉,還不是因為我和可可她爹窮?」
張母歎了口氣,說道:「前不久,可可她爹下崗了,我們這個本來就沒什麼存款的家一下子丟掉了頂樑柱就更加的拮据了,光靠我在澡堂裡給人當搓澡工人的那點工資根本就供不起可可上學了。可可是個好學的孩子,哪裡願意?只不過她從生下來就沒有過多違背過我和她爸的意思,所以她雖然嘴上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暗地裡卻想起了辦法。就在她出事前的一個禮拜吧,她忽然興匆匆的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籌措到自己的學費了,我當時還以為她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了,所以當時就訓了她幾句,告訴她哪怕是去死也別給我去賣,我當時真的是特生氣,咱人窮志不能窮啊,說的話也就難免重了一點,直接把她說哭了,然後她就跟我說她不是那種不要臉的女孩兒,也沒有想歪主意,就是有人讓她去玩一個叫『百鬼燈』的遊戲,只要她肯,那就會給她一筆數目不小的錢,我當時就覺得這事情有點邪乎,玩個遊戲就能掙那麼多錢?於是我就提醒她小心一點,別被人騙了,她當時心不在焉的支應了我幾句就掛了電話,我也一回頭忘了這件事情了,結果沒過多久可可的身上就開始出現一連串的怪事了,那些怪事我也就不多說了,小法師你是知道的,她說到底還是沒能拒絕誘惑去玩那個遊戲,最後把自己的小命也丟了!」
貧賤家庭百事哀!
我聽完以後心裡也很不好受,不過更多的是疑惑!
按照張母所說的——似乎張可可和別人並不一樣,不是因為好奇才去碰靈異遊戲的?而是別人給了她一筆錢她才去的?